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的白月光重生了(11)

裴晏懵懵懂懂地发现自己踩到了人,她下意识地转身,随即撞入了一双冷峻无波的眸子里。

前一瞬,她还在感慨,这是造物者的精华,有棱有角,俊美得让人窒息,可下一瞬,她立马认出了来人!

她顿时变了色,立即退开,保持着警惕的神情。

凌云钧,当朝大都督,人称活阎王,前世的夫君,有名无实的夫君!

裴晏细眉微微皱起,很不高兴地说了一句抱歉。

凌云钧微微眯了眯眼,一抹冷厉的光芒闪逝,

如果他刚刚没看错的话,这丫头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仿佛是认识他似的。

她是唯一一个见了他不怕,甚至还能表示出厌烦的女人。

哦,不对,是第二个。

可仅仅是跟记忆力那个人有些像,还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但也足够让他不去计较裴晏的失礼。

凌云钧没有看她,随后越过她往前走了。

裴晏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觉得很扫兴,提着裙子回了茶水间。

前世她与凌云钧虽然是夫妻,可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连洞房花烛夜他都没有出现,谈不上半点夫妻情感。

头一年,她曾跟他提出和离,可惜他不答应,却也不搭理她。

裴晏因此对这个人印象很不好,既然不想跟她过日子,何必耽误她呢?

她对他大抵都是陌生的,只知道,外人都很惧怕他,可她打心眼里怕不起来。

这边凌云钧边走,边对身边的随侍吩咐道:“打听下,刚刚那位姑娘是谁?”

常日跟着凌云钧的随侍叫七羽,七羽跟了他二十年,对他的性子了如指掌,甚至也是看着他自苦的人。

明明那么爱夫人,却不正面见她,她死了,他独守空房,思念成疾,连着对女人都很厌恶,压根不想看到府里有一个女人,这一点比王慧纶有过之而无不及。

忽然让他打听一个姑娘,七羽还是狠狠吃了一惊,他知道凌云钧的性子,连忙哎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凌云钧带着两名官员入了勤政殿,皇帝正和王慧纶在商议赈灾之事。

另外还有几位要臣,大家都是为了此事而来。

凌云钧走进来,大殿内的气氛凝滞了一瞬。

凌云钧的视线在王慧纶身上落了落,给皇帝行了礼,就坐了下来。

这辈子,他最讨厌的人就是王慧纶,没有之一。

不是公事,而是私仇。

第12章

凌云钧小时候其实是个很活泼的小子,可自打他遇见了舒砚,他就不活泼了。

因为他喜欢上了这个姑娘,只觉得她是天上最皎洁的月光,不可亵渎。

最后,他想了办法,跟她定了婚事,他如愿以偿。

可没想到,她并不爱他,新婚那夜,他把她送入洞房后,看着她独自给自己取下凤冠,在梳妆台上饮酒,随后吟了一首诗。

而偏偏那上一首藏头诗。

谜底就是王慧纶。

天知道他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藏在心里,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妻子,居然爱着王慧纶。

那么骄傲的他,在那一瞬,被击溃地遍体鳞伤。

他离开了,他不想自己卑微地去面对,也不想去强迫她,就这样期期艾艾三年。

表面上,他不见她,可他其实常常回京,回回悄悄地躲在墙头,看着她一个人吟诗作画,百无聊赖。

也会把自己精心挑选回来的东西,交给管家,伪装成从市面上买回来的。

他亲眼所见,她对他买的东西不感兴趣,可如果偶尔一次,她能玩一下他送她的玩意儿,他会暗暗高兴很久。

看的出来,她在凌府是不开心的。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想要他放手不可能。

他想磨一磨吧,过几年等王慧纶娶了亲,她该死心了,他再把她的心把握住。

可惜,上天没给他这个机会。

三年后,她死了,死的极其冤枉,是他唯一一次带着她去寺院上香路上,她被一颗核桃给活活卡死了。

老天爷是有多厌恶他,居然在他准备示好,尝试着跟她相处时,让她在他眼前活活被卡死而去。

怪他坏了她的姻缘吗?

如果没有他,她应该是会嫁给王慧纶的。

凌云钧每每想起,脸上就布满了戾气。

他这辈子没输给过谁,唯独输给了王慧纶,他霸占着她三年,可人家王慧纶却得到了她的心,那是他求而不得的奢望。

所以,他最厌恶的人是王慧纶。

而刚好,王慧纶最厌恶的人也是他,王慧纶恨他霸占着她的名分。

他们两个人在朝堂上是水火不容,而皇帝恰恰靠着这一点,制衡朝廷。

七羽没多久就回来了,随后在凌云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凌云钧微微一愣,随即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有意思……”

议论过半,中场休息时,凌云钧擒着茶杯,忽然望着王慧纶冷笑,

“太傅大人,听说那位扬言要你当面首的姑娘,进了宫来?太傅对她还另眼相待,可见是十分喜欢了,不如在下做个媒,给太傅牵个线,也好让太傅早日脱单。”

是人都听出了凌云钧语气里的讽刺。

不过,大家司空见惯了,凌云钧与王慧纶是一见面就不对付。

神仙打架,其他人靠边站,一个个假装很忙,谁也不吭声。

这边王慧纶靠在凭几上,闻言合上奏本,懒懒抬眸,锐利的眸子深如寒潭,语气却很诙谐,“在下怎么听着大都督语气里暗含艳羡?莫非大都督嫌自己日子无聊,想去给人当面首?可惜了,大都督别说去大街上,哪怕是去花楼,估摸也没人敢让你当面首,毕竟是克妻的人!”

凌云钧手捏着杯子,差点把被子捏碎。

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克妻”二字。

王慧纶是读书人,嘴皮子肯定叼,可凌云钧与他争锋十几年,也练就出来了。

他很快又压下怒火,笑了笑,“克妻又怎么样?总比那没妻子的好!”

王慧纶目光一顿,暗暗垂了垂眸,没有继续说下去。

跟凌云钧争执,他很少会落下风,可这一次却因裴晏那个丫头败在他手上,王慧纶心里默默地把裴晏给骂了一顿。

凌云钧摇着天青色裂片汝窑瓷杯,望着对面王慧纶暗沉的脸色,忽然就笑了。

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

那个裴家的丫头当街调戏了王慧纶,王慧纶居然还能让她待在学堂,不仅如此,还把自己的书给她抄……

想来自家那个表侄女努力了好些年,都没能让王慧纶看她一眼,这个裴家的丫头却能得王慧纶另眼相待,可见她不简单啊。

凌云钧这个表侄女,就是卢月儿。

卢月儿平日仗着自己表舅是大都督,没少趾高气昂,现在整个京城,能与卢月儿争锋的姑娘极少。

每当他们俩掐架,小皇帝都要忙着打圆场。

“哈哈,大都督跟太傅都是国之栋梁,你们二人还未成亲,可是朕的心头病,倘若哪位大臣能给太傅和大都督成功说媒,那是大功一件……”

每每听到皇帝要给他们俩说媒,二人都是偃旗息鼓。

“陛下说笑了,臣不会再娶!”

“臣没有娶妻的打算!”

二人异口同声。

同时看了对方一眼,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虚伪!

他凭什么给砚丫头守节!

不要脸!

二人视线交锋了数次。

谁也不肯认输。

两位肱骨大臣虽然私下厌弃对方,可政事上还是公事公办,半个时辰后,赈灾的章程就定好了。

凌云钧不喜跟这些文臣唠嗑,说完政事抬步就出了御书房。

大都督府在皇城之东,凌云钧是武将,他手底下有一帮能干的将军,除了出军的大事,一旁日常之事都能打理,他也不用去衙门,皇帝召他议事后,他就直接回府。

所以,他一贯从东边学堂那边台阶上下。

这不,才到勤政殿东边学堂门口,就听到里头有人在说话,他好奇,驻足听了起来。

“这书我不要,你还是放这,还给太傅好了!”

裴晏想不出法子,决定直接拒绝。

还有不少公子王爷在这边温习,确切的说是完成王慧纶布置的作业。

大家听了这么不要命的话,不得不佩服裴晏的胆量,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负责给太傅打小手的小太监皱着眉,都隐隐动怒了,要不是自己一个太监不能发火,他一定把旁边的砚台砸在裴晏脸上,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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