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病人一般的目光顿时扫了过去，面对许小染的质问，他的确无法反驳。
20年的深情相与，他感动了所有人，却唯独没能感动唐子衿。
如今回头去看，只觉得这20年，他为了所谓的爱情，做了那么多疯狂荒唐的事情……
呵……
许小染说得对，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说这些？
莫凡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开口道：“过去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今夜之后，不论生死，她将是我莫凡唯一的妻子，莫家未来的少奶奶。”
许小染陡然冷笑一声，“你不觉得，你说这种话很渣吗？凭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这一切，为什么要由你来决定？你以为她稀罕当你家的什么少奶奶吗？莫凡，你到底把小瑟儿摆在什么位置？”
莫凡死捏着拳头，苍白如纸的面上，表情木然的看向一旁的病床，良久，才找回自己失去的声音一般，“虽然我不愿承认，但我……真的喜欢上了她……”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守候，他终于承认，他是真的变心了。
许小染满脸冷色：“呵……是因为看穿你真爱的真面目了，所以才变心的吗？你这样的渣渣，哥以前见一个灭一个！”
一旁薄承言实在看不下去了，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开腔，毕竟他嫂子实在是太凶残了。
莫凡惶然抬头，咬牙切齿，“不是，我是真的……”
许小染截断了他的话：“真的？信口开河的话谁不会说？如果将来有一天，唐子衿回头向你示好，你又敢保证，你真的做得到不心软吗？我家小瑟儿，也不是拿来给你伤着玩的！”
唐子衿。
曾几何时，这几个字对他来说，有如神祇一般，他恨不得直接把这几个字给供起来。
如今当一切真相摆在面前，他才终于觉悟，这些年，一直都是因为他瞎！
莫凡抬头，脸上褪去了所有情绪，平静无波的看向许小染，“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是真的想要跟她一生一世共度此生？至于子衿，我已经跟她断绝关系，即使将来她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半分心动……我用余生来完成这个承诺，你……还愿意相信吗？”
“我要是不信呢？”许小染道。
莫凡脸色陡然一僵，竟不知该怎么回答许小染的话。
一旁薄承言整个人已经如同雕塑一般僵在那……
尼玛！！！
他嫂子的段数简直太牛逼了！！
莫凡这样的都被虐成了渣渣……
那啥，他家老板平时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熏疼他家老板三秒钟……
片刻后，莫凡才重新开口道：“你要怎样才信？”
许小染目光骤然冷冽，“我知道你最看重的就是你这双手，莫少将，你可愿意为了小瑟儿，废了你这双手？”
莫凡出生军政世家，也是莫家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对莫凡来说，这双手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如果没了这双手，他就是废人一个。
许小染这个条件……真的是太狠了……
薄承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嫂子，他这双手比他的命还要重要，这……是不是玩得太大了点？！”
小爷都被虐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了好吗！！！
更何况莫凡？！
许小染白了他一眼，扭头就告状：“老婆，管好你的人。”
说完觉得这话好像哪里不对劲……
咳，老子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这张爱瞎几把乱说的嘴！！！
薄承言嘴角直抽搐，“嫂子，你这是被刺激得不正常了吗？！我是不会变心的我跟你还说。”
呵呵，你特么倒是敢变心一个试试！！
哥不亲手废了你！
第670章 直至生命终止
“你变心了我老婆也不会要，你站开点，免得血溅到你身上。”许小染白了他一眼道。
薄承言满头黑线，他嫂子也太尼玛凶残了吧喂！！
然而他家老板从头到尾都高贵冷艳的坐在那，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薄承言不敢再多说啥，在一旁急得团团转，那啥，他嫂子不会真的让莫凡把双手给废了吧？
片刻后，莫凡声音极其低哑的开口道：“好。”
许小染双目微眯，扭头看向薄承言，“承言，去给莫少将拿刀来。”
薄承言差点直接被自己口水给呛死，你妹啊，还真拿刀……
薄承言咽了下唾沫，“嫂子，这里是医院……我去给你找手术刀哈，比较锋利，划起来都感觉不到痛。”
许小染微微颔首，薄承言屁颠屁颠跑去找秦浩拿了一把最大号的手术刀回来。
薄承言把手术刀递给他嫂子，“这个已经是最凶残的了，嫂子你慢点，别误伤到手哈。”
许小染扫了一眼那把手术刀，额角一抽，尼玛，这最大号的手术刀……也太小了点吧喂？
切个水果还可以，切手是不是想太多？
管他的，先切了再说！
许小染把手术刀递到莫凡面前，“莫少将动作快的话，切手也就几分钟的事情，实在不行，挑断手筋也是可以的。”
莫凡一脸平静的从许小染手中接过那把手术刀，估计分明的手指，捏得关节发白。
下一秒，刀尖直接划向手腕，在刀尖离手腕不到一粒米的距离，许小染动作快如闪电，手掌向上一抬，直接将他手架开，另一只手迅速避开刀刃，夺过那把手术刀，扔在了一旁。
许小染声音微冷：“算了，我不想将来小瑟儿还要来照顾你这废人，但是莫凡，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真的做得到，照顾小瑟儿一生一世，如果不行，我劝你现在就走，永远都不要再来招惹她。”
莫凡：“我以莫氏家族起誓，如果我将来负了她，你可以一枪毙了我。”
许小染哼了一声，“我才懒得为了你动枪，不过，我也有得是办法勾走你身边的女人，承言，你催一下莫关山，这货怎么还没到啊？”
一旁薄承言半晌才回过神来，讲真，嫂子，我墙都不扶我就服你！！
这尼玛也太牛逼了！
薄承言立即拨给莫关山，莫关山这会儿已经赶回医院了，不过还在门口等民政局的人。
片刻后，莫关山才火烧屁股似的带着两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进入了医院大楼。
……
……
重症监护室。
医护人员就站在大门外，许小染扶着拐杖站在病床前，薄锦言小心扶着她胳膊，薄承言则站在一旁，这货眼眶都红了。
莫关山也不知道在哪去搞出两张红底人头照片，把照片和签名一起交给了工作人员。
莫凡一身黑色衣服，虽说胡子拉碴的看上去十分邋遢，但他立在病床前，单膝落地，声音无比僵硬：“我，莫凡，愿意迎娶顾瑟为妻，不论贫穷富贵，不论健康疾病，对顾瑟不离不弃，直至生命终止。”
空荡的病房内，响起莫凡僵硬如铁的声音。
莫关山立即从裤兜里掏出两枚指环，先将其中一枚小的交给莫凡。
修长手指拿过指环，将它轻轻套在女孩无名指上，旋即低头轻吻了一下女孩的无名指，唇边一片冰凉，
几分钟之后。
两本大红的结婚证就制作好了，加盖上钢印，新鲜出炉的结婚证就搞定了。
莫关山道了谢之后，亲自将工作人员送走了，无比激动的翻来覆去的把结婚证给看了十几遍，都还没从他哥已经结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许小染白了他一眼，“小关山，又不是你结婚，你这么舍不得结婚证干啥？！”
莫关山暗搓搓的摸了摸小红本本，鬼知道他有多想把这两本本挂起来，我艹，我哥终于和我嫂子结婚了！！！！
这种激动你们愚蠢的人类懂个屁！！
莫关山一副护食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拿着小红本本，“我哥结婚了我激动不行……啊，哥你干啥？！”
莫凡从莫关山手中取走那两个小红本本，将其中一本放到顾瑟的床边，他动作持续了几秒钟之后，这才扭身，将另一本递到许小染面前。
莫凡：“这一本放在你这里，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认为我违反了诺言，有了它，你可以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许小染哦了一声，伸出两根指头，夹住那本小红本本，随手将它揣进了兜里，一旁莫关山急得都要哭了，哭丧着个脸：“小染染，染哥，小本本再借给我看下呗……我还没拍照呢！我爸妈还等着要看啊！我连胖友圈都还没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