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男察觉到自己的额头都是汗水,感觉自己真的陷入噩梦中不能自拔。
“是噩梦。”
“什么噩梦?说出来,告诉我,这样你就不会害怕。”蒋胜男的声音能给人安定感,像一块磁铁,吸去他人的不安。
蒋正男觉得自己说出来这噩梦就会成真,所以硬着嘴巴没有说。
她挪了一下姿势,大腿刚好碰到蒋胜男的大腿。
两人皆是一颤。
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是中学时候她们两人躲在被窝里互相取暖的感觉,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蒋正男在自己被窝里睡得手脚冰冷,就把蒋胜男叫过来,叫她缩进自己的被窝里来给自己取暖,两人小心翼翼又极其渴望温暖,紧张地靠近,身体僵硬。
这种感觉多少年都忘不了,像年少最初的冲动,在记忆里深深烙印下来,被时光冲刷,变得模糊。
蒋胜男说:“你后来为什么要学化妆?”
“不为什么,我喜欢打扮。”蒋正男说。
以前,蒋正男走的是蒋胜男的路,她去考什么学校,自己就应该跟着她去,然后做的比她更好,等到考大学那会儿,她终于做了决定,不成为第二个蒋胜男,考了女子学校,在那里,从束缚中走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蒋胜男叹一声气,热气吹在她的头顶,吹动她的头发。
酥麻的感觉像波浪层层泛开。
“想要了?”蒋胜男察觉到她的变化,出声问。
蒋正男用力摇头,她现在这样的状态怎么说都是悲剧。
可是当身体被她抚摸的时候,感觉还是来了。
仿佛在大姨妈来的时候,欲^望特别汹涌,胸前很快紧缩矗立变成坚硬的小石子。
蒋胜男喘息着,双手急切地感觉着她的肌肤。
蒋正男说:“不行,我不想血流成河。”
“那你摸我。”蒋胜男说。
“什么?”蒋正男这下惊呆了。
蒋胜男说:“我命令你抚摸我。就是现在。”
蒋正男这次得了允许,惶恐之下,内心冲动彻底地崩溃,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内心汹涌的欲^望驱动着她的身体,让她迫不及待地遇过两人的分界线,压倒她的身上,无数的吻淹没了蒋胜男,这次她做了主导,开始肆无忌惮。
蒋胜男的呻吟是低沉的,一旦放开便热情如火,成熟女人的身体像一块肥沃的土地,春雨贵如油,却将这土地淋湿。
深深埋进她的体内,感觉到的是湿润的热情,蒋正男从没有在别人身上得到这样的满足。
蒋胜男觉得在她身上的人就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肆无忌惮地要着她。
“呜……”蒋胜男伸展酸疼的腰肢,昨日的疯狂在她身上留下鲜明的痕迹,她很少这样没有节制地做,因为她的身体和工作不允许她太过劳累。
累到极致好好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蒋正男这个坏小孩正满足地躺在她的身体里。
在这之前,她从没有把自己给过蒋正男。因为她了解蒋正男,一旦得到就不会珍惜,她对自己的玩具是这样,对爱情对女人都是这样。
与其说是自己吊着她的胃口,不如说是在驯养她。
终于,把她驯化了,把她要吃的肉送到她嘴边,只是不知道以后她还会不会再回头吃一口。
蒋胜男坐起身,腿间正有热流流出,看见透明液体里混着丝丝血红,想也知道昨晚有多激烈。
身边人感觉到她的动静,抬起头看向她,蒋胜男说:“继续睡。”
蒋正男果真低下头合眼睡。
静静睡在自己身边,哪儿也不去,谁也不去找,就光是看着自己想着自己。
蒋胜男露出微笑,抚摸着她的脸颊。
蒋正男的本职工作是做妇科医生,每天看的都是那些地方,让人羡慕到死的工作。
但是就蒋胜男本人所言,这个工作未必是幸福的,所以叫蒋正男不要老是浮想翩翩真以为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除了这份工作另外还有不少兼差,开了一个小酒吧,开了一个火锅店,吃的喝的都齐全了,这两家店就为她赚了不少钱,何况现在到了冬天,火锅店的声音一天比一天好,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
加上做医生工资不低,蒋胜男的存款非常可观,就是一个小富婆。
如同这样什么都有的女人,还有什么缺的?蒋正男问蒋胜男,偏偏她却笑而不答。
过年那段时间,两人不想同时出现在家人面前,免得到时候又被人指指点点拿来比较闹得心里不痛快,就决定分时段回家谈情,蒋胜男是家中的长女,蒋家的骄傲,大年三十跟大年初一就由她回去,而蒋正男则是过一段时间才轻装回家一趟,见过自己的爸妈,然后见了族中各位长辈,绕了一圈就回来了。
一到家里才知道家中有了不少变化,先是老家拆迁,蒋正男家里拿了不少拆迁费,妈妈跟爸爸把家搬到了城市郊区,在那里买了一间带院子的小别墅住,而蒋胜男的家人则是去另外一个大城市买房子,族里的那些亲人都做了候鸟飞走了,一家子人各奔东西很难聚在一起,想见面也不容易,所以蒋正男没了这方面的顾虑。
到了新家,蒋正男走了一圈,在那里遇见自己的中学同学,那些漂亮清秀的小姑娘已经是人家的老婆,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子,那孩子已经会叫阿姨好了。
说起蒋正男那些人就一定会提到她那万能表姐蒋胜男,说她之前多么多么出色,长得有漂亮,性格稳重,不知道现在结婚了没有。
蒋正男说:“没结婚,还是单身。”
“都三十好几还不结婚?”二十出头就结婚的人表示不能理解。
蒋正男笑笑,说:“她啊,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连自己都猜不透她,只有由着她来猜透自己。
妈妈在搬家的时候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过来了,放在地下室里,蒋正男花了一天时间在地下室收拾,把之前老家的东西整理出来。
那些都是宝贝,小时候贴在墙上的奖状有厚厚一叠,风吹日晒之下,奖状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上面依稀写着,蒋……三好学生奖……
是她的还是她的,怎么都分不清了。
第 82 章
82.
在蒙着灰的箱子底层,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质相框。
相框玻璃上都是灰尘。
蒋正男擦去上面的灰尘,看到一点点露出来的灰黄照片。
照片是在1995年拍的,那时候她才十几岁大,蒋胜男也是,蒋家的小辈都来了,蒋胜男是最年长的人,她站在最中央,所有的小孩围绕着她。
而自己长的跟蒋胜男差不多高,站在她的右手边。
几张老照片刚从相框里拿出来,上面的颜色已经晕开,那时候的自己穿着白色衬衫天蓝色裙子,脚上踩着一双布鞋,绑了两根辫子,蒋胜男是齐刘海,长发散落在肩头,看起来比期间任何一个人都要成熟。
而自己在她身边显得稚嫩无比。
这个相框挂在墙上十五年没有摘下来过。
时间流走,物是人非,镜子里的自己早已不是以前那个模样,但是照片里的人还保持着稚嫩的模样。
当年归当年,现在她还是跟蒋胜男纠缠在一起。
把照片擦拭干净以后放在一个盒子里,蒋正男打算把照片收起来拿走,另外一些东西则是整整齐齐叠起来收好,放在地下室里保存。
当门关上,记忆被牢牢锁住。
这次回家也不是一无所获。
知道蒋家分家,蒋正男觉得肩头的担子消失不见,瞬间轻松下来。
现在没人会拿她跟蒋胜男比较了,也不需要去听她们念叨,心也跟着得到了解放。
过年没几天,蒋正男就回上海,跟家人匆匆道别。
爸爸妈妈也豁达开朗,没有要求她留下来,也不曾说过她什么,只是言语间总免不了遗憾。
回到上海以后蒋正男只有一个去处就是蒋胜男的家里,蒋胜男在家里等着她。
虽然蒋胜男没有特别表示,但是当蒋正男回来的那天她特地下厨做菜,就说明在她心里蒋正男是特别的存在。
只不过蒋胜男的厨艺实在不行,蒋正男看着一桌子诡异的菜,胃一直在抽筋。
勉强吃了几口就放弃。
蒋胜男面无表情吃下自己做的菜,然后放下筷子,对蒋正男说:“别吃了我们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