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弥了然,这大概就是梧桐树精咯!
原本以为梧桐树精是个模样苍老的长胡子爷爷,没想到他这模样看起来跟老狐狸差不了几岁。
梧桐树精带着手肘高度的大绿圆帽,帽子两侧两指宽的绿丝带垂至腰间,而他的腰处绑了个宽腰带,看着还挺细。
梧桐树精挺直了腰板负手走来,看了眼男子怀中的陈云烟,说了句:“还有救。”再转头看了眼司弥,“云芝境的。”
司弥点头,由衷“赞叹”了一句:“这绿帽子戴你头上可真合适。”
梧桐树精给她一个利落白眼,仿佛在表示——这事还需你说?!
男子显然不想他浪费时间,便说:“玉珠就在她身上,你说过只要我把人带来,你就帮我就云烟。”
司弥:“???”
不是让她帮忙救人吗?她这是被卖了?!
树精抬起左手,啧了一声,原本空荡荡的掌心突然多出一枚玉珠。司弥一摸腰间,脸色大变:“你把玉珠还给我!”
梧桐树精跟没听见似的,左手握着玉珠,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玉珠上方点了两下,接着像牵引一样将里面的蓝墨之气引了出来。
阿卓离了玉珠,急的司弥大叫:“你要做什么,快把他放回去。”
吼叫无用,司弥直接扑上前去要将玉珠夺回,却发现身体一点也不能动弹。
梧桐树精将蓝墨之气聚集在指尖成了一个小墨球,道:“还好没伤到核心,养段时间就行。”
说完学了声鸟叫,一只灵鸟立马飞身前来,将蓝墨之气顶在脑袋上方飞至树冠处,藏身不见。
司弥被定在原地,听梧桐树精的话好像是要救阿卓一般,便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梧桐树精看也没看她一眼,对男子道:“你们跟我来吧!”
说完转过身往梧桐树走去,男子抱着陈云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在离梧桐树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几人消失不见。
司弥被梧桐树精用灵力缚住,想挣扎也挣扎不掉,只能在原地等着他们出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都说树大招风,这棵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梧桐枝叶微微摆动,灵蝶灵鸟翩然飞舞,叫不能动弹的司弥好生羡慕。
她抬头看着透过树叶露出的天,蔚蓝中飘过层层白云,心中倍觉气愤。
看看树看看天,看看蝴蝶看看鸟,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灵力渐渐收拢回聚,灵蝶灵鸟逐渐变少,梧桐树开始泛着五彩的光,最后一道白光闪过晃得司弥睁不开眼,待白光散去梧桐树再看不见影。
一切又恢复到刚来时空荡荡的模样,不同的是,原本站在她身前两步远的人此刻出现在空地正中央。陈云烟坐躺在地上,上半身被半跪在地的男子紧紧搂在怀里。他们皆是一身红衣,连金镶玉的发冠都是精工细琢,就像一对新婚之夜的准夫妻。
只是两人身下画了一个奇奇怪怪的两米长的圆形符阵,此事又发生在野外,让这一幕看起来有些诡异。
束缚司弥的灵力也跟着消失不见,连玉珠都好好的挂在腰间,只是里面空荡荡的,不见蓝墨之气。
跑到两人面前,司弥问道:“你们怎么样?”
男子笑了,他伸手揉捏着陈云烟的脸,眼中尽是期待,后者双眼缓缓睁开,在看到面前人的时候,疑惑着问了一句:“润泽?”
没有司弥想象中的激动,润泽只是笑着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放,就像对一个昨日才见过的人说道:“你醒了。”
陈云烟微蹙眉,眼中有些茫然:“我……怎么了?”
“你睡了一觉,只是这一觉有些长。”
陈云烟现在才回过神一般,她回抱住润泽,道:“我也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再不醒来真怕把你忘了。不,忘了我也不会忘了你。”
司弥站在一旁很是尴尬,知道插不上话,她选择默默往后退几步。
这种情况还是别打扰他们比较好。
不过死而复生总归是好的。
至少对他们来说是好的。
陈云烟摸了摸两人身上的布料:“润泽,你怎么穿这身衣服?还有我也是。我明明记得我是在……在哪儿昏过去的,怎么一醒来却在这儿?”
润泽眼睛像看不够似的一直注视着她,挽着她的手说:“这个故事很长很长,等回去我慢慢跟你说。”
陈云烟笑着看他:“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说完一把将人抱起。
在离开之前,陈云烟突然看着司弥问:“那位姑娘是谁?”
突然被点名的司弥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连忙挥手解释:“我就一路过的,你们继续我不碍事。”
润泽在离开之前对司弥道:“多谢你的玉珠。”
“无碍,人醒了就好,就是有一问必须问你。他,就是梧桐树精,他会如何对待阿卓?”
“你放心,阿卓毕竟是在这座山出生成长,老梧桐会照顾好他。”
“真的?”
“梧桐树精算是此处的守护神,不会诓人。”
司弥这下放心了:“如此甚好。”
一大早跟着跑到这儿来,还以为要出手帮忙什么的,结果吃了一路的野果子,跑到这儿又站了许久,之后的事都没她的份,真是不知该气还是该高兴。
“等等,炎渊,还有炎渊,你还把他吊着呢!”光顾着觉得此处神奇,差点忘了要紧事。
润泽和陈云烟的身影渐渐淡去,声音却如空谷传来:“你放心,他来了。”
他来了?
司弥还未想通此话是什么意思,林间便传来大队人马的声音。
第57章 回程突忆解血虫
司弥怎么也没想到炎渊会这个时候出现,更想不到他身后还跟着大队人马,而领队的正是她怕得不行的炎轩。
炎渊一瞧见司弥立马飞奔过来,拽着司弥把她转过来转过去,不等司弥开口他立马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你再转就有事了!”
司弥被他转来转去,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炎渊收回手,扶住她站好:“真的没事?”
司弥看向他的眼神故作淡漠,等看得炎渊心发慌才开口道:“我饿了,回相府,吃饭。”
回去的路上,炎渊开始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迟才到。听得跟在身后的炎轩直翻白眼,宗莫只好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扭过头去看风景。
原来炎渊一醒来发现司弥不在,怕她出事一直在挣扎想逃出来寻她,奈何扮作陈云烟的男子法力太强大,挣扎了好半天他都下不来。就怕晚了出意外,他便招了只虫子去将军府传话,让炎轩跟宗莫到洞中去解救他,还“贴心”地嘱咐炎轩多带些人手来,还得是会法术的人手。
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炎轩接了信动作很迅速,没多久便入了洞将人救下,本来准备的责骂又在炎渊对他露出讨饶眼神时心软。
他也只会对临风与炎渊心软。
炎渊自知能力不够,对着炎轩一顿软磨硬泡,这才能带着人马寻至山林。结果进了山林没多久就遇见浓雾,半天都在同一个地方绕来绕去。也不知绕了多久,等到方才浓雾散去,众人才得以走出来。
司弥心下猜测那浓雾多半是梧桐树精施的法,为的就是不让他们打搅到陈云烟重生一事。可司弥对一事还是很好奇:“你怎知我在此处?”
“问虫子昂,一路问过来就知道咯。除了林子起雾那会儿不太灵,其余时候都很灵。”接着,炎渊凑近,神秘兮兮道,“它们还告诉我一个小秘密。”
“小秘密?”
“嗯!”
“什么小秘密?”
明明知道司弥好奇心起来了,偏这炎渊笑的很欠扁:“想知道?”
这情况,肯定没好事。
司弥冷哼一声不上套,回了句:“爱说不说。”
“我说我说。”炎渊怕司弥不高兴,忙拉住她道,“我说还不行嘛。”
司弥耸肩,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没达到目的,炎渊不太高兴地环抱双臂:“它们告诉我你是只馋猫,被人带着走也不忘了吃。”
司弥瘪瘪嘴嘟囔:“你才馋猫。”
“我说,他带你走的时候你干嘛不叫醒我?不叫醒就算了,怎么那男的叫你跟着你就跟着,也不知道跑?”炎渊问这话时斜睨着她,仿佛在关怀一位智障。
炎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