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娇宠日常(69)

她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又道,“蓝家姑娘们还没来?”

自从上次和蓝夫人一道去了天宝玉石行后,薛嘉禾和蓝夫人的关系就开始突飞猛进。

那位年龄足够做薛嘉禾母亲的夫人对她的关爱之情多得像是要溢出来,三五不时地便找由头往摄政王府送东西,薛嘉禾一开始还不好意思收,次数多了之后便习以为常地回起礼来。

蓝五姑娘刚刚定了亲,正是她喜欢的那个郑秀才,高兴得欢天喜地,薛嘉禾还从自己的私库里大方地给她添了嫁妆。

容决没有阻拦的意思,蓝家的女眷来摄政王府殷勤的频率都快让汴京城传出容决和幼帝之间要精诚合作、放下成见的流言了。

可薛嘉禾却清楚地知道,蓝夫人和蓝家姑娘来寻她说话是一回事,朝堂之上却是另一回事。

蓝家姑娘看望她来得是勤快,可蓝东亭……自从秋狩之后,薛嘉禾还没见过他,更别提说上一句话了。

不过凭容决的本事,难道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给蓝夫人送信的吗?

“——殿下!”

蓝家小姑娘的呼声将薛嘉禾唤醒过来,她直起身子笑着朝从院门口并排进来的两个姑娘招手,“来了?”

蓝四姑娘手中抱着的橘猫体型已经愈发庞大,已经有了成猫的样子,肚皮上更是圆滚滚地坠下来一块懒肉,一看便是好吃懒做的模样。

薛嘉禾接过猫顺了顺毛,挠着它的下巴道,“怎么两人一起来了?”

蓝五姑娘准备成亲,要忙的事情数不胜数,还有空偷溜出门?

别说是蓝五姑娘,哪怕薛嘉禾这般万事不用自己动手的身份,在准备嫁给容决之前也忙活了好一段时日。

“忙里偷闲嘛,”蓝五姑娘噘着嘴道,“况且以后嫁了人,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常常来看望殿下了,不如趁着现在多见见。”

“都要嫁人了,还是这般调皮,以后可怎么持家?”薛嘉禾失笑,“不过既然那秀才愿意捧着你,也罢。”

“不过殿下的气色确实好了许多,”蓝四姑娘道,“母亲也能放心一些了。”

“母亲对殿下那般操心,我看着都要心生嫉妒了!”蓝五姑娘佯作恼怒,“我去见她时,她嘴里三句话都离不了殿下!”

薛嘉禾动作轻柔地揉着橘猫肚皮,含笑道,“替我多谢夫人。”

知道陈夫人一事来龙去脉的人不过就那几个,蓝夫人也是做母亲的人,大约是触景生情,对她也当作了自己的女儿一般对待,才会这样上心吧。

光是这样一想,薛嘉禾便觉得胸口暖洋洋的,嘴角也扬得比平日高几分。

蓝五姑娘双手托腮看着薛嘉禾呆了半晌,突然直愣愣道,“我觉得殿下比从前更闭月羞花了。”

薛嘉禾闻言好笑道,“从哪儿学来的油腔滑调?”

这不是那些纨绔子弟嘴里才能轻易说出来的词儿吗?

“这么一说……我也这么觉得。”蓝四姑娘却煞有介事地点头应和,“倒很难说是怎么回事,如今的殿下比从前柔和了许多,好似……”

“好似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蓝五姑娘抢词。

薛嘉禾抱着橘猫听两人一搭一唱,笑得弯了眼睛,“你们两个别跟哄老夫人一样地哄我,我可没打算赏你们什么好东西。”

“说心里话又不是要让殿下赏赐什么!”蓝五姑娘撒娇地趴到薛嘉禾面前,“我看话本里说,这女子面若桃花肯定是遇见了什么好事,殿下是不是也如此?”

“胡说八道。”薛嘉禾轻斥着用橘猫的前掌拍蓝五姑娘的脸蛋,“这口无遮拦在我院子里也就罢了,出去可把着点门。”

蓝五姑娘笑嘻嘻地按住嘴,一幅显然并不害怕的模样。

“其实……”蓝四姑娘犹豫片刻,还是道,“关于殿下和摄政王的传闻,最近汴京里是有一些,我有所耳闻。”

薛嘉禾抬起眼来,“好的,还是坏的?”

“谈不上好与坏,”蓝四姑娘微微蹙起了眉,一时找不到形容词,“许是因为母亲和我们来摄政王府的次数多了些,有些人觉得这是摄政王同陛下摒弃前嫌的预兆。我偷偷问了阿兄,他什么也没说,只告诉我说,如今这样并不是坏事,保持现状便好。”

“保持现状……”薛嘉禾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笑道,“传便任它传去,若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陛下自会告诉我的。”

事实上,陈夫人离京之后,薛嘉禾接下来一个多月便没有再怎么见到容决,扳着手指算算也不过一只手能数得过来的次数。

不过这对薛嘉禾来说倒是乐得轻松,就和容决离京打仗那一年半一样。

放下陈夫人这个包袱后,容决大抵和她一样松了一口气?

“还不止这条呢。”蓝四姑娘又道,“父亲说近来早朝也很安宁,许是因为眼看着大庆风平浪静,邻国心有不甘,给陛下递了公文,说这几日便派使团来拜访。”

“拜访不是常有的事儿?”蓝五姑娘好奇道,“哪个邻国?”

“东蜀。”蓝四姑娘轻咳一声,神秘地道,“而且听说,这一次使团是带着东蜀公主来的……想和大庆和亲!”

“……和亲?”容决扫了眼斥候传回消息,将其放到一旁,“东蜀有哪个公主年龄适合陛下的?”

“并无。”赵白耿直道,“因而,东蜀并不是想同陛下和亲,他们要将公主许配的人选……是王爷您。”

作者有话要说:容决:奇怪,说得我没老婆似的。

第49章

萧御医有点犯愁。

眼看着薛嘉禾的身体一日比一日状态平稳,脸上也终于带了血色,可这好容易拗回来的健康身体不过多久又要损耗上一轮,叫心里偷偷将薛嘉禾当晚辈对待疼爱的老御医心里直抽抽。

可薛嘉禾的心意坚决,萧御医也劝不动,只得每次看诊时屡屡旁敲侧击,“殿下近日似乎睡得都颇为安稳?”

薛嘉禾颔首,“约莫是没了心事,一切还算平坦,便也不至于每每到了夜深人静便胡思乱想太多。”

萧御医别有用心道,“正是,殿下如今最需要关注的事情不过眼下这一件了。”

薛嘉禾用掌心覆着自己的小腹,道,“我听说一般妇人到了三四个月的时候便会显怀了?”

“殿下本就清瘦,这会儿不显怀也不奇怪。”萧御医道,“殿下脉象平稳,不必担忧。”

“有萧大人看诊,我并不担心这个,只是怕让容决发现。”薛嘉禾淡淡道,“那便很棘手了。”

萧御医心里一动,他道,“殿下……或许也可同摄政王商谈一番,将事情首尾都告诉他?我看摄政王也不是不关心殿下——”

“不行。”他话才说到一半,薛嘉禾就回绝了,“即便容决真昏了脑袋接受来龙去脉,这也是我自己决定不要留下孩子的。”

萧御医叹了口气,知道今日不能再劝,整理好东西便起身告退。

就这么说巧不巧地,出去的路上他又正好碰见了容决。

“见过王爷。”

容决神色匆匆大步流星,显然刚从府外回来,见到萧御医便停了下来,“长公主如何?”

萧御医点了头,“一切安好,王爷放心。”

容决似乎停下来只是问这么一句,点了个头便要离开,萧御医心转电念,大着胆子叫住了容决,“王爷请留步。”

容决果然皱着眉回头看他,“忘了什么?”

“并非是长公主……”萧御医老神在在地道,“是下官有一问,想请教王爷。”

“说。”容决几不可见地松了皱紧的眉宇。

“长公主入摄政王府快要两年的时间了,”萧御医摸摸胡子,作出艰难措辞的模样,“下官斗胆一问,王爷真打算和长公主表面夫妻一辈子?”

这话以萧御医的身份来说实在是有些逾越了,他自己也清楚得很。

容决果然眼神一冷,刺得萧御医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好似有刀架在上面似的。

但萧御医什么人,宫里打滚混过几十年,一路混到先帝心腹的,自然不怕这点阵仗,他接着苦口婆心道,“阴阳调和也是人之所需,无论对长公主还是王爷皆是如此,王爷难道都打算一辈子都同长公主当住在一座府邸里的过客了?”

“就这些?”容决冷冷道。

“就是此事,”萧御医老实稽首,“难道王爷不想留个子嗣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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