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再有怨言也敌不过皇帝的一句话一道圣旨,尽管怨着恨着,事情还是要做好。
皇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却总往关押不离的地方去,在她地方坐上半日,期间门外有人不停的到来,都是在门外等候着,不敢贸然进来。
皇帝行事乖张,任性妄为,这点与凤之非常像。
他像是没有丝毫防备不离的意思,告诉不离很多事情,那些都算是皇帝的秘密,任何一个人呢听了能被千刀万剐,可不离还好好的活着。
说起凤之,皇帝以怀念的口吻说起他。
凤之是女皇自小养大的狗,而皇帝就是由他一手带大的。凤之教会他许许多多让他都数不清的东西,却在最后意图杀了他。
他的心脉就是在那时候被凤之打断的,那时候皇帝还是小皇子,也以为凤之不会害他。他以前最信任的人就是凤之,凤之却反过来在他心口打了一掌。
人心叵测,谁都说不清楚。
“现在凤公公还好么?”皇帝问不离,他的语气没有意思怨恨,风轻云淡,以轻松的口吻说起自己的敌人,仿佛那只是单纯的怀念他小时候陪伴着的人。
不离回道:“在数月前老爷就走了,凤府也被毁了。”
“真的?”皇帝扬眉,没意料到凤之怎么快就死了,还不信不离所说的。
不离说:“不离没有欺骗皇上的理由。”如果不是凤之死了,她们也不必逃。
皇帝叹息一声,说:“他死的太早,朕还等他到朕的面前来,朕一直想好好的问问他,这几年可曾后悔过。”
不离不曾参与他们之间的恩怨,于是不知道。
她问皇帝:“你们打算拿我做什么?”
皇帝觉得她的问话像是在开玩笑,她明明知道,根本不需要再问,发出轻笑,说:“当然是让你坐上皇位,你是奉天命而来的人,自然是做你该做的事情。”
你们都像傻子一样相信着一个哑巴的话,一群人全在为没有根据的一句话一幅画而忙碌着,不离想,有时候人狂热起来就会不要命的往前跑,还要拉着不信的人也跟着跑去。
天下,皇位,天命,对她与小姐来说是多么虚幻的东西,她们从不曾想过,却有人一定要拉着她们去参与其中。
不离说:“我没有想过要当皇帝。”
“也许上辈子朕也未必想过要做皇帝,但是命定在皇家,就要演下去,咳咳……”皇帝说,他也厌恶着自己的身份,平民百姓,商人走卒,达官显贵,每一个身份都要装进去一个人,他就被装在皇帝的衣服里,演这个角色,不离愿不愿意是其次,她再不情愿也要被装进去的。
每个人都是一样。皇帝这样告诉不离。
不离只是扯动嘴角微微冷笑。
“国师说如果你是真身,在那日祭天的时候,你自然会回忆起前世的事情。”皇帝说。
不离问:“如果我没有回忆起来呢?”
皇帝摸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留着一个掌印,疼痛时常会发作,此刻又开始疼起来,他不知道是真的疼还是自己想出来的,因为在刚才他又回忆起凤之的脸。
他的声音轻柔到几乎是听不见的风,自薄唇中发出,传入不离的耳朵里:“不是真的,还留你做什么。你欺骗了朕,欺骗了天下,那是诛九族的罪。”
说是的人是他们说不是的人也是他们,而她只是一个不能说话的木偶,即便是她大声呐喊出自己的话,她们也不会去听。
于是不离选择了沉默,她的沉默让屋子里的空气都重了起来,变成了尘埃,凝滞的空气让人透不过气来,皇帝不告而别,留不离一人。
屋子窗户全锁,门外有人,她像一只被关在小小笼子里的小兽,在内心喊着牵挂着的人的名字,却是不能到达那人身边。
她回到床上,看着一床锦被仿佛是绿水秋波,却是她一人枕着冰凉如梦,梦里思思念念的是跑去见她,可是醒来唯有怅然。
如果她不是那么无能就好了,不是被别人玩弄在掌心,而是自己能主宰自己的命,也许她就有了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开了一个新坑,重生之我是武藤兰,希望大家有兴趣的过去点击收藏一下。这是一篇学术论文。
现在这篇文走上正轨了,前面说道凤宝宝和不离各自被两派势力占据着,两人呢要作为敌人面对面战斗,亲妈们一定捧着心肝说好惨,后妈们已经在想到底怎么相爱相杀会更美妙。
其实我很爱相爱相杀这个题材的!
ps:说一下最相爱相杀的一对就是涟漪和锦艳,她们的结局是一个拖着一个死在一起,非常完美的结局啊~
第85章
85.
“宝宝,这是干娘为你熬了一天的,喝下这碗药就能舒服一点。”涟漪端着还在散发热气的药到凤宝宝面前,这是今日的第二碗药,一副药材煎出小小的一碗,还未下口先闻到极苦的味道。
凤宝宝果然是皱起了眉头,说:“不要。”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如果想要好起来就喝下去,现在苦一点没有关系,等好了就不会难受……”涟漪还在苦口婆心的劝着,把药捧到她眼前,求着她喝下去。药虽然不是解药,但是能缓解疼痛,到时候不至于太难受。
凤宝宝却伸手打翻了她手里的碗,面对涟漪惊诧的眼神,她说:“干娘不需要再撒谎了,她都已经告诉我了,这毒是你和爹爹给我下的,你们想要控制我,她还说,我这病是治不好的,就算能治她也不会让我好……”
涟漪立刻猜到这个她就是锦艳,她不相信锦艳会把这些事实告诉她,锦艳明明答应过她要瞒着凤宝宝的,她慌乱之中抓住了凤宝宝的手腕,说:“是哪个下人多嘴胡说的,干娘非要好好教训她不可。”
凤宝宝已经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露出严肃的表情,明亮的眼睛盯着涟漪,涟漪不忍看下去,想要转头,凤宝宝却质问她:“她还告诉我,是你杀了爹爹也是你烧了凤府,如果不是不离没有来,你就想杀了她……”
一个巴掌打在凤宝宝的脸颊上,让凤宝宝的头都打偏了,看到凤宝宝洁白如玉的肌肤上瞬间浮现粉红色的掌印,自小到大谁忍心去打她骂她,平日都怕她被磕碰到,好生保护着她,这一失手,涟漪手足无措,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居然打了凤宝宝,那时她只是不想听她说下去,凤宝宝说的每一个字都叫她的心不住往下沉,再多说一句,她就要掉入万丈深渊里了。
涟漪不能否认,事情是她做的,为了日后的前途,心狠在所难免,而牺牲也是必须的,但是不该从凤宝宝口里说出来,凤宝宝是涟漪一心呵护着的宝贝,涟漪恨不得让她一辈子都在西厢里躲藏着,目所能及都是呵护她的人,她这辈子都不需要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肮脏。
涟漪收拾好情绪,柔声安抚凤宝宝:“胡说,别听她的话,宝宝,你看看干娘,干娘怎么会害你难过呢。”涟漪想把凤宝宝的眼睛遮住,这双眼里的排拒目光让她难受。
她像以往一样以宠溺的口吻说:“宝宝,你不喜欢吃苦的干娘就不逼你喝药,你信干娘就是了,她是外人,她的话你怎么能全信,你记得一点,干娘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凤宝宝却不再理睬她。
涟漪感觉到了失落,两人中间隔着长长的深渊。
涟漪把罪名投到了锦艳身上,如果不是锦艳有意离间她们,故意在宝宝面前说出这些,凤宝宝也不会排斥她。涟漪怒气冲冲地离开去找锦艳,待涟漪走了,凤宝宝摸摸自己的脸,好疼,这辈子谁都没有打过她,没想到被人打那么疼,疼到让她想哭,如果是不离在身边,一定能见到不离心疼的神情。
她对涟漪说的这些话,半真半假,锦艳是来过她屋子,趁着涟漪不再的时候,她到她面前说了些话,凤宝宝都记在心里,她看锦艳就觉得不舒服,锦艳是一副和善的好人摸样,让人觉得她是一个与人无害安于现状的妇人,句句都往她伤口上去,凤宝宝笑嘻嘻地与她耍性子,没让锦艳看出她的难过。
干娘带着怒气冲出去了,也会与锦艳出冲突,最好两人从此散了,还她自由。
如凤宝宝所想,涟漪果真去找锦艳,到她屋内,进门就质问她为什么要把事情告诉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