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声+番外(138)

程鸢语气随意:“欸,不客气。”

“睡?”

“嗯,睡吧。”

一分钟后。

“欸,郑凛,你说我们这样脸对着脸睡,会不会一直在吸对方呼出来的二氧化碳?”

“……那要不我把枕头捡上来?”

“不要!”

……

程鸢睁眼的时候,天光大亮,郑凛不在床上。

她也没有很在意,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准备从阳台爬回去。

结果隐约听到几句话。

唐凝的声音,透过半掩的门传进来。

“郑君意!你儿子真‘优秀’,在三江码头巡查完,顺手带了个小姐回来。”

“妈……我……”

程鸢凝神听了一会。

唐凝对着空气喊着自己丈夫的名字,正怒气冲冲地告状。

“你别打断我!我要让你爸评评理!身为人民警.察……”

“妈!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呀?我昨天都被你房间里的动静吵醒了!”

程鸢的手搭在阳台门把手上,心里感叹:郑凛这孙子,到底在他妈面前混得有多差,他妈能脑补出来他招妓……

她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鸡窝头,转身拉开了郑凛的卧室门。

唐凝愣住了。

程鸢一边抓着自己的鸡窝头,一边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叔叔”。

接着转向唐凝,叫了一声“阿姨”。

唐凝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最后她结巴着说了句:“哦,是……是鸢鸢啊。”

程鸢一脸没睡醒的衰样,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继续说:“阿姨,您放心,郑凛和我那个啥一分钱都不用花的。”

郑凛站在唐凝身后,拼命朝程鸢使眼色。

程鸢全当没看见。

最后她懒懒散散地对着唐凝,叫了一声“妈”。

郑凛觉得自己要跪了。

-

周宁生要给自己爷爷迁坟,八月底的时候带着常舒曼回了一趟C市。

几个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饭后周宁生悄咪咪地问了郑凛一句:“欸,我听说,你俩从一垒到本垒只用了一天时间?真的假的?牛逼啊你!”

“你丫的闭嘴!”

程鸢在一边偷听到他们的对话,过来插了一句:“是啊是啊,就是这样。我们现在没有爱情,只有性.生活。”

郑凛:“……”

……

晚上唐凝探头进郑凛房间的时候,程鸢正从阳台翻过来。

唐凝没了一大早的气势,弱弱地靠在门边说了一句:“那个……我睡觉很灵静,你们晚上可不可以小点声。”

有点尴尬。

程鸢摆摆手,很豪迈地说:“没问题的,阿姨。”

唐凝犹豫了一下,又问了一句:“鸢鸢,你爸爸知道吗……”

程鸢愣了愣,随即不在意地说:“我明天就跟他说。”

唐凝退出去之前,还顺手关上了门。

程鸢觉得气氛不大对……

突然贼鸡儿后悔白天在周宁生面前口嗨。

又装B装大了劲儿。

“呜呜呜呜你慢一点,我错了……我们之间有爱情!有爱情……不光只有……呜呜呜……”

程鸢不光后悔自己装B装瞎了,还特别后悔开学前一晚不老实。

一开学就再也没法过快乐肥宅的日子了。

研一的课程安排得比较多,开学第一天,她趴在教室里怀疑人生。

郑凛忙着解救“人间疾苦”,程鸢忙着上课,两人消停了一阵,最多晚上站在自家阳台上跟对方聊聊天。

九月中旬的一天,郑凛差不多睡熟了,程鸢悄无声息地从阳台翻过来。

自从两人有了“夜生活”,郑凛习惯了阳台门不锁。

程鸢压上来的时候,委屈巴巴地“哼”了一声。

郑凛醒了。

他悠悠来了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程鸢脸埋在他脖颈处,闷闷地回驳:“你见过这么好看的鬼吗?”

郑凛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怎么了?”

程鸢依旧埋着头,闷声说:“我们老师有病。研究生居然也有这么多作业。他让我们写三篇论诗绝句,一篇什么‘清初文学中的晚明记忆’小论文,还让我们背又臭又长的古文。我瞅了一眼,光那个《圆圆曲》就有三页。妈的,我作业写不完了,不写了!”

郑凛不是很懂她的逻辑。

作业写不完了,跑到这里来……更不可能写得完啊……

“警.察叔叔,我需要安慰。”

“嗯,你需要什么安慰?”

“我不要心灵上的疏导,我要肉体上的慰藉。”

“……”

“等等!我要在上面!”

“……”

……

占据主导权的程鸢,行至半途,睡着了……

对,睡着了。

郑凛起初没意识到,后来才发觉。

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不动了,还是在那啥到一半的时候。

睡得贼香。

郑凛想送她一个大写的“服”。

程鸢睁开眼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累不小心睡着了。

她睁开眼,发觉到不对。

刚刚她还很攻地在上面,怎么睡了一觉之后,就变成在下面了呢……

不仅如此,郑凛那孙子压在她身上,还他妈正在动呢,估计是怕弄醒她,每一个动作慢得都像乌龟爬。

程鸢就这么瞪着他,看他什么时候能发觉。

直到她忍不住哼哼了几声,郑凛才发觉她醒了。

程鸢挑了挑眉,意思是还她上面的位置。

结果郑凛来了句让她吐血的话:“那个啥,你接着睡就行,就当我这是在给你按摩了。”

程鸢当场飚了脏话。

按摩?!

管这叫按摩?

亏你妈的能想出来!

程鸢面对着白痴老师布置的一堆莫名其妙的作业,原本就很生气了,但是现在……好像更气了。

她后悔让郑凛恢复成以前的戏精模样了。

戏精真气人,戏精会给你按摩呢。

还不如严肃点。

戏精郑凛给她“按摩”完,程鸢气鼓鼓地躺在床上。

戏精郑凛不老实地伸手过来摸她的眼眶。

就着台灯的暗光,戏精郑凛开始品评她的眼睛。

“我就纳闷了,我从小就注意到了,你是双眼皮,有时候贴双眼皮贴又是怎么回事?”

失去攻位的程鸢依旧气鼓鼓:“我是内双,双得不明显。”

“你生气了?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像那种鼓起来的鱼?”

郑凛的手依旧不老实,手指轻轻撑着程鸢的小内双。“啊,这样就像外双了。”

“郑凛。”

“啊?”

“当我打脸。我求求你,还是严肃一点吧。你现在真的好他妈欠揍。”

郑凛消停了,在程鸢的小内双上亲了亲,准备老老实实地睡觉。

“哦对了,我应该提前贿赂你一下。”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程鸢伸手关了台灯。“啥?”

“明哥和老大不是再有半月就结婚了嘛,你不是要去当伴娘嘛,到时候……你们别把鞋藏得太深。”

-

事实证明,郑凛的贿赂没有半点鸡毛用。

常舒曼和程鸢作为鬼才伴娘,不仅把鞋藏得很深,还藏到了一个一般人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程鸢仗着自己头发多,算是刁难了他们一番。

晚上郑凛躺在床上,程鸢的头发能顶半张夏凉被,盖在他肩膀上。

他委屈巴巴地抱着她。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不刁难。”

程鸢轻笑一声:“什么时候说好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要不是我机智,明哥就娶不上媳妇了。”郑凛一边委屈还一边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

程鸢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咋了?嫌我头发太多?要不咱们明天一起去剪寸头吧!我保证比你帅!”

“不要!”郑凛态度很干脆。

“那样的话,我会有种和你……搞基的错觉……”

程鸢:“……”

“我们本来就是在搞基呀……”

两人就白天藏鞋的事争论了一小会,最后麻利地准备办完正事就睡觉。

程鸢今天当伴娘当得累了,懒得纠结上和下的问题了。

她只负责躺着。

过程中,她一边哼哼一边闭着眼叫了郑凛一声。

“郑凛,你亲亲我。”

谁知道这孙子——

“不要!太羞羞了!”

程鸢睁眼,瞪了一眼正在凹羞涩造型的郑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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