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听说你晕倒了?你身边这位是,魔法部派来的保镖?”德拉科面带戏谑,“啊,伟大的波特救世主,魔法部重点保护的对象。”
波特三人组没有理德拉科,他们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城堡,德拉科觉得很无趣,他刚想和安妮塔说什么,便听见安妮塔说,“德拉科,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拥有越多痛苦回忆的人对于摄魂怪的反应越大,这个你在恐怖小说中没有看到吗?”
德拉科愣了一下,陷入了沉默,一直到坐上礼堂的斯莱特林餐桌,他都没有说话。
今年的新生分院仪式同往年一样,在成千上万只小蜡烛之中,新生们一个一个走上礼台,带上那顶古老的帽子,然而底下的观众们却普遍情绪低落,给予分到自家学院的新生们的掌声都比去年要小了许多。
邓布利多教授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中气十足地朝学生们张开双臂,“欢迎!欢迎在新学年来到霍格沃兹,我有几句话相对大家说,其实有一件事情是非常严肃的,我想不如在你们被这顿美餐弄得迷迷糊糊以前把这件事说清楚……”
蜡烛的光辉照得他的胡子闪闪发光,邓不利多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了,目前我们学校要接待若干从阿兹卡班而来的摄魂怪,它们来这是为了执行魔法部的公务,”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会儿,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他们现在驻扎在学校的所有入口,在他们逗留期间,我必须得说清楚的是,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可以离开学校,摄魂怪不会受到任何花招的欺骗,哪怕是隐形衣也不行,摄魂怪天生不懂得什么是请求或是玩笑,因此各位注意自己的言行,千万不要给摄魂怪伤害你们的理由。我指望我们新上任的级长们和男女学生会主席,能保证任何学生不会同摄魂怪发生冲突。”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换上了一种比较轻松的语调,“现在我们可以来说一说比较开心的话题,今年我们得欢迎两位新老师加入我们的队伍。是的,新的事物总会令人开心。”
“第一位是卢平教授,他慨然同意补上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的空缺。”
很显然这个消息并没有令颓丧的学生们提起精神,四处响起了一些零零落落的掌声。安妮塔看着台上的卢平教授,才发现那正是同波特三人组走在一起的那名成年巫师。
那不是傲罗,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不对,即使是这样他也有可能是傲罗,谁说傲罗不能当霍格沃兹的教授的?
“安妮塔,你看院长,”米里森小声地对安妮塔说着,“我觉得他们之前绝对认识,而且有仇。”
斯莱特林的斯内普院长目光一直死盯在卢平教授身上,斯内普院长瘦削、灰黄色的脸庞上扭曲的表情令安妮塔大为惊讶。那种表情已经超过了恼怒,那是憎恶。
“确实,看起来斯内普院长气得不轻。”安妮塔已经认定了米里森的猜想,不过她也对卢平教授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能让斯内普院长这么讨厌的得是什么人啊,而且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傲罗?
“至于我们第二位任命的教授,唔,我得遗憾地告诉各位,我们的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教授凯尔特去年年底退休了,以便有更多的时间陪伴他的小可爱们。然而,值得高兴的是,我们新的教授大家都认识,鲁伯·海格将填补保护神奇生物课教授的空缺,海格已经同意在担任狩猎场看守之外,兼任教师一职。”
格兰芬多桌子上像是突然喝了欢欣剂一样,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声,而斯莱特林桌上的学生看着教授席上的海格,脸色奇怪。
“好吧,我想重要的事情已经说完了,”邓布利多说,“开始用餐吧。”
食物是最好的振奋剂,刚刚还有气无力的学生们,当看见满桌装满食物的金色盘子和高脚杯之后,马上便变得生气勃勃。礼堂里回响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和刀叉碰撞的声音。
“早知道是海格,我就不选保护神奇生物课程了。”米里森一边吃着烤猪蹄,一边哀嚎。
“但是其他的课程你指定是要挂科的,算术占卜?古代魔文?还是说你想选麻瓜研究?”布雷斯切着小牛排,往上浇了一些骨髓酱汁,“你的选择不多,米里森。”
德拉科在一旁默默搅拌着法式焦糖炖蛋,已经快要将好好的炖蛋搅成了蛋糊糊。
安妮塔注意到了德拉科的低气压,她默不作声将一个个金针菇培根叉进她的盘子里。
开学宴会就在安妮塔和德拉科两人的沉默之中结束了,斯莱特林新任的级长们领着新生参观斯莱特林的画像们,而其他人则自行走回斯莱特林的宿舍。
德拉科慢吞吞地放下餐具,坐在位子上等着安妮塔,而安妮塔让米里森先回宿舍,沉默地起身,拉着德拉科往人群的反方向走去。
一路上德拉科都安静地跟着安妮塔走着,他们穿过僻静无人的走廊,避开半眯着眼的画像们,拉开一扇藏在骑士雕塑后面的门。
门后只有一盏晃晃悠悠的烛台,在他们进来的时候自己点亮了。烛光映照着堆积如山的课桌和椅子、四处散落的书本和羊皮卷、支离破碎的魔法用具,这些物品上面都落满了灰尘。这里唯一看起来比较新的东西就是一把拖把和几块抹布,这说明费尔奇知道这个地方,还把它当成了他的仓库。
这里也不是很安全,他们得快一些,安妮塔看着德拉科有些苦恼。
“在这里站着干什么?”德拉科淡淡地说,“待会级长们就要巡夜了。”
“你终于说话了,”安妮塔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会因为生气,再也不开口说话了呢。”
“我没有生气,”德拉科撇了撇嘴,“谁会像小孩子一样因为那个生气。”
“那捉住机会就去嘲讽哈利波特就不小孩子气了吗?”
“你把我拉过来就是为了给波特说话然后教训我?”德拉科提高了音量,脸色开始涨红。
“你知道我不会的,不要故意说那样的话。”
“那你刚刚还说我小孩子气,你就是觉得我小孩子气对不对?”德拉科紧紧地捏紧了拳头,“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现在可以一个人去德国找你,也能处理一些比较棘手的事情。而在未来我还会是马尔福家的家主,会成为一个厉害的家伙。”
“我知道你很可靠,不然上学年我就不会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也知道那些事情的严重程度。但是我想说的是,你得开始控制情绪了德拉科,之前我一直认为,那些麻烦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同你没有关系,所以我觉得你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挺好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知道了那些事情,这意味着你已经被卷进来了,”安妮塔停顿了一会儿,“我很担心你会因为控制不住情绪而受到伤害,毕竟头脑冷静才能在危险的情况下找到办法和出路。之后我们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上一次我被捉走还能回来是因为那个家伙本来就没打算杀了我,但是下一次会是发生什么,谁也没有办法保证。在这样危险的处境下,你还那样意气用事,我真的很担心。”
安妮塔将她想说的话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她看着德拉科,等着他生气爆发,但没有想到德拉科却慢慢红了眼眶。
“我知道的,其实你不见的那六个月里我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因为你回来了,有些开心地过了头,”德拉科捂住他的眼睛,“当时将那些话说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后悔了,我担心你会觉得我不够稳重,但是你现在确实是那样觉得的。”
德拉科的这种反应可超乎了安妮塔的预测,她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在菲尔德庄园时就是这样的,如果那时我没有任性的跑开,你会不会就不会被捉走?至少如果那时我在你旁边,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被捉走。”德拉科将袖子放了下来,他的眼睛已经不红了,“不会有下一次了,安妮,我保证不会再让你感到担心,不,那样还不够,我会让你觉得在我身边很有安全感,我会保护你。以后你也不要想着把我隔离在危险以外,你看,我现在已经站在危险当中了,你就算是把我隔开,我也还是会自己跳进来的。”
安妮塔看着德拉科那认真的样子无奈地笑了起来,“好吧,那可是你说的,以后可不要哭着闹着怪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