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一旦错过就不知会有怎样的结果。等离子团可以以后再打,但如果我现在不去找透夜的话又不知会发生怎样的变数……到那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已经不想再做出那样令人后悔痛苦的错误决定了。”
N在说话的途中,明显的感受到了拽着自己胳膊的力量越来越弱,到话语结束时小智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了似的松了手。黑发少年低着头,耷拉下来的刘海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喜欢?N你喜欢透夜吗?所以才会这样?”
“嗯。”
“那为什么我也会这么难过呢?从看到信开始心口就一直阵阵发疼,明明想去掩饰了但还是被艾丽丝他们发现,脑子搅得跟浆糊似的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按你说的,这是喜欢的话,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叫透夜的人啊,怎么可能会喜欢!”
“……=口=!”
本来表情悲伤到不行的N在听到小智话的下一秒瞬间石化掉,在用了很长时间确认对方不是在说笑后,N不禁在心中默默感慨——谁以后再敢说我情商低我就给他说说小智的丰功伟绩……
“咳,那个,小智啊……小智?你哭了么?”
“因、因为我不明白嘛!呜……明明不明白,但真的好难受,什么啊这种乱七八糟的感情,谁来跟我对战改变一下心情啊呜呜……”
觉得眼前人已经笨蛋到无药可救的N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边在心里祈祷港口的船晚点开的他一边尽力缓和了口气来试图一步步开导小智——说实在的,笨到这种程度也挺令人心疼……
“你觉得小茂怎么样?”
“小茂?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出现他的名字?”
“……你说实话就行了。”你也不想想是谁写的信让你变成这样子……
“唔……小、小茂是我一生的劲敌!”
小智一说到这个话题就立刻变得闪亮的眼神不禁让N又默默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很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却发现眼前人根本没有再继续的意思:
“然后?这样就没了?”
“啊?还有什么?”小智呆呆的望着嘴角抽搐的N,感觉不对的他立刻努力的思考了起来“呃,还有……小茂是我从小就认识的亲梅竹马,小茂是个嘴巴很坏的混蛋,但小茂偶尔也很温柔,小茂做饭虽然架势很恐怖但很其实好吃,小茂他……”
思考仅仅起了开头的作用,小智惊奇的发现自己对小茂的认知似乎不用想就能从嘴中源源不断的说出来,这种不假思索莫名治愈了他的心,他的嘴角不知何时上扬了:
「微笑着的小茂,生气了的小茂,与自己争夺精灵球的小茂,想尽办法鼓励自己从失败中站起的小茂,说着烦死了却答应自己对战请求的小茂,遇到危险一定会冲上前保护自己的小茂,边骂自己笨蛋边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温柔的抚摸自己的头发的小茂……
……站在大木博士身后朝自己淡淡微笑的小茂,明明是在聊天却有着莫名疏离的小茂,自己长久的旅途过后才终于能见到一面的小茂,亲密的搂着透夜的小茂……
——不再属于自己的小茂。」
展开画面的前进使小智好不容易才显露出的笑容渐渐变淡,心口又重新产生了渐渐疼痛,这回的疼痛令小智清晰的认识到了什么,只见他揉着自己的脑袋,像是恍然大悟般道:
“原来我是因为想到小茂不再属于我一个人才难过的啊!”
“你终于开窍了!”
总算不用再听那一大堆以小茂开头的句子不禁令N松了一口气,小智突然的警醒更是令他感动万分,不过这感动还没持续几秒,黑发少年的下文就不禁令他一顿:
“但是为什么啊?小茂肯定会找到他喜欢的人,不再属于我也是正常的啊,那我为什么要难过?呜……刚说到这里心就又开始疼了……”
想把眼前的少年暴打一顿的N努力忍下冲动,他突然觉得如果自己再不采取最迅速的解决办法小智就真的要被送到神奇人物研究所了——情商低成这样岂不神奇……:
“咳,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迅速回答我……不用思考,下意识就行。”
“诶?哦……”
本来想抗议N又没回答自己问题的小智在看到绿发青年严肃的表情时就立刻蔫了,于是便乖乖点了头。
“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皮卡丘!……痛诶,N你干嘛打我!”
“我是问人!人类!”
N觉得自己还是第一次产生殴打人类的冲动(除了虐待精灵的混蛋们),笨到这份上也够气人,小茂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白痴的家伙,还是透夜好……绝对不能把透夜让给他!
——虽然皮卡丘的确挺可爱的。
“我再问一次……你最喜欢的人类是谁?”
“小茂!……………………啊咧?”
完全出乎自己意料的回答不禁令小智一怔,他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N道:
“我……最喜欢……小茂?”
“这要问你自己。”
总算松了一口气的绿发青年淡淡笑道,语气十分柔和:
“你的潜意识……你的心不是给了你最好的回答吗?”
一切的疑问都因这个回答而解开了,小智恍恍惚惚的摸出口袋中的半个精灵球,熟悉的手感,不断摩挲的过程使他产生强烈动摇的心情微微沉静了下来。
明明还有好多事要去做,明明还有很多不懂的要去问N,但小智突然发现自己的脑海中能够装载的只剩下一个画面了,一个让他感受到温暖但又开始疼痛的画面:
一个刺猬头的少年,微挑着嘴角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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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小茂的木屋里:
“呐……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透夜有些沮丧的问道,他期待的心情已经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渐渐变得消沉起来:
“信已经寄出去三四天了,却一点回应都没有……话说,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让你这么有自信小智和N回来找咱们?”
“内容是秘密,我都说了多少遍了。”
小茂挑了挑眉就把想要抗议的透夜吓了回去——废话,要是让透夜看见,他肯定得红着脸得瑟很久「呀小茂没想到我在你心里那么重要啊~」之类的台词他不用大脑都能想象的到。
“再等等吧,N我不好说,小智那个笨蛋肯定得思考很久才知道那封信中想要传达的含义。”
“……什么含义?”
“我!都!说!了!是!秘!密!”
“好嘛……”
透夜有些不甘心的撇了撇嘴角,但心情还是随着某个可能性而不可抑制的黯然了:
“如、如果他们就算即便明白信的意思也不来的话怎么办?”
“那就证明我们在他们心中只有这点份量了。”
透夜的提问不禁令小茂的眼眸一暗,他故作轻松道,却怎么都掩饰不了声线的颤抖与脸上的苦笑: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放弃吧。你的梦想和我的执着……一起放弃掉。”
“……”
“……”
“那到时候我还可以留在这里吗?”
棕发少年充满活力的声音不禁令小茂有些意外,回过头去,透夜笑嘻嘻的样子不禁令他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下来。小茂揉了揉透夜的脑袋,半真半假道:
“当然!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的话……到时候就让咱们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相依为命吧,哭着求我的话,我或许会同意和你一起旅行也说不定哦?”
“……谁会哭着求你啊!”
透夜向小茂吐了吐舌头,却在下一秒无意识的笑了出来,他一个飞扑,在小茂的怀中蹭了蹭后轻声道:
“谢谢。”
“……笨蛋。”
太阳从窗外照进来,使温暖的阳光折到了两人的身上,温度似乎在瞬间升高。相依偎的影子在地面映出,许久也没有变化。刺猬头的少年被过于耀眼的光芒扰了眼,在轻轻闭上的下一秒将下巴抵在柔软的发上。而棕发的少年则抓紧了对方的衬衫,吐息间净是那人清新好闻的气味。
午后的静默一直在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