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苦涩呢?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自己坚持要生下孩子,这种作法,大大的刺激了外公外婆,然后,然后就断绝了关系。
妈妈一个人把自己带大,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过有关爸爸的任何事情,小时候不知道问没有问过,自从自己懂事了就再没有问过爸爸的事。
一个女人还带着孩子,其中的坚辛,不用阮母多说,阮真真也是明白的,她心疼她的妈妈,她不心疼,还有谁能心疼呢?
妈妈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抱怨过什么,没有说过任何人的坏话,外公外婆,和爸爸的都没有说过。就好像这些人都是无关紧要的,跟自己的生活不相关。
有些时候阮真真在想,妈妈也是恨的吧,嘴里从不提及,就好像是验证一下,没有他们,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不提及就好像是路人,没有什么提及的必要。
妈妈是在担心自己,害怕她的流言给自己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怕自己找不到男朋友。
可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谁还在乎这些啊。
阮真真看着手里妈妈发过来的短信,说的是把人约好了,在今天下午六点,某处知名餐厅,叫她不要迟到了。
阮真真有些无奈的回复了说知道了。就连时间都掐得这么准,深怕自己反悔不去了似的。
盯着面前画板上的画,不想动,过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还有点时间,刚够赶车过去。
不能在耽搁了,阮真真快速的收拾好东西,把外套穿好,离开了学校。
今天这会儿地铁上的人不多,可能还没有到下班高峰期吧,阮真真有些庆幸老妈约的时间还不错,有先见之明。
出了地铁站,要坐几路车来着?七路?还是九路来着?
阮真真看了看站牌,决定坐七路车,要近些。
公交车上,人有些多了,阮真真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忙,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终点。你不干涉我,我不干涉你,大家都互不认识,脸上带着疲惫,都活在自己的圈子里。
走进餐厅里,看到了窗边那个穿浅粉色衬衣的男人。
天,浅粉色?阮真真有些头疼,还真的是鲜嫩啊,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这种像是没长大似的小男生,老妈从哪里找来的?怎么自己会有一种吃嫩草的感觉呢?
粉红男看着站在自己桌子前的女人,有些紧张。“是阮真真小姐吗?”
阮真真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坐了下来。
“喝柠檬茶吗?”粉红男拿着壶给阮真真倒了一杯茶水。
可能粉红男也有些紧张,倒了茶就没有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是在酝酿一下该怎么说还是在等阮真真说,这个时候都有些尴尬了。
阮真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粉红男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阮真真顺式就瞄到了粉红男那翘起来的兰花指,浑身一个激凌,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阮小姐,相信你是听说我了的,我就不在这里做自我介绍了。”
粉红男有些犹豫不定,等了半天好似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决定,抬头看向阮真真,“阮小姐,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问。”
“听说你今年就是二十五了,你还是处女吗?”
“……”
阮真真有些惊愕,这种问题就这样问出来了真的好吗?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我有些处女情结,如果你不是,我看我们可能不合适。”
阮真真看着对面的粉红男,还真的是简单明了,这么二的人,是谁家放出来的。
“那请问,你还是处男吗?”阮真真挑眉问道。
“我,我不是了,我交了有三任女朋友了。”粉红男有些羞涩的低着头,看着像是不好意思,可说的话又像是在向人证明他有多牛叉,他不缺女朋友似的。
“那你那三个女朋友都是处女吗?”
“肯定是的呀。”粉红男看来确实是对自己交了处女女朋友有些骄傲的。说这个话的时候是相当有气势的。
“我们看来确实不合适。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再见。”
阮真真短平快的结束了这次相亲。
第3章
出了餐厅,阮真真还在为自己碰上这样的男人而懊恼不已,这个社会真的是无奇不有,自己耍要耍处女,又不一定跟别人结婚,不跟别人结婚就不要碰别人啊?
他凭什么说我不是处女了?就年龄大点就不是了?
要是都像他这样的男人,处女怕是要到幼儿园去找了。
真希望有人能收了这样的渣男,让他也尝尝自食其果。
最好让他遇上他最爱的,偏偏那个最爱的不是处女,看他怎么办,最好纠结死他,或者他那个最爱的也嫌弃他不是处男不要他就最好啦,哈哈哈哈。
阮真真边走边想着,等过了天桥,坐公交车回家去吃饭吧,外面的不好吃又还贵,希望老妈还能给留点剩菜剩饭。
阮真真站在天桥上,看着下面的车流,略微有些愁怅,到不是为了今天的相亲又黄了,而是这种大浪淘沙的情怀,就像是在江边看着那涛涛汹涌向前的冮水,总有种“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的感觉。每次都是充满希望,每次又都是失望。每次都碰到渣男,谁也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
转过身准备继续回家的阮真真又被拉住了小包,低头一看,前天才买的一个小鲸鱼毛线挂坠又把人给勾住了。“啊,对不起,我马上解开。”
阮真真弓着腰努力的解着小鲸鱼,因为这个是自己买的,阮真真稍微的有了那么一点点耐心。
手中这个男人的袖子是浅灰色的,阮真真没敢看人脸,只觉得这人胸以下全是腿,腿,腿,大长腿啊!!!
阮真真把头上的帽子往上推了推,这个是怎么勾上去的啊?怎么这么难分难舍啊,耐心快要没有了,咋整?
阮真真看着手里掉下来的小鲸鱼,线都被自己扯出来了,都变丑了,挂钩也掉了,感觉再也弄不好了,这个气啊!!!!
向后转身,一抑手,又把这个才买的小可爱扔进了天桥下的滚滚车流里,头也不回的走掉了,是真的走掉了,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又把路人甲给遗忘了。
路人甲捡起地上自己袖子上的扣子,又望着那个浅蓝色帽子上的绒球,一颠一颠的抖着,渐行渐远。
为什么说又呢?
还好,还好,到家的时候,阮母还在吃,还有剩饭剩菜留给阮真真。
阮母看着女儿进了家门,自顾自的去洗手拿碗吃饭,有些吃惊,又有些不确定,但还是大着胆子问道:
“怎么回事?你没有去吗?”
“去了啊。”阮真真对这个事情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回答的毫无压力。
“那,那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妈,你说有多奇怪,我们才说了两句话,他就被哏死了。”
“什么哏死了?你又乱说话。”
“妈,真的,他真的被哏死了,我亲眼见着的。”
“你留点口德吧,你到底要干嘛啊?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啊?”
阮母有点激动,每次不满意,女儿都说别人死了,这叫别人听了去,会说她没有家教的,更可恨的是女儿从来不跟自己说对方到底是哪里不好,哪里惹到她了。
阮真真看着阮母泛红的眼睛,没有说话,轻轻的拍了拍母亲的背,无声的安慰着。
过了良久,才低声说道:“我不嫁人,陪着你不好么?”
阮母看着早已长大的女儿,叹口气,放下碗筷,赌气回屋去了。
学校要在过年的时候参加什么市里的画展比赛,校长派遣阮真真和另一个美术老师参加比赛,留给她们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月了。
校长还很大方的说,这一个多月,她们就专心的画画参加比赛,她们的课就让给主课老师了。
另一个也是女老师,叫方华,是个挺漂亮的女人,比阮真真要大些,己婚了。
阮真真对这个女人的印象谈不上好或是不好,虽说在一个学校里任教,顶多也就是个点头之交。
校长交待了让她们尽量画跟自己学校有关的内容,也好打开学校的知名度,就潇洒的走了。
阮真真也准备去自己的画室,想想看到底要画些什么东西。
却被方华拉住了手腕,方华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