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大褂忍不住傻眼,看了看谷渊,又看了看谷丰,中肯的道:“谷大叔,我觉得没有抱错,经过检查,谷渊以前可能是有资质的,只是他作息极度混乱,身体败坏得厉害,体内杂质太多,所以已经不适宜修炼。”
谷渊:……这个打击更致命了。
他捂住胸口后退两步,要哭不哭的转身回家。
白大褂闭上了嘴,但一转头瞥见谷丰夫妻俩脸上的表情,他又忍不住安慰道:“谷大叔,也不要太担心,现在科学院还出了一套普通人修炼的功法,是专门提供给没有修炼资质的人练的,那样,他们虽然在丹田里存不住灵气,却可以把能量存在经脉血肉里,能力同样不弱,寿命也大大增加。”
白大褂道:“这套修炼功法还是从太阳光点的修炼功法中衍生出来的,可以说是同出一脉。”
谷丰却摇了摇手道:“不用费心了,我们家这孩子,他要是能下毅力修炼,我把名字倒过来写,没有资质也没啥不好的,我们省了多少心啊。”
虽然这样说,夫妻俩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冲淡了,因为在经历长久的听道和助引后,他们成功入道了。
农村植被多,灵气也比城市要浓郁一点儿,他们修炼速度还挺快,很快夫妻俩就感受到了修炼带来的好处。
首先,谷妈妈浇菜再也不用一担又一担的挑去菜园了,她只要走到池塘边把水凝成一大团,然后移动到菜园上空,再化成雨落在他们家菜园里就行啦。
轻松的不得了。
当然,一开始谷妈妈操作不太熟练,不是把自己一块儿浇了,就是把别人家的菜园给浇了,没浇着自个家的。
谷丰也觉得修炼很好,早几年村里种地就机械化了,机器耕地,机器开垄,听说有的地方都能机器播种了,方便得不得了。
但那是地够大块才方便,要是地小块,那点地都不够机器踩的,所以自从学了法术后,谷丰自己就能把地给翻了,然后开垄播种。
他也觉得方便得很。
很快,他们的修为就达到了村委会要求的种植灵药的底线,于是他们开始领回药种种植。
因为灵药种植需要灵雨术浇灌,那就不能再从河里或水塘里凝水浇灌,只能自己琢磨着化雨浇灌。
夫妻俩忙碌得不得了,也就不管家里颓废的儿子了。
谷丰还特地告诉儿子,“我和妈能修炼了,我觉得我们有生之年应该可以筑基,到时候我们能活两百岁,应该比还晚死,所以我们就不用养老送终了,而也成年了,该干嘛干嘛去吧,以后我们也不养了。作为父亲,我是劝趁早找个工作,挣点钱,以后娶媳妇生个孩子养自己,不过作为一个有道德的人,我又觉得不应该去祸害别人家的闺女。”
谷渊眼睛通红,问道:“爸,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混蛋?”
第644章 番外 新世纪(四)
“是!”谷丰道:“我真是恨不得把塞回我肚子里去啊,说我这么多精子,怎么就存下这么一个玩意?”
谷渊痛哭流涕,“爸——”
谷丰也忍不住红了眼睛,手上却不客气,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怒道:“我和妈小时候没教好吗?教了呀,我们怕养坏,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买了育儿书看着,怕爷爷和奶奶带会宠坏,也怕做留守儿童缺少父爱和母爱,我和妈辞工回家种地。”
“我们教要有礼貌,教孝顺,教好好学习,做个好人,结果呢?”谷丰忍不住跺脚,“明明高中之前都是乖孩子,怎么上了高中就这么混了?”
他儿子要是从小就这么混,谷渊说不定也就接受,也就认命了,可他儿子不是啊。
上高中前就是个乖乖儿,学习也过得去,虽然没到让村里其他人羡慕的地步,但谁提起来不说他们家有个乖孩子,以后就等着享清福了。
结果,嘿,清福还没来得及享,孩子就因为打架被叫家长了,他们本来还以为是自家孩子被人欺负,受不了打起来了呢。
结果一了解,好嘛,他们儿子上高中以后成绩就在直线下降,自己不想学习,还打扰别的同学。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
那次打架是因为放学打篮球,两个班的小伙子抢篮球场,一言不合打起来的。
似乎问题也不是很大,不是故意的谁欺负谁,可那一架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一样,谷渊打架的次数一下就多了起来。
夫妻俩也曾和他谈过,谷渊也说了,没人欺负他,他就是突然觉得读书没劲儿,觉得自己读不出来,所以不想读书。
眼见着孩子在高中越来越坏,谷丰也没办法了,孩子还没毕业就开始找技术学校,问清楚他想干什么后就送他去学技术。
谁知道才进去一学期直接被学校退学了,理由就是难教,他自己不学也就算了,还不让别的同学学习。
谷丰差点愁白了头发,这一次他和妻子下了狠心,不再惯着他,开始找关系,想把人塞到部队里去改造。
孩子现在大了,他打又打不了,骂也骂不听,那就只能送去给国家教导了。
军队严格,关上两三年应该就能学好了。
抱着这个愿望,谷丰给孩子报了名。
当然,一直奉行民主教育的夫妻俩在报名前还是先告诉了他一声。
谷渊也答应了,谁知道事到临头他又跑了,幸亏是在体检前跑了,他要是在入部队后跑,那就是逃兵,是要带一辈子耻辱的。
这一跑,谷渊还染上了赌,这两年谷丰夫妻俩为了这个儿子可以说是心力交瘁,不舍得打也打了,更是没少骂,但用处不大,这孩子不记吃不记打,简直就跟滚刀肉一样。
午夜梦回时,谷丰不止一次的反思,他到底是哪儿教的不好,把孩子给教成了这样?
可他想了又想,又拉着妻子一起回忆孩子的成长过程,说真的,他们的教育或许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绝对不至于把孩子给教成这样。
可如果不是教育的问题,难道是本性如此吗?
这样的答案让谷丰更不能接受,因为他自认自己还是好人的,他妻子更不用说了。
他们夫妻俩,勤劳,善良,淳朴……好吧,还有点自,但他觉得那不是毛病。
谷渊在此之前从不觉得自己混,他反而觉得父母对他的要求太严格了,他不就是赌输了几万块钱吗?
一起赌钱的,跟他一样年纪的,十几二十万随便输,他都没要求他爸妈给他在市里买房呢。
可是自从村委会检测过后,他有了一种恐慌和自我怀疑。
而自那以后,大半年了,父母都不再理他,每天高高兴兴的去修炼,干活儿。
以前父母虽然也烦他,但好歹能看见他这个人,见他早上不吃饭,中午会叫一声。
现在却是当看不见他这个人一样,有时候他在屋里待一天,竟然都没人叫一声,他都有一种感觉,他在这个家里已经死了。
这么一想,谷渊更恐惧了,哭问道:“爸,们是不是要丢了我?”
谷丰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是,我是想丢了,可我丢得掉吗?还是小孩儿啊,把扔大街上就找不着回家的路了,我上哪儿丢去?”
谷丰也忍不住哭,打他的脸道:“看看特殊部里的易老师,人家爹妈从小不在身边,老爹还想害死他,结果看人家现在多出息,我看古人说的没错,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父母对孩子越坏,孩子就越出息,我和妈以前就是对太好了。”
谷丰道:“所以为了的前程着想,我们决定了,以后能对多坏就对多坏。”
谷渊张大了嘴巴。
谷丰已经一抹眼泪道:“行了,既然起床了就跟我到地里去除草,灵药不能撒农药,地里的草都得用手拔,要是做不好,晚上也别吃饭了,我看一天到晚的睡觉,好像也不饿。”
谷渊被一把拽走。
他愣了好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他就是想下来问他爸两个问题,没想出门干活儿呀?
但是大小伙子谷渊现在已经不是他爸的对手了,被他爸一把拽到了地里。
看着稀稀拉拉的灵植,谷渊站了好一会儿,还是听话的蹲下去拔草了。
有一就有二,虽然谷渊还是很懒,还是喜欢磨洋工,但谷丰拽着他去地里干活儿时,他也不敢太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