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43)

作者:Arkin2799 阅读记录 TXT下载

……

明稷到的时候,丽姬正拿着一个小竹绷子绣着什么,拍拍身旁的位置:“来,坐。”

王后的命令不消多久就六宫皆知,宓糖被送到城外尼姑庵,怕是要青灯古佛终生了——那也怪不得谁,她是被家族放弃的弃子了。

“这破官司算是赢了,稷儿怎么瞧着还是不高兴?”丽姬抿了抿线头,问道。

“不瞒姑母,我确实生气。”

明稷随手捡起小笸箩里的花样子,说:“想是修炼得还不够,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气什么?气太子利用你?”丽姬一语道中,笑着连连下针:“被我猜中了?”

明稷有些忿忿,说话也阴阳怪气:“都说至近至远东西,至亲至疏夫妻,我知道他那性子,怪不得他。”

丽姬咯咯直笑,笑完了担忧道:“以前你阿娘就不同意这门亲事,这个位置那对你来说太辛苦了。”

明稷被她说得一愣,刚才还气呼呼的瞬间就平静下来了,是啊,她现在这个位置还有什么闹脾气的资格。

她摸摸自己的心口,对刚才还莫名其妙存在那股子气感到后怕,若她当真在意起一个人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不再能游刃有余地面对所有的事情。

那真是丢了盔甲,有了软肋。

丽姬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忧,安抚道:“与其自己憋闷着,你不如找个宣泄的途径,一直闷着会更严重的,适当地发发脾气也是好事,别闷坏了。”

“不说这个了,怪不愉快的。”明稷喝了一口茶,说:“今天的事还得谢谢姑母,若不是您去请了香宜夫人帮忙,可能还没这么顺利。”

明稷早前来找丽姬就是想让她从中搭桥,让谢琼林帮个忙,没想到谢琼林还是挺好说话的,一提就答应了。

“她在那个位置,想和王后好好相处是不可能的。”丽姬浅浅一笑,低头压了压针脚,绣好了一片竹叶:“中宫明里暗里给香宜殿下绊子,也就怪不了她站到别处了。”

“但这事收尾也收得太刻意了。”明稷说道:“急得什么似的,生怕再拖要漏出什么不成。”

“再拖下去可不就得漏出什么。”丽姬笑道:“太子当时在偏殿吧,事情要再没个结果,拖到太子来,王后可就收不了场了,那块刻着名字的玉,顺着一挖,不得全军覆没啊。”

“算了,算她撤得早。”明稷嘀咕道,把花样子在丽姬正在绣的东西上比划了一下:“殿下看起来也没有揪着不放的意思,那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就更没有立场揪着不放了,就这样吧!”

“折了一个宓糖足够了,再挖下去惹到宓家就不好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丽姬藏好线头,将线一剪:“国中大半势力归在宓家门下,太子能施展拳脚的地方太小,打草惊蛇打草惊蛇,这草打的动静也够大了。”

“嗯。”明稷跟着点头。

“对了。”丽姬比着光穿线:“听说了吗,殷雅王姬闹着要和离,大过年把人家驸马家里折腾得鸡飞狗跳,自己拍着马回来了,眼瞧还有半个月就该到了。”

“殷雅?”明稷回问道,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样子:“是太子的胞妹?”

元后大宓氏一共生了两个孩子,除太子殷遇戈以外,还有一个女儿名字叫殷雅,比殷遇戈小几岁,和明稷差不多大,出嫁有几年了。

“嗯。”丽姬点头:“她下嫁之前我见过几次,这丫头脾气差得很。”

明稷一笑,心说太子脾气就差得很,他的妹妹脾气差好像也在意料之中。

姑侄二人又闲话了一些别的,明稷才带人回去,已经是临近傍晚掌灯的时刻了,宫道上提着宫灯的宫人很多,浮萍将人送到门口,明稷说:“浮萍姑姑留步。”

“太子妃慢走,奴婢就不多送了。”浮萍行礼道,目送太子妃走远了才吩咐左右关上门。

有钱和有貌一左一右扶着明稷慢慢往麟趾宫走,有钱说:“您下午一直在钩戈殿也就不知道,说糖姑娘忽然得了急病,没了。”

“没了?”明稷十分惊讶,有些无法想像上午还活蹦乱跳的人下午就没了,她看向有钱:“那姗宝林的事最后对外怎么说的?”

“只说是雪天路滑,下人伺候得不尽心。”有钱道,只觉得中宫掩饰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

“呵。”明稷嘲了一声,只觉得讽刺,在王室里,‘急病’就像一条万能的遮羞布,人死魂消,什么都能拿急病遮一遮盖一盖,王后得给宓家留面子,又得给东宫和姜家交代,那么宓糖的死就是最简单最快捷的方法。

“可怜了她。”明稷抬起眼,看了看洋洒着雪花的天:“一步错,步步错。”

“公子沉和中宫闹了好大的别扭,听说是直接摔门出去的。”有钱说道:“糖姑娘的死好像对他打击挺大的。”

明稷眨眨眼,问道:“说起来公子沉怎么会突然来了?”

一般成年开府的公子就很少往女人扎堆的后宫里走了,殷沉戈来得那个时间太巧了,她就多嘴问了一句,不想有钱答道:“好像是太子殿下派人去请来的。

明稷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殷遇戈像个执棋者,把所有的人都算得准准的,包括她。

“对了,刚才殿下派人到处找您来着,说今晚的膳摆在思恩殿,请您一定要去。”有钱说起这个又有些雀跃,太子主动来请可是很少见的。

“是嘛。”明稷没好气地说:“行啊,咱们去瞧瞧智囊无双的太子给我摆了个什么宴。”

第40章

傍晚, 香宜殿——

渠蕊捧着百子嬉戏图黄铜鎏金净手盆莲步走进来, 跪在香宜夫人身边,谢琼林纤纤素手正执着笔一丝一毫勾勒纸上的图案,定睛一瞧,她画的是一只湿漉漉的,刚出生的狸猫。

渠蕊安静看了一会,赞道:“娘娘画的这小猫儿真是惟妙惟肖!”

谢琼林画的小狸猫正在宫女怀里挥着小爪子,睁开了一只眼睛, 迷茫地望着四周, 她蘸了一些褚色的颜料给小狸猫点睛, 站直身子左右看了看,这才满意地放下笔。

“净手。”

渠蕊捧着浅盆上前, 盆里是温热的泉水, 滴了玫瑰花露,还飘着艳红的几瓣, 衬得谢琼林的手纤细修长,指甲像巨匠精心打磨过一般, 光泽十足。

“渠蕊啊, 你瞧瞧我这《狸猫换太子图》,画得怎么样啊?”

渠蕊伸头看了看,赞道:“娘娘鬼斧神技, 画什么都是栩栩如生的,尤其是那小狸猫,像要从纸里跳出来似的!只是……”

“有话就说。”

“只是奴婢不知道, 为何娘娘画的人,都没有脸呢?”

尺方的绢纸上画着抱着狸猫的宫女、刚刚生产后还十分虚弱的李宸妃、还有抱着婴孩不怀好意的刘妃和郭槐,但不论是谁,俱没有五官,看着怪吓人的。

谢琼林净完手,细细擦干,旁边的宫女机灵地捧上玫瑰膏,她说:“因为啊……我都忘了做这些坏事的人,长得什么模样了。”

渠蕊接话道:“记不得也好,刘妃和郭槐下场可惨了,平白记得这样腌臜的人做什么,怪闹心的!”

谢琼林笑着摇摇头:“对了,下午中宫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那么吵闹?”

渠蕊说:“说糖姑娘没了,公子沉同王后娘娘闹起来了……要奴婢说糖姑娘罪不至死,太子妃那里又没有怪罪的意思……”

“倒真像她会做出来的事。”谢琼林笑了笑,拿起一旁的羽织扇轻轻扇着纸上还没干的墨迹。

外面又鱼贯进来一溜宫人,为首的那个腰上坠着钩戈殿的牌子,见到谢琼林恭敬地一行礼:“请夫人安,奴婢翠萍,奉钩戈殿丽姬娘娘的令给您送些礼物来,感谢夫人今日的义举。”

谢琼林取出帕子轻轻盖住桌上的画,提着裙子走出去:“丽姬姐姐太客气了,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渠蕊,快快帮翠萍拿一下!”

翠萍又福了一福:“我们娘娘怀着小公子,平日也无聊得紧,夫人若是有空大可去走动走动,她知道夫人北地而来,特意托家中带了塞北的茶,若是夫人赏光,真是再好不过!”

谢琼林作惊喜状,笑着应了翠萍的话,翠萍说还得回去复命,也没有久呆,她又吩咐几个贴身的宫女热热闹闹将翠萍送了出去,门帘子一打、一盖,仿佛隔了外头的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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