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申请了名为公司股票与投资风险管理研究的课题,有大量文献和行业资料需要去查。
再加上手上带的两个学生时不时来请教问题,忙得不可开交。
“咣当!”厨房里突然传来锅碗掉在地板上的声音,时轻语眉头轻皱,并没有理会。
然而接着就是菜刀掉在水池里的声音。
时轻语等了半晌,没有听见其他动静,最终还是蹙着眉起身去了厨房。
厨房里,简稚正弯腰把菜刀捡起来,旁边的案板上滴着几滴血,而她的左手手指在不停地流血,低落在地板上。
时轻语看见简稚发现自己后,一脸生无可恋,抬起手指委屈地喊:“时老师。”
伤口似乎很深,一直在流血。
时轻语走过去,说:“先用水冲一下,如果很严重的话,我送你去医院。”
“嗯。”简稚把手伸到水龙头下冲洗。
时轻语这才发现那纤细的食指上竟然有两道伤口,而且血液在不停地往外冒。
这是砍了一刀不够,又补了一刀?
“……”她去客厅找来备用医药箱,用棉签沾了碘酒给简稚消毒。
“咝!”简稚咬牙倒吸了一口气,刚刚砍到时,大概是因为需要麻木了,并不觉得痛,现在却痛得龇牙咧嘴,甚至想把刚刚擦上的碘酒给甩干净。
眼见血液没有止住的意思,反而在不断往外冒,时轻语用纱布裹住简稚的手指,直到那纤纤玉指成了大猪蹄子。
她看着案板上大小不一的土豆块,和旁边支架上的手机,说:“去医院吧。”
有可能伤到血管了。
“好。”简稚和时轻语去了最近的医院,食指光荣地获得缝了两针成就。
简稚说:“时老师,刚刚麻烦你了。”
“下次别烦我就行。”时轻语简单收拾了厨房,回到客厅,看着茶几上才记了一半的笔记微怔。
她看了简稚一眼,把东西全部整理好,回房睡觉。
而简稚与那包扎得笨拙又丑陋的食指对视一番后,回房躺上了她的专属沙发。
“时老师晚安。”
并没有人回答,简稚偷偷给自己回了一句,回想起厨房里时轻语给自己包扎时的模样,甜蜜地进入了梦乡。
床上,时轻语看着沙发上蜷着的一团,背过身去继续睡觉。
半夜,简稚翻身时不小心压到了手指,顿时痛得倒抽气,脑子清醒无比。
也不知现在是几点,房间里只能依稀看到实物的轮廓,还有床上的隆起。
简稚呼吸微沉,坐起来,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床边,她静静地看着时轻语。
夜色正浓,除了大致轮廓,其他的看得并不清晰,简稚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做贼一般慢慢俯下.身子,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
却见时轻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正和自己静静地对视着。
简稚:“……”
“我起来看看手指。”简稚直起身来,随手开了灯,还有模有样地揉了揉眼睛,然后面不改色地和时轻语对视着。
见时轻语并没有相信自己的意思,她伸出左手晃了晃,说:“时老师,你说作案工具都受伤了,我是不是可以不睡沙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渣作者:作案工具又不止手指头(*/ω\*)
通知一下:以后21:00准时更新
我有存稿(可把我牛b坏了叉会腰)
第4章 日久生情
那所谓作案工具被包扎得像个棒槌,在眼前笨拙又得意地晃,实在是碍眼。
时轻语说:“不想睡沙发,你可以去别的卧室,我并没有逼你睡沙发。”
那是婚前协议里简稚自己加上去的。
简稚状似思考了一下,悠哉地收回手,笑眯眯地说:“好在我还有右手,为了时老师的安全,我愿意继续睡沙发。”
时轻语:“……”
她从简稚刚醒的时候就醒了,实在是夜里太静,简稚的倒抽气声过于吵人,所以很清楚简稚刚刚的所作所为。
“如果你实在是想违反协议,我随时都可以搬出去。”时轻语说完还特地加了一句,“方便你睡床。”
“哪能呢,尊老爱幼我还是懂的,时老师晚安。”简稚钻回沙发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蛹,只留出一个脑袋。
她似乎有无穷的精力似的,半夜三更一点困意都没有。
“……”时轻语坐起来关灯,丝质睡衣滑过她的肩头,露出精致平滑的锁骨。
她丝毫没有察觉,关了灯后,躺平开始睡觉,耳边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沙发上传来的。
简稚脑海里嗡嗡的,都是时轻语刚刚的模样,她关注时轻语三年了,从来没有看到过时轻语这样妩媚动人的模样。
在她的印象中,时轻语是高冷禁欲的,平日里话不多,喜欢纯色系服装,而且大多是套装搭配衬衫。
然而穿着睡衣的时轻语比平时多了一种慵懒的意味在里面,把熟女的优势体现得淋漓尽致。
有了刚刚的事,简稚不敢再放肆。
估摸着时轻语已经睡着的时候,她才在黑夜里伸出头来盯着床,所以连后半夜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时轻语向来自律,晚上十一点以前睡,早上六点钟准时醒。
她起来时,简稚还没有醒,而且那睡姿一点也不安分。
简稚的头规矩地枕在靠枕上,脚则呈大字型,一只悬空,一只搭着沙发靠背,那受伤的左手举过头顶,微卷的头发乱糟糟的散在沙发上。
最令时轻语惊讶的是,简稚并没有穿睡裤。
昨天晚上醒来时还有的裤子已经被她扔在一旁,被子也虚搭着,只盖了上半身和大腿,其余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时轻语简直没眼看,尽量放轻步伐,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出门跑步。
四十分钟后,时轻语回房换衣服。
简稚还在睡,被子已经全部掉在地上,她也换了个姿势,面朝沙发靠背,好在虽然没穿睡裤,但穿了睡衣。
时轻语迟疑了一下,把被子捡起来,盖住简稚那被黑色蕾丝布料包裹住的圆润臀部,然后带着资料去学校。
简稚醒来时,快十点了,被子就只盖着下半身,她腰酸背痛,心说睡沙发果然不利于身体健康,特别是她这种年轻人。
时轻语不在,简稚早有预料。
她以为会在楼下看到时轻语,结果还是没有。
今天不是周六吗?
简稚拿出手机,四月二十号,星期六。
周六也去学校?不会是躲着她吧?
简稚回房扯下睡衣,正要穿衣服,卧室门突然被打开,是压着声音的那种,显然是以为她还在睡,怕打扰她。
时轻语一进门,就看到简稚左手翘着兰花指,正表演单手穿衣服,身上只穿着白色内衣。
简稚一点被人看光的觉悟都没有,继续单手奋斗,说:“时老师早上好。”
“我来拿资料。”时轻语偏过头不瞧她,从书桌上拿了资料,又匆匆出门。
深知现在并不是往时轻语身边凑的好时机,简稚不急不慢地把衣服穿好,准备回厨房继续打磨厨艺。
既然动刀伤手,那只要不动刀就行。
简稚准备煮粥,紫薯薏仁粥。
手机一如既往地放在支架上,简稚用保鲜膜把受伤的食指包住,照着视频里的步骤起锅烧水,然后去找食材。
冰箱里只有红豆和薏米,她又临时换成煮红豆薏米粥。
手机突然有视频邀请,简稚点了接受。
手机屏幕里就只有天花板,伴随着啪、啪拍脸的声音。
简稚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她妈正在护肤补水呢,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有时间和她开视频。
“宝贝,你媳妇在你旁边吗?”章嘉诺的声音和拍脸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带着几丝鼻音。
简稚肉麻得慌,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边搅拌锅里的红豆边说:“不在。”
“不在啊?”那声音有些遗憾,“我还有问题想请教她呢。”
简稚说:“嗯,抱着一堆资料去学校了,她最近应该是挺忙的。”
时轻语今年才刚刚评上正教授,又是研究生导师,学校里还有课,如果再加上有课题研究,那不忙才怪。
她也忙,不过谈恋爱更重要一些,前提是如果时轻语愿意和她谈恋爱的话。
简稚心不在焉地幻想起来。
“你那边在做什么呢,怎么一直有其他声音?”手机屏幕里终于冒出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