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潋滟(178)

“咦,这不是小姐的画像么?”休语某一天,突然收到了许多不知是谁送来的东西。

她嫁给了一个对她很好的商人,已经生了两儿一女,离开潋滟身边也已经很久了。突然收到这些东西,很是吃惊。

“这是什么?”她的相公好奇地走进来问。

画卷完全展开,休语笑着指给相公看:“这是我家小姐幼时的模样,她最爱爬树,爬上桃树的时候桃花正开,很是好看呢。只是这不知道是谁画的,神韵十足。”

画上的少女眉眼含情,桃花灼灼,媚人心神。

“还有这个…奇怪了,这些东西当初我在楚府怎么都找不到,又是被谁拿去了?”休语拿起一把木梳,又拿起一个雕花的木盒子。这些都是小姐万分喜爱的东西。

潋滟十岁生辰,明媚问她要什么,她笑眯眯地道。要一把梳子就好。

当天下午,奶娘就把梳子给她送来了,说是明媚送她的。

那梳子做得精巧,却像是人手工雕成。木柄上还有桃花的图案,潋滟爱不释手,问明媚是哪里得来的,明媚却说是街上随意买来的。不过即便如此,潋滟还是很喜欢。

还有那盒子,韩朔随韩父出一趟远门,给明媚带了一支很好看的簪子回来。给潋滟却只带了那么一个普通的盒子。

不过潋滟很开心,在盒子里放的都是她最喜欢的东西。只是入宫的时候,她没有带走,留在了楚家。

韩朔曾说,他的妻是明媚。对潋滟不过是小姨子的礼节。所以礼物也不用太用心。

休语拿起那盒子左右翻了翻,想起当年的事,还是有些唏嘘。正想把盒子放回去,却被自家相公伸手拿过去看。

“怎么?”休语有些吃惊,她家夫君见惯了珍宝,几时对普通的东西这样感兴趣过?

“南木。”她家夫君轻轻开口,道:“很难得的木材,做成这么小的盒子怕是可惜了。”

休语怔了怔。

南方有佳木,寄语名相思。

外头的夏蝉叫得嘈杂,宫殿里,潋滟躺在韩朔的腿上,头发散了他一身。

“懒虫,头发都懒得梳了么?”韩朔低笑。

“嗯,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潋滟翻了个身,懒洋洋地道:“很美好的样子。”

韩朔低笑,伸手捻起她的发丝,道:“改日有空,再送你一把梳子吧。”

“好啊。”潋滟闭着眼睛应了,过了一会儿,察觉不对,睁开眼看着他:“为什么是‘再’?”

“不告诉你。”

“…韩朔,你真的是很讨人厌。”

“嗯,你很讨人喜欢就够了。”

“……”

年少时候错过的东西,庆幸他现在还有机会能够抓住。韩朔笑着低头,轻轻吻上怀中人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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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X狐狸 番外2(改)

潋滟x狐狸番外

韩子矶觉得,自己的父皇是天下最镇定的人,波澜不惊,从容稳重,他从没见过他有什么失态的时候。

比如现在,他坐在御花园的石桌上喝茶,未晚在一边看书,母后和父皇正在花园中间斗嘴。

“朗星年纪不小了,怎么不该娶个好姑娘?你拦着不许是什么意思?”潋滟恼怒地看着韩朔。

韩子狐负手而立,气度如华:“被人干涉的姻缘,也不见得是他自己想要的。你总该问问他的意见。还有,都说了是子矶,不是朗星。”

“他又呆又迟钝,哪里会有自己的意见?这都快二十岁了都没个着落,能让我不干涉么?还有。你自己洁癖就算了,作何还不准我给他塞暖床丫头?”

额角一抽,韩子矶放下茶杯,无奈地道:“我哪里又呆又迟钝?”

潋滟侧脸看过来,上下打量他一圈儿。嫌弃地撇嘴:“哪里看起来都很呆很木,美人儿都送到嘴边了,你居然跟她对坐了一整夜!”

小未晚闻言,捧着书眨眨眼,奶声奶气地道:“不战而屈人之兵。皇兄做得很好。”

韩朔看向他,目光也是赞许:“对不喜欢之人,应当是坐怀不乱,子矶做得很好。”

潋滟气得抱过未晚来拧她的脸蛋:“现在在论的是你皇兄朗星的姻缘问题,你能不能别跟着捣乱?”

“都说了是子矶。”韩朔淡淡地道。

“那不是重点!我今年一定要抱孙子才是大事!”

“你喜欢小孩子。可以抱着未晚玩。或者,我们再生一个。”韩朔微笑。

潋滟一哽,扭头看看怀里九岁的女儿纯洁的目光,红了耳朵吼:“……你为老不尊!”

未晚同情地看一眼自己的哥哥,又接着低头有些艰难地认着书上的字。

两人吵吵嚷嚷的。连路过御花园外头的宫人都在偷笑。韩子矶无奈地揉揉眉心,万分同情子矶的父皇。都这么多年了,母后就没消停过,他却一直是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还真好奇,这世界上还有没有能让父皇失控的事情?

吵得累了,潋滟蹲在地上不再动作。韩朔倒是终于动了,低腰背对着她道:“你该午休了,上来。”

潋滟哼哼两声,终是将未晚放下,老实地伸出手去趴在他背上。于是刚刚还水火不相容的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走了。未晚眨眨眼,继续安静地坐着看书。

韩子矶看得错愕,忍不住放下杯子跟着走在后头。

沉香宫里熏香袅袅,他看着父皇将母后安顿好,而后便跟着父皇往外走。

“你母后说的事情,你可以不必放在心上。”韩朔开口,声音很是平静:“若是寻不到挚爱之人,跟其他人将就着也没什么意思。你母后只是急着想抱孙子,但是你不能把自己的幸福搭进去。”

韩子矶挑眉,对于父皇的观念。很是意外。皇室之人,一般不都是早早开枝散叶为好么?父皇母后只生了他一个就算了,看样子父皇也不急着要孙子。他虽然乐得轻松,那一朝的老臣又不知道要在太极殿门口哭多久。

“有一件事,儿皇很好奇。”他开口,看着自家父皇道:“在父皇心里,如今什么东西最重要?”

韩朔看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觉得除了你母后,还有什么?这江山我交给你了,很是放心。”

韩子矶点点头。可还是忍不住疑惑:“既然母后很重要,可是为何儿皇总觉得您从来没为她失控过?不管她怎么跟您吵,您都太平静了。”

每次旁观他俩吵架,都有一种母后是火,父皇是冰山之感。火再怎么喷,冰山都一动不动的。虽然高下立显,但是人不是常说,心爱之人,往往是最能牵动人之情绪的么?

韩朔顿了顿,低声笑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没为她失控过?”

“有过么?”韩子矶颇感兴趣:“父皇请说来听听。”

面前的男子仔细想了想,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晃:“第一次,是你母后当年被宫里的女人关进私牢,听见消息的时候,我差点想提剑去杀人。可惜她是当时的皇后,轻易动不得,只能慢慢将她身后的势力清干净了,而后再收拾她。那天抱着你母后从私牢里出来的时候,我是失态了的,只是没人注意到。”

韩子矶挑眉:“还有呢?”

“第二次,是你母后没了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微微皱眉,这样的记忆韩朔不想再想起,不过到底是过去的事,还能尚算平静地叙述:“那次当真是失控了,提剑去杀了楚世子,也顺势落进了你母后的圈套,导致要眼睁睁看着她逃离洛阳。”

韩子矶咋舌,母后好厉害。

“第三次,便是你母后跳下望月崖的时候。”韩朔拍拍他的肩膀,道:“那一次,是我感觉到自己离死亡最近的一次。等我反应过来,崖上已经没了你母后的身影。要不是裴叔夜拉着,我就跟着跳下去了。”

心里猛地一跳,韩子矶意外地看着自家父皇:“您竟然会舍得跟着跳么?母后说,那时父皇心里是江山为重。”

“的确是念着江山为重。”韩朔笑道:“只是身体在那时候,哪里还受脑子的控制。”

殿里传来“咔擦”一声。两人都回头去看,却见那虚掩着的门背后,有影子悄悄地藏着。

韩朔叹息一声,朝韩子矶挥了挥手,而后转身进殿去。将门背后鞋都没穿的人抱起来:“地上凉,你要偷听也好歹穿上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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