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凡茫然地看着陶家姐妹俩，摇了摇头。
陶然插嘴笑道，“其实也还挺好的，一般人都进不了我们局里的，刘管家有这个机会能去一趟也算很荣幸了。”
刘德凡听到此，心中一震。
他并不是很能吃苦的人，别说是用针刺指甲缝了，就是用针刺他别的地方，他也怕。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眸看向陶家姐妹，“如果我说了，能免除刑罚么？”
“管家这是想什么好事呢”，陶敏笑盈盈道，“最多不过是让你在里面日子好过些，哪里可能全免的呢？”
听到这句话，刘管家方才彻底放弃，准备全盘托出。
倘若陶敏直接说可以全免，刘管家反而要怀疑一下她的身份目的。
国有律法，即便是发生了特别事件，料想也不可能责罚全免的可能。
这种讨价还价的不肯让步的姿态，反而使管家相信了她的这一通说辞。
“我现在说的都是实话。”
管家看着水泥天花板，缓慢诉说道，“其实我原本的打算只是装神弄鬼，吓走别墅内的主人，从而将别墅占为己有。”
这种套路陶家姐妹知道。
世面上一直有低价出售的凶宅，价格往往比同地段同面积的房子便宜三分之二不止。
甚至法律上也有明文规定，在售卖出租凶宅时，要告知买家实情，不能欺骗。
但有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人抓住漏洞，看中房子想占为己有时，就人为制造凶宅，之后再低价收购。
刘管家这就是个中翘楚，他想着利用做管家的便利，在庄园内活动，把主人吓走之人再将庄园低价收购占为己有。
这个庄园往少里说也值个上千万美元。
管家干这么一手，拿到手之后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陶然挑了挑眉，“可你上次说，房子的上一任主人是你父亲？”
管家摇摇头，“不是，我那时以为兰鬼这种东西见不得台面，即使到时候和你们对簿公堂你们也绝没有胜算，毕竟……”
“毕竟没有谁会相信这荒诞离奇的事是么？”陶敏嗤笑一声，“可你偏偏遇上了我们。”
“所以，你上次对着顾非凡说的没一句真话？”陶然问道。
陶然顿了顿，警告道，“仔细点回答，即使这次你蒙过去，我们事后调查发现有对不上的，你还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当时都是现场临时编的”，管家回道。
陶然掏出手机，边在上面打字记录，边问道，“这次的兰鬼事件又有什么内情？”
“有一日，我在匿名论坛上认识了一个网名叫心水的人，他说可以提供帮助给我。我按照他的吩咐替换了鬼兰砖，引出兰鬼，并且在大家睡着之后引着放入别墅三楼。”
“三楼是顾医生住的房间，我本意不想伤害苏小姐的，也没料到苏小姐那天也睡在三层，这才一错再错，无法挽回。”
管家摇头叹息道。
“你一个对术法一窍不通的普通人，又是如何利用鬼兰砖引出兰鬼的？” 陶然问道。
“我收到了一张符”，管家缓缓道，“几日前心水先生要走了我的地址，把需要的符咒还有一些零碎的小东西一起寄给了我。”
陶然紧紧盯着刘德凡，“你们上的又是哪个匿名论坛？”
刘管家回道，“是用外网上的，论坛名字是守夜人，需要邀请码，不是开放注册的普通网站。”
陶然听毕，将这一系列信息记录到短信里，发给师父老高。
陶敏便接茬道，“那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论坛？从哪里获取的邀请码？”
“我上个月在外网上搜索了很久有关于装神弄鬼的事情。那天和往常一样在网上查看相关信息时，电脑屏幕上自动跳出了网站地址和邀请码，之后我便加入了这个网站。”
陶敏诧异道，“可你为什么要绑架青木？他和你的计划完全没有冲突啊？”
“这是心水帮助我的代价”，管家面色苍白，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更显诡谲，“他帮助了我，所以自然需要我回报。”
“你的意思是绑架青木都是守夜人论坛上的心水先生的意思？”
管家点点头，“不错。”
陶敏接着审问道，“刘管家仔细说一下你绑架青木的过程吧。”
管家惨然一笑，“我让我的女朋友小西，去勾引青木。青木年纪小，没经过事，很好骗。小西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从浙江引到了湖南。”
“什么？”陶敏一愣，满脸不可置信，“你是说小西就是那个失踪的青木女朋友？”
管家回道，“是，小西假扮过青木的女友。”
第39章
软软低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少年，他的五官应当长得挺好的，鼻子秀丽，嘴唇微薄，长得很像青九。
只是或许是因为在牢房里待久了，面无血色、脸颊瘦削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可怜。
软软看向正在为青木做检查的顾非凡，忍不住问道，“青木他还好吗？”
“先给他挂着营养液”，顾非凡检查了青木的眼睛，摇了摇头，“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软软追问道。
“我怀疑，有人给他喂了东西”，顾非凡道，“还是等陶家姐妹套完话再看吧。”
软软回忆道，“我当初见他时……”
话未说完，软软突然意识到顾非凡并不知道她之前做梦梦到的事。
她想了想，方才解释道，“顾医生，或许你不相信。我之前曾经在梦里见过他一眼，那时候他神智不是很清醒，而且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梦里？”
顾非凡挑了挑眉，“苏小姐，要不我先替你看看病？”
软软哭笑不得道，“顾医生，我没有疯，这件事说来话长。喻玉辰胖子他们都知道，如果你想验证真实性可以问他们。”
“如果是真的话”，顾非凡顿了顿，“有可能被注射了东西，导致神智不清醒。”
顾非凡掀开被子。
方才青九帮青木换了夏装---短袖短裤，顾非凡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
顾非凡疑惑道，“没有注射针孔，或许还是从嘴里喂的。”
软软刚想细问，门外便有人敲门。
“笃笃笃”
“老顾! 苏姐！”，胖子在门外嚷道，“大然小敏他们回来了。”
陶家姐妹回来了。
这也就是说她们已经从刘管家口里得到答案了。
顾非凡让一旁的护士小天照顾好青木，随后和软软胖子一同到客厅。
客厅里，众人都在，护士小西也在。
软软坐到陶家姐妹俩在的长沙发上，顾非凡则是和胖子以及喻玉辰老高青九等人坐在对面。
保姆张姨就在一旁候着，给众人添茶倒水。
护士小西直挺挺地站在茶几旁，头低着，看不清脸色。
很沉默的样子。
“我们已经都问出来了”，陶敏兴致勃勃地刚想说，就见对面老高给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随后又指了指站在中间的护士小西。
陶敏立时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不再说话。
顾非凡看着护士小西，脸色很是不好，“你学医都是为了用在这种地方吗？你给青木喂了什么东西？”
小西没有抬头，不敢看向众人，只低声道，“前两天给他喂了LSD，今天有点吵就给他喂了一点安眠药，让他先睡一会？”
顾非凡猛地站起身，“竟然是LSD。”
他面色难看道，“你父母养了你那么多年，又供你上学读书。你知道培养一个医学生有多么不容易么，你居然把学到的东西用在害人上？”
小西眼泪“啪嗒”一声便掉了下来。
她抽噎道，“我的父母早就不管我了，是刘管家为我付的大学学费，这些年来的生活开销都是他付的。”
顾非凡一顿，“那也不是你害人的理由。”
小西只顾着哭，不说话。
软软疑惑地看向顾非凡，“顾医生，请问LSD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LSD，麦角酸二乙基酰胺，是一种半人工致幻剂。”
见是软软，顾非凡稍稍缓和神色，耐心解释道，“LSD无色无味，直接口服可使人短时间记忆错乱，感官退化，放大负面情绪，对人的神经系统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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