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心【CP完结】(24)

作者:余几风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苏塘被吻得身体有点热了,他在这方面向来最不会勉强自己,便很听从身体地搂上程之涯的脖子回应,颇像个被美色迷惑的昏君。绵长的一吻让大脑有点儿缺氧,结束时整个世界仿佛只剩程之涯在耳边温柔低吟:“苏塘,你,你能考虑一下我吗?”

磕磕碰碰,有点莽撞,却叫人心生欢喜。

比苏塘梦里听过任何一次都要美好。

程之涯用拇指不舍地摩挲着苏塘被吻得发红的嘴唇,眼神那点寒冰也融化成一潭春水。

“你,你别光看我,说说话。答应我好吗?”

长久的默然让程之涯逐渐冷静下来,这会儿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都做了说了什么。这会儿苏塘难辨情绪的注目更让他浑身不自在,从耳根到双颊都充血得厉害。

苏塘理智出走片刻,沉默地凝视着程之涯,只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搏动。只是很快,那点**和惊喜全消融在深邃的眼眸里,苏塘找回平日镇定自若的自己。

他没回答程之涯的问题,不慌不忙地反问:“程之涯,你记得沈岭吗?”

没想到从苏塘嘴里听到“沈岭”这名字,程之涯微微一怔,不知怎的就松开了揽住苏塘的手。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他第一次爱的人,他的致命爱侣。

那瞬间的迟疑被苏塘敏感地捕捉到,他面上没表现出多意外或失望,嘴角还噙着一丝笑:“周尚那天给我捎了个消息,说沈岭在英国跟同校的学妹订婚了,过些天可能要回国筹办婚礼。”

他还打趣道:“你要是还喜欢他,心里放不下他,可要准备一下去抢婚了。”

程之涯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胸口说不出的堵。这当头的一盆冷水让他彻底清醒过来,身体微微发冷。过了好一会儿,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我跟他结束了,对你,也并非假的。”

当然不是假的,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在感情上勉强自己?

苏塘点点头表示理解,嘴角微微勾起,声音却愈发冷静:“我们俩歪打正着上床,是因为你喝醉把我当成是他,我也不知道做的时候有多少次你会想起他。这都没关系,反正这事儿你情我愿,我们都爽到了就好。可感情是一张双人床,只容得下两个人。

我不谈不是因为我花心或贪恋一夜温存,而是对我来说一旦动心,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事情。

作为床伴或朋友,我可以随便你在庭院里种满他喜欢的玫瑰,等他回来或者缅怀这段情。可如果是在一起,我会希望你心甘情愿地拔掉从前的玫瑰,为我开辟一块新的菜田。我只求做个唯一,你没能办到也不是你的错,不是吗?”

这席话瞬间就给程之涯判了死刑。他心像被剐去一大块,空落落的,却没能说半句补救的话。

在听到沈岭结婚消息那瞬间的痛感,再真实不过了。

他骗不了苏塘,更骗不了自己。

苏塘颇为体贴地拍拍他的后背安慰:“这也没什么,真的,你也不需要为此感到愧疚,毕竟你对我也不是无动于衷,这样我就挺开心了。”

眼前的人越是用力地安慰他,程之涯就越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怕在里面窥探出深刻的期待和失落。

“开车回去要小心了。”

苏塘自说自话,转身进了小区,程之涯似乎还听到他哼起歌,笑容还是那般完美。

怎么可能全当没发生过?

程之涯坐在主驾驶位上,遥望苏塘那扇窗亮了很久。他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这双一时犹豫松开苏塘的手如今什么都没能握住。

苏塘对他经年的暗恋就像漫天雪地的一团火,感情路上的苦旅之人哪能不被吸引。

他太想抓住那很久不曾有过的冲动,打破固步自封了快三年的感情枷锁,可关键一步他却选择在围城门口徘徊。在还没完全戒断上一段关系的后遗症,就企图用新的感情来粉饰太平。

苏塘临别时那个笑容再次刺痛了他,这家伙快乐也好难过也好,都那样没心没肺地笑着。明明是泰山崩塌,却还轻描淡写地跨过去。

他狠狠地捶打方向盘,在心里骂道,他程之涯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第21章 心疼

那晚后,程之涯主动断掉跟苏塘的联系。

得知沈岭的婚讯后,他破天荒地翻出跟沈岭那段感情有关的遗物,定格了他们甜蜜瞬间的合照和视频、互送的小礼物、约定要一起看却没来得及拆封的影片光碟、曾经有过沈岭体温的大衣……全都蒙尘了,连同记忆也是。

直到现在,沈岭还是他的唯一一段感情,他不确定沈岭是否爱过他,但他的确很认真地爱过。

刚分手那会儿,沈岭没说一话地彻底离开了,他抛下所有飞去国外像个傻子疯找了一个多礼拜,回来了就守着沈岭留下的东西发呆,不断刷手机和电脑,希望沈岭给点儿音讯。

当时候最强烈的想法是逃避,于是他终日酒吧买醉或躲在画室里画了撕、撕了画,想放肆乱性却始终过不了自己这关,被人嫌弃“不行”后落荒而逃。

日子就这样混沌而躁动地过去,直到有天慢慢地清晰、平静起来。

一切都是苏塘的功劳。

在那个最惨烈的夏天里,苏塘悄无声息地陪在他身边,把世界活得只剩下他们俩。

日子一长,肉体关系就变得不纯粹了。尽管不过夜,可事后总会在苏塘家歇会儿再走,偶尔看他在窗边一言不发地看书,戴硕大的黑框眼镜在金属键盘上敲字写报道,又或者心情一好就突然就哼歌跳舞……

这些不知不觉渗透到程之涯单调无趣的生活中,成为不可或缺的部分。所以去非洲采风三个多月,他回国后就直奔苏塘家,好像这样就能让他找回在这里生活的节奏。

所以断绝联系的这些天,程之涯开车出去透气总不自主就到苏塘小区门口,久久地望着那扇窗,想敲开门,想让那扇窗亮起来的时候只映照出他们俩的身影,又或者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可到底忍住了。

前几天苏塘给他寄来刊载杨清策封面报道的杂志,程之涯翻看了无数遍,视若珍宝地搁在书架上,而认真写好读后感的邮件却始终没发出去。

苏塘给他几年的专心等待和陪伴,如果不能回以无瑕的唯一的爱,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给。

尤其是这种多余又无用的温柔。

想是这样想,只是某天半夜,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程之涯惊醒后一听,入耳是苏塘的声音:“程之涯,我爱你。”

然后,挂断了。

一瞬间程之涯大脑空白,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拨回去,电话隔了很久才接通,却是Eden慵懒的声音。

“怎么了,程大画家?”

“苏塘呢?”

“他啊,他今天喝得可狠了,去厕所吐了,我正愁着待会儿怎么把他送回家?”

“你留住他,我马上过来。”程之涯说完便挂线,换上衣服拿上车钥匙,以最快的速度出门去。

到酒吧时,Eden带他去后台更衣室接苏塘,程之涯问起苏塘今天是怎么了。

“也不是今天,快一个星期都像条死狗那样灌醉自己,”Eden扫了他一眼,笑道,“再说,塘塘为什么会这样,程大画家您恐怕是最清楚的人吧。”

见程之涯哑了声,Eden不忘继续插把刀:“我还真没见塘塘对谁那么上心呢,他就是这样的,越是在乎就越是装得不在乎,因为据说这样比较不容易失去,也不容易受伤。是不是挺傻的?”

他拎开门把手时补上一句:“程大画家,如果你不喜欢他,就狠狠伤害他,一次性说清楚,让他彻底醒过来就好了。反正你不喜欢他,这里还是挺多人稀罕他的,可别糟蹋了别人的宝贝疙瘩。”

程之涯不说一话,兀自踏进更衣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苏塘。

苏塘正跟一个小男孩说笑聊天,看上去不太像喝醉的,见到程之涯就露出一贯的微笑:“你怎么来了?”

程之涯目光一直落在苏塘身上,看他故意装出一副镇定自若又高兴的模样,心里就揪着的痛。

Eden使了个眼神,支走那小男孩,房间里就剩苏塘和程之涯二人。

苏塘笑意不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你是不是被我电话吵醒了?那个我就是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然后选的是大冒险,你可别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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