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桃(7)

他舌头抵了抵嘴角,烦躁地啧了声,从阳台拎出长裤,顺手把门关上,直接就走进了浴室洗澡。

在里面捣鼓了十多分钟……

出来后,客厅毫无意外地坐了三尊大佛,东倒西歪地躺进沙发里。

浓郁的酒味弥漫在室内,空气中酒精和尼古丁交杂的味道刺鼻得过分。

队里刚招的替补小孩,把三个酒鬼拖了过来,此刻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儿,怯怯地望向沈之洲。

沈之洲去厨房倒了杯水,嘴角轻轻一扯,像是轻嗤了声问:“怎么进来的?”

小孩给自己打气,状着胆说:“队长,我把三个哥哥先放你这儿了。您也知道,队里有规定,不能喝醉酒,他们喝成这样,万……万一我把他们带回俱乐部肯定会被老李批的,还扣工资。啊?我能进来是因为黄毛哥有你家钥匙,我从他裤兜掏出来开的门。”

“队长,我知道你人好。”小孩挠了挠头,“虽然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肯定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大半夜的还赶他们走。”

小孩说完,天真地笑了一下,露出的几颗大白牙,白得晃眼。

不用他说,沈之洲都明白他把那三个酒鬼往这儿带的目的。

得。

一个爷爷邻居家的妹妹,三个队员。

他家成招待所了?

小孩憨厚一笑。

不幸的是——

两分钟不到,公寓大门一关。

NG战队三位成员,连同替补小孩一块儿被扔了出门。

正值夏季,A市的天气阴晴不定。

早上烈日炎炎,这会儿刚下完一场大雨,空气清新泛着点儿微凉。

小孩抹了把汗,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把兽兽和蛋蛋拖过去。

只剩下身高一米八几,还算高大的黄毛孤苦伶仃地被遗落在门口。

所幸,黄毛是整个战队唯一一个有老大家门钥匙的人,意识模糊地从地上爬起来,哆嗦了下,重新打开门锁,摸进柔软的沙发,立马睡了过去。

-

次日清晨,天气雾蒙蒙的。

洛樱从宛尤房间的沙发上醒来,赤脚跑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收拾了一下。

待清醒后,伸手接过宛尤递过来的小面包,用手指一下一下掰着吃。

“你几点起的呀?你昨晚不是喝醉了吗?怎么起得比我还早。”

“刚起没多久,习惯了。”宛尤刚洗完澡,穿着浅蓝色的真丝睡裙,满身沐浴乳的香味,翘着腿说,“昨晚洗澡了吗?没洗要不要洗个澡再回去?”

洛樱低头,鼻尖凑近帽衫嗅了嗅,淡淡的啤酒味道,她有点嫌弃。

“我又没衣服在你家。算了吧,我马上就回去了,回去再洗也行。”

“就那个跟你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哥哥家?”宛尤喝了口牛奶,小脸凑过来,暧昧道,“诶,帅不帅啊?”

“想什么呢?”洛樱远离她,“我还没跟他见过面啊,我怎么知道。”

宛尤:“这有什么,你回去看一眼就知道了啊。”

洛樱咽下最后一口面包,走至玄关处穿鞋,摆了摆手:“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我昨天从他家出来忘记拿钥匙了。刚去到他家那会儿实在是太热了,出了一身的汗,就换了身衣服,不知道钥匙是不是落在衣服的口袋里了。”

临出门前,洛樱摸了摸脑后散乱的长发,随口道:“我皮筋呢,我皮筋落在哪儿了?”

宛尤在地上捡到一个,扔给她:“这儿有一个。”

“谢啦,拜拜。”

洛樱漂亮眼睛弯弯地看她一眼,凌乱的毛发在脑后随意扎了一个揪,蹦蹦跳跳就出了门。

早上□□点的太阳明晃晃挂着,烈烈灼日炙烤,烤得人心烦意乱。

洛樱随手拦了辆车,凭着记忆去到那位哥所在的小区,因为宿夜未归的心虚和即将见面的窘迫促使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像脚底黏在地面的蜗牛,太阳都要将她烤融化了,还是走得不急不躁。

单元楼就在眼前,洛樱深吸了一口气。

瞥见旁边有便利店,眼睛一亮,不知道想到什么,走进去。

咬着指尖,在货架旁徘徊许久,拿了两个面包,再叫一份大鱼蛋,私心地从外面的冰柜掏出一个香草味甜筒。

付款完成。

洛樱揪着一大袋的粮食,用手朝自己脸上扇了扇风,生怕甜筒融了似的,走进单元楼后,一边等电梯,一边把甜筒的外层包装纸撕了下来。

粉嫩的舌尖伸出轻轻舔了一口,把已经融化即将滑落的部分舔干净,心满意足地舔了下嘴角。

电梯打开了。

洛樱心无旁骛地吃着雪糕,一步两步,缓慢接近公寓的大门,纤细的手指蹭上去,既忐忑又不安地按下门铃。

与此同时,她嘴里含着一口雪糕,慢吞吞地咽下去,正思考着待会儿该怎样笑才够自然讨喜,让那位哥对自己有个好的第一印象。

洛樱想了几种方案,在门口也练习了好几遍,门还是没有打开。

难不成是没起床?

她细细地想,又舔了一口雪糕。

还没抬起头来,“吱”一声,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像是有一阵细风吹过,掀起一阵波澜。

洛樱被吓得雪糕都险些拿不稳,她快速敛好情绪,来不及思考,努力地抬头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嗓音说不出的甜,轻轻道:“哥哥好。”

“……”

“……”

然而下一秒,在看清来人后,却直直地愣在了那儿。

洛樱:“?”

作者有话要说:沈之洲:……没想到啊没想到。

第6章

电子竞技选手几乎都是夜猫子,作息习惯极度不健康。

每天早上十二点左右起床吃饭,下午两点开始训练,一直到晚上两三点这段时间都是俱乐部集中训练的时间。不排除训练完一行人像夜行者一样出去觅食,最后躺下睡觉基本也要四点。

这会儿,公寓里一个人都没起。

客厅里的门铃连着响了好几十秒,沈之洲才浑浑噩噩地翻了个身,懒懒地掀开眼皮,半坐起来。

室内窗帘紧闭,房间里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他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才九点半。

——对于他们来说,就相当于晚上的五六点。

起床气肯定是有的,沈之洲一只脚踩下床,碰到冰凉的地板,另一只不知道踩到什么软绵绵热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凶神恶煞地叫一声,乍然跳起,迅速蹦到床上一脸怨愤地盯着他。

沈之洲把窗帘拉开,天光迅速涌了进来,房间亮了大半。

一只猫瞪着湛蓝湛蓝的大眼睛,蹭着他的被角,一边舔爪子,一边用“我才是主人”的眼神高贵地睥睨他几眼,喵了声,想刷存在感。

可惜,它的主人并不理它,随意扯件上衣套上,就出去开门了。

“……”TvT

-

洛樱舔着雪糕,见门一直没开。

原本想着要不要去便利店坐坐,晚一点儿再来,反正鱼蛋再不吃就要凉了,凉了肯定没温的时候口感好。

她想得特别完美,正准备执行的当儿,公寓的大门毫无预兆地在她面前拉开。

高大的男人一脸倦意地站在门缝里,手指撑着门框,薄薄的唇轻轻抿着,看起来懒散又疲惫。

洛樱薄唇微张:“这……?”

男人眼皮掀开,明显是惊诧了一瞬。

洛樱咽了咽口水,整个人晕头转向的,也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她仿佛意识到什么,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能透过门缝好奇地往屋内瞄:“哥哥……哥哥……我哥哥呢?你怎么在这儿啊?”

里头真有一个人,一头毛毛躁躁的黄色毛发,歪歪斜斜地躺在沙发上睡觉,是昨晚那个锡纸烫。

她喊他哥哥?

沈之洲前后打量了两人一眼,仿佛在思索什么。没几秒,他蹙起眉,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挡住她的视线,犹疑地问:“他是你哥哥?”

“啊?”洛樱搞不清楚状况,也有点懵,“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喊什么?”沈之洲似乎对现在的状况有点明了,门还是只开了一半,身子蹭过去一点儿,游刃有余地调戏小孩儿。

“……”

“不知道你喊什么,嗯?”见洛樱不说话,他又问了一遍。

洛樱瞪他一眼,被气到了:“你凶我干什么?我又没喊你哥哥。况且,我喊谁哥哥是我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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