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岁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石晋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回答,“没事。”
林岁岁歪了下脑袋。
这男人真是奇奇怪怪的。
石晋楼用毛巾轻轻地帮林岁岁把脸上和脖颈处的水都擦干净后,又从洗漱台上拿过一支牙膏。
见到他把牙膏挤到自己的指尖上,林岁岁一愣:“为什么要把牙膏挤到手上?”
下一秒——
不用石晋楼回复,林岁岁就知道牙膏的用处了。
因为他已经将指尖上的牙膏点到了她的鼻尖。
林岁岁:“…………”
她望向镜子中的自己。
她直直地看了有一分钟,才哭笑不得地看着石晋楼:“人家小丑有个红鼻头,我有个白鼻头……”
石晋楼本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被林岁岁那个惨兮兮的表情和语气逗到了,忍不住抿唇笑了一笑,“还疼吗?”
林岁岁如实地摇了摇头。
“不疼就可以了。”
搞定了林岁岁的鼻子,他们两个人就离开了浴室。
林岁岁环视着这个房间。
不愧是市中心的高档酒店里的专属套房。
一砖一瓦、一草一花,就连茶几桌上的那套茶具都能嗅出来金钱的气息。
林岁岁只能想到那个经典的形容:万恶的资本主义!
石晋楼往沙发上一坐,打开电脑,戴上耳机,立马开始认真专注地敲击着鼠标和键盘。
林岁岁自顾自地坐到床边。
她玩了一会儿手机,便无聊地将手机丢到床上。
她抬起头,默默地看着石晋楼。
工作中的男人确实很帅。
但这个男人绝不止是一个“帅”字可以概括的,他真是又可怕又诡异又奇怪……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他可以温柔的对待她,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夸赞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也可以让无数佣人把你当成真正的公主一样,众星拱月的伺候……
如此看来,他简直是个完美情人。
他也会强吻她,会热烈地拥抱她,看起来,他好像对她非常渴望。
可是……
有的时候他却对她非常阴狠,尤其是几次提到林景涯的时候,那种居高临下的压抑感让林岁岁一次都不想回忆。
有的时候他又对她冷漠异常,就像前阵子,她气得拉黑了他,而他就真的不鸟她——那是在她的初吻被他拿走之后。
以及现在……他专注于工作,一句话不和她说,甚至连一句他为什么送她钥匙、为什么要把她弄到这里来的肤浅解释都没有。
还是在他差一点又吻她的前提下。
为什么会有这么矛盾的人呢?除了他与生俱来的矛盾点,连对一个人的态度都可以前后矛盾的吗?
林岁岁叹了一口气。
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真是诡异,说夫妻不是夫妻,说恋人不是恋人,说合约关系不是合约关系,说什么不是什么……
如此下去,他们一定会有解除婚约的一天!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周、也许是……
要不然……
在林岁岁胡思乱想的时候,石晋楼的视线从电脑屏幕挪到坐在床上的林岁岁,他看了她一会儿,指尖停止敲键盘,转而拿起手机,滑动了几下——
一直萦绕在耳边的键盘声忽然停止,林岁岁抬起脸,正要一探究竟。
放在床上的手机突然“叮——”的一声。
林岁岁不解地挑了下眉,拿起手机,“石晋楼”三个大字让她着实无语了几秒钟。
她抬眼瞪了石晋楼一眼,轻轻按开信息:
“——你可能不知道,我看你的时候,你的鼻尖白白的,很可爱。”
林岁岁:“…………”
这……
这……
这尼玛…………
和他吻她的那一天,一模一样的句式啊!只是从“吻”变成“看”,从“脸红红的”变成“鼻尖白白的”。
“石晋楼!”林岁岁把手机摔到床上,“我们两个距离不过五米!有什么话你不能嘴巴说,非要发短信?!你还故意……你还故意——”
石晋楼笑了一笑,将电脑轻轻合上,郑重地问她:“我故意什么?”
“…………”林岁岁紧紧抿着唇,从鼻子里大力呼气,她转身从床上捞过一个抱枕就朝石晋楼的方向丢了过去,“你要把我气死!你去死吧——”
林岁岁跑进浴室中,打开水龙头,疯狂地洗脸,使劲搓揉了好几次,确保鼻尖上的牙膏都洗干净了才关掉水。
与此同时,浴室的门被人从外打开了。
林岁岁瞪向石晋楼:“你会不会敲门?”
“洗完了吗?”
林岁岁冷哼了一声。
不理他。
“如果洗完了……”石晋楼似笑非笑地问,“那……我们出去睡觉?”
林岁岁盯着石晋楼的笑容,顿时脑海中警铃大作。
出去?
睡觉?
孤男寡女……开房……
林岁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石晋楼显然不想和林岁岁在浴室中浪费时间,他走到她的面前,不容她的抗拒,搭上她的腰肢,用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将她拦腰抱起。
林岁岁大叫道:“不要!不要!”她吓的直踢腿,口不择言地大叫,“我还小……”
石晋楼已经踢开了浴室的门,听到这句“我还小”,他顿了下脚。
林岁岁吁了一口气,还好……石晋楼虽然一脸的斯文,但终究不是败类,霸王硬上弓这种事他大概是不会做的……
她的呼吸刚恢复正常,她就见到他一脸意味深长,以目光为笔,从她的脸开始、慢慢地划过她的脖颈、划过她的锁骨,再往下——
停在了她尖挺的重点部位。
绯红一点点地爬上林岁岁的脸颊。
“不小了。”
他冷漠地说。
第19章 撩十九下
不小了……
不小了?
林岁岁终于体会了一把“雷焦了”的感觉。
她的脸涨得通红。
她的“小”和石晋楼的“小”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啊!
林岁岁在石晋楼的怀中,将手臂缩到胸前,挡住自己的尖挺,一脸要哭的样子。
而那位始作俑者呢?
他只是微微一笑,又绅士又斯文。
林岁岁委屈地扁嘴——要不要这么道貌岸然!要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地耍流氓!要不要摆出一副参加学术探讨会的表情来说这么奇奇怪怪的话!
石晋楼将林岁岁抱出浴室,放到床上。
林岁岁一离开石晋楼的怀抱,就拼命往床里面挪动身体。
石晋楼看了林岁岁一眼,走到衣柜处,拿出睡袍,递给林岁岁。
林岁岁飞快地接过睡袍,抱在怀里。
然后,画面静止——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一分钟。
林岁岁:“…………”
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看她换衣服不成?
“你……”林岁岁拎着睡袍就又跑回浴室。
她把浴室门锁好,简单地冲了个澡。
刚一打开浴室门,门口的男人就走了进来。
林岁岁吓得后退了一步。
石晋楼示意了一下他手中的睡袍:“我也要洗的。”
林岁岁立马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她迅速钻进空调被之中。
她很害怕。
难道这一次真的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石晋楼洗澡的速度一向很快。
他刚一拉开浴室的门,林岁岁就紧紧地闭上眼睛。
一步。
两步。
三步……
她在心中数着石晋楼越走越近的步伐,瑟瑟发抖。
她能清晰地听到他移动手表、摘下眼镜的声音。
他坐在床边又用手机处理了一番公务。
林岁岁在被窝中就这么提心吊胆的度过了五分钟。
古人说“度日如年”,她现在是“度秒如年”!
啊啊啊,他放下手机了。
他掀开被子了。
林岁岁紧紧咬住手指。
他的手触摸到了她的头发,他还耐心地帮她整理了一下长发,随后,他的胳膊从她和枕头之间穿过,微微一弯,她的身体就准确无误地落入了他的怀抱。
男人的胸膛好热……
酒店的睡袍比在他家穿的睡衣质地薄多了,上一次和他睡一起还没有如此明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