脑海里管幻想的这一块区域此刻正是空白,储年年的脑子平时有一堆想法,现在却一个都没有。
她努力幻想,把不久前看过的那场电影里的镜头想起来了。
满天星空,烟花……
太阳西沉,天色渐暗,星星闪烁,这竟然是在眨眼之间完成的,天空中出现无数的烟花,此起彼伏,是看也看不完。
储年年沉醉之时,狐狸却在后悔,自己真不该着了魔似的把法术用在变戏法上。
这星空,这烟花,她在电影里看见过,当时她还嘲笑凡人总爱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而今她也染上了凡人的毛病。
温热的液体溅落在她的身上,狐狸惊讶地看去,在储年年的脸颊上看到眼泪划过去的痕迹,而她的眼睛红红的,还有泪水在酝酿。
“你哭什么?”
“我觉得自己好可怜,活到二十好几了,连个正经的约会都没体会过,只能靠着做梦来安慰自己。”储年年粗鲁地擦去眼泪,自我嫌恶地说:“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能找到对象,我就不能?难道我就比别人丑吗?还是我没资格谈恋爱?”
储年年捧起那人绝美的脸庞,要她看看自己。
狐狸的眼睛落在她的脸上,扫过她的眼眸,鼻子,唇,下巴,脖子,肩膀,锁骨,以及更下面的地方,眼中有了笑意。
储年年自暴自弃地缩成一团:“算了,我让你来回答这个问题简直是自找耻辱。”
与她是云泥之别,云是天上飘的,是让人去看让诗人来抒发情感的,而地上的泥是让人踩的,本不能混为一谈。
“我看上的人会难看吗?”狐狸挑眉说,她是知道储年年不够自信,可没想到会到这程度。
这像是她的后人吗,如若是她后人,应该有她的骄傲才是。只是这样的储年年更让她心疼,让她想替她塑造起自信来。
储年年说:“可是我……”
说什么可是,她可不爱听。狐狸笑着把她的话吞进口中。
这个梦真长,真神奇。储年年在意识恢复时离开了梦境,她好像在梦里谈了一场恋爱,把这辈子的遗憾补上了。虽然梦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她一点都不后悔。
“噢噢噢噢……好痛……我的腰……”储年年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叫疼,她的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包括手指和脚趾,这种情况让她联想到跑完八百米以后的状态,也许更糟糕,是跑了好几个八百米。
“我起不来了。”储年年勉强翻了一个身,把脸埋在枕头中沮丧地说。
老祖宗跳到她的背上,在她已经够酸疼的背上加了一个重量,让她的脸顿时皱成了一个小笼包。
“我告诉过你不要玩地太过分,偏偏你不听。”老祖宗的口吻听起来像是在幸灾乐祸,储年年没好气地说:“你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我……”储年年惊讶到咬住舌头都没察觉到。
像是装满照片的袋子破裂,回忆散开,脑海里铺满了画面,每一张画面都是储年年所熟悉的,因为主角之一就是她。
她想起了梦中那人的摸样,想起了梦中她清冷却不失温柔的声音,更无法忘却她看自己的眼神。
老祖宗从她身上跳下来,用尾巴打开门,说:“快点起床,我等着吃早餐。”
“老……老祖宗……你……啊!”储年年想追着老祖宗,她起身下床,身体偏偏在这时候罢工,她带着被子摔到了地上,几度挣扎以后连人带被子卷成一团。
“一大早叫地这么激情,难道你们有在早上玩sm的习惯?”一早就在她们家的客厅喝咖啡的人对狐狸说。
通过那扇门进来的范大牌还带来了咖啡机和全套骨瓷咖啡杯,更有万能的小秘书在替她泡上一杯口感醇正的佳品。
“少废话。”狐狸摇着尾巴从她面前走过,范大牌和范童童则是眼也不眨地看着她走出门。
狐狸打开门到外面去干吗?范大牌和范童童对视一眼,她们没看错,那只狐狸在害羞。
身后的门哐地合上,狐狸坐在门口想,我到底走出来干嘛?
小朋友发现了她的存在,惊讶地想要和妈妈分享他所看见的神奇生物:“妈咪,白色的狗狗有九条尾巴。”
她的妈妈一心在打电话,把他拉进电梯里,说:“乱说,哪有狗有九条尾巴的。老师有这么教你的吗。喂,我刚才在跟我儿子说话,不是和你,你今天下午能空出时间来吗……别拉妈妈衣服,妈妈要打电话……”
“妈咪,真的有九条尾巴……一条两条……”小朋友被带进了电梯里,表情变成了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储年年真的是一个悲哀的女人啊!摸一把辛酸泪。
晋江恢复了吗?如果亲还看不到请q联系我,我把章节发给你。
41
41、对着狐狸脸红算什么?! ...
41.
“要吃饭吗?”储年年弱弱地问,这都已经是下午了,吃午饭的时间早过去好几个小时,意外的一直以来看重吃这一块的狐狸居然在过去的时间里一声不吭。
今天一人一狐之间的互动太诡异了,连在旁边围观的客人都看不下去。
范大牌放下正在翻阅的杂志,摘下耳机,说:“闹了半天,你们刚才一声不吭在比谁先出声呢?”
“不要你管。”储年年没给自己当初的偶像现在的敌人好脸色。
狐狸说:“跟你无关。”
“你看了十几分钟的电视广告,看出点什么内涵来?”范大牌观察了狐狸很久,知道她心不在焉,包括她身边的人也是一样。两人同时魂不守舍,那就说明发生了什么。
范童童也在储年年耳边说:“年年,你的书拿倒了。”说着她好心把储年年手中的书翻过来。
“闭嘴。”储年年和狐狸异口同声地说。
“看来她们是嫌弃我们在这里妨碍她们。”范大牌终于在自己身上找到了自知之明这玩意,她开始收拾东西,磨磨蹭蹭保持了一段时间。
储年年和狐狸目光交错,储年年慌慌张张把目光挪开,范大牌轻咳一声:“你们继续忙,我先回去补眠,晚上有一个应酬要参加。”
走了好,走了清净。
在储年年这样想的时候范大牌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笑盈盈地说:“年年,你怎么看待一个正常的女人对着狐狸脸红这件事情?”
范童童抱着一堆东西跟在范大牌的身后,见储年年有可能把手中的书扔过来勇敢地站在主人面前。
阻止她,赶紧阻止她谋杀大明星,难怪人家说距离产生美,距离产生偶像,以她现在的心情她只想粉转黑而且是彻彻底底的黑。
“我……”刚才没意识到,被范大牌这么一点拨,储年年也认为自己此刻对老祖宗的各种心态都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变态。
她是一个人啊,直立行走的人,居然在看到全身毛茸茸的生物时生出类似甜蜜的心情。
她完蛋了。储年年面色死黑,双手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书。
狐狸说:“如果你不喜欢现在这样,我可以抹去你的记忆。”自己这一步走错了,她不该冒险让储年年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可以挽救。
储年年摇头:“现在这样很好,我只是需要时间去理解。老祖宗,我能问一句吗,我梦见的那个你是你真正的样子吗?”
“是,也不是。”狐狸的爪子无意识地在杂志上划过,杂志广告页面上的范大牌有着宛如白瓷般晶莹剔透的肌肤,此刻被狐狸抓地面目全非。
现在储年年的幸福是随时可以回忆起梦中发生的事情,包括那些让她面红心跳的画面,她得了假性感冒,身体发热心跳加速,虚弱,还有口干舌燥。她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心理成熟身体成熟同时也如一朵春花那样地怒放着,她以为梦里会出现那种情节是她压抑过度说产生的幻觉,没想到是老祖宗故意为之。她这时候应该生气还是坦然接受同时说一声谢谢你带给我完美的体验?
鼻子里传来热热的感觉,储年年认为这是流鼻血的征兆,脑袋里的幻想立刻刹车。
“我能问一句吗,为什么要在我梦里做那种事情?”储年年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的下巴碰到了锁骨。
狐狸犯难了,她认识的储年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良家妇女,所以她看过的数百部电视剧告诉她答案应该着重精神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