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依眼疾手快的把准备好的胶棒放到她嘴里给她咬住，这才避免她咬到自己舌头。
战谦言却从刚才凌琦的反应里看到了一丝曙光。
医生很快赶过来，又向战谦言确认了凌琦的情况，也是有些束手无策，“她这是对穿伤，需要开胸确认有没有神经受损。如果不用麻醉的话病人肯定受不了。可这手术如果不做，拖的时间越长对她越不利。”
“我跟着一起进手术室。”
战谦言说出自己刚才作出的决定。
凌琦能听到他的话，如果他跟进去的话，跟她说些话情况会好一点。
医生也意识到了这点，微微点头，“好吧。不过麻醉完全不用是不可能的。我会在她伤口附近注射微量麻醉，控制剂量还是可以的。只是量太小的话未必有用，到时候还是要战少您帮忙安抚。”
战谦言不敢点头。
他不愿冒险。
在不确定麻醉剂是否能起到作用的情况下，即使是微量他也不敢让凌琦再用。
正文 第1497章 你想让她活活疼死吗
就在这时，战谦言电话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快速按下接听。
“你在哪个病房？”
电话里传来的，是愈展辰的声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好在他最近为了找江颜姐弟，一直留在S市，否则也没办法这么快赶到了。
战谦言报了病房号，愈展辰就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战谦言看向医生，“展辰马上就过来了，再稍等一会儿。或许他有办法。”
听到愈展辰来了，那医生眼睛一亮道，“愈少过来就好办了。我先去让护士过来给你的手掌包扎一下。”
说完，就已经走出了病房。
战谦言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两排深深的牙印，泛着微黑，有些触目惊心。
直到此刻，他才感觉到尖锐的疼。
他的心里是有些许宽慰的。
不能替凌琦疼，至少可以陪着她疼。
即使自己这疼和她此时所承受的相比，什么也算不上。
愈展辰赶到病房里的时候，护士正在给战谦言上药包扎。
愈展辰愣了一下问，“你这手怎么了？”
“琦琦咬的。展辰，你有没有办法给琦琦缓解疼痛。麻醉药绝对不能让她用了。”
战谦言一语带过自己的情况，追问他对凌琦的情况有没有办法。
愈展辰正色，为难的蹙起眉毛，赞同道，“麻药最好不用。但所谓止疼，就是要靠麻醉的，也只能如此。”
战谦言心头一沉，愈展辰说没办法，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片刻后，愈展辰才皱眉道，“我们可以给她喝点酒。醉酒会有麻痹神经的作用，能减轻大量疼痛。”
“做手术能喝酒吗？”
战谦言怀疑。
“琦琦这伤你已经说了。铁弹温度高，没怎么出血。酒精会造成血液加速流动，琦琦这情况不用担心术前出血量过大。当然，做手术的时候肯定要开刀的，喝酒可能会导致失血过多。我们提前准备好足够的血浆就行了。”
愈展辰是知道凌琦注射麻醉剂的事情的，所以路上他也考虑过可行办法。
战谦言抿唇不语。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丝风险都不想冒。
“如果你指望她自己扛过去的话，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不可能！要知道疼也是能疼死人的。你想让她活活疼死吗？”
知道他的担心，愈展辰直接断了他的侥幸。
凌琦的伤势算不上轻，也不至于重的有生命危险。
至少和肖子轩比起来她这里要好的太多了。
唯一麻烦的就是不能用麻醉。
不能麻醉，这本来三分风险的手术，生生提高到了七分。
既然受了伤，就不可能一点风险都没有。
战谦言颤着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心里惶惶不安。
如果被打中的是他的话，就不会有这个问题。
可他心里明白，当时杜茵桐是瞄准他心脏的。
如果不是凌琦把他推开，如果不是凌琦比他矮一些，这子弹打过来对穿的就是心脏。
心脏穿孔，当场就要毙命的。
“依依，去买酒。”
战谦言知道，他没有多少犹豫的时间。
只是片刻，闭着眼睛哑着嗓子道。
正文 第1498章 杜茵桐死了吧
木依很快把酒买来，战谦言接过来打开瓶盖。
她买的酒度数很高，就是避免这个时候凌琦喝不下去，灌的少达不到效果，灌的多不好灌。
瓶盖打开的瞬间，浓郁的酒味在病房弥散开来，熏的人胃里不太舒服。
战谦言单手托住凌琦肩头，慢慢把她转过身让她偏着头，才把酒杯送到她唇边。
酒液渗进她嘴里，高浓度的酒让她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下意识的抗拒着。
可嘴里咬着胶棒，无法合拢，只能任由酒液缓缓流进嘴里。
“啊！”
呛咳牵动了凌琦伤口附近，她惨叫一声，身体蜷缩起来。
战谦言脸色一白，不敢再灌，手里的酒杯也握不住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滚。
酒杯没碎，里面的酒液却洒了满地。
瞬间，整间病房被浓郁的酒精味道充斥。
“琦琦，琦琦……”
战谦言跪在地上，双手抱住凌琦的肩头死死压住，避免她的动作继续牵动伤口。
自己的脸则埋在她颈窝，身体轻颤着，仿佛他也在承受着那剧烈的疼痛。
如果可以，他宁愿此刻承受这疼痛的是他。
“怎么这么大的酒味？”
风宸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捏着鼻子进来，一脸困惑不解。
就是酒精洒了，也没这么大的味道吧？
木依侧头看看战谦言，眼圈发红，走过去低声说明了情况。
风宸也是微微皱起眉头。
大概挣扎了不到三分钟，凌琦才渐渐平静下来，脸颊泛起一丝驼红，显然酒力已经上来了。
战谦言仍埋在她肩窝片刻，才直起身来。
幸好凌琦酒量不好，只喝了那一口就醉翻了。
酒精麻醉效果到底不如麻药，即使如此凌琦仍是微微皱着眉头，但脸上的痛苦之色较之前已经好了很多。
愈展辰大手一挥，喊了医生护士准备手术，他亲自操刀。
战谦言也穿上无菌衣跟着进了手术室。
外面只剩下木依和风宸两人，谁也没心说话，只坐在手术室外焦灼的盯着上面手术中几个刺眼的大字。
办完手续的男人过来，看到两人这样，缓了缓压低声音问，“他们都去做手术了吧？”
风宸起身，冲他伸出手勉强笑笑，“嗯，在手术了。今天谢谢你救了我们。”
“这是我该做的。也怪我没能提前进去。”
男人和他握了手，一脸惭愧。
如果不是他托大，早在凌琦和肖子轩他们进去就该冲进去的。
“这不怪您。如果不是您，我们所有人都活不成。”
风宸摇摇头，他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
如果在外面的人是他，也不会在不知道情况的时候贸然闯进去。
就连有读心术的凌琦都没能提前预知肖进堂的做法，更何况是别人。
“齐叔叔，那杜茵桐死了吧。”
木依在旁边开口，神色阴郁，目光里闪烁着一丝暗示。
男人愣了一下，看向风宸。
风宸却已经转开视线，盯着手术室的门口，仿佛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他们谁都知道，杜茵桐今天的所作所为，战谦言绝不会放过她。
只是送进监狱，对战谦言来说远远不够。
更何况，杜茵桐的精神在此之前已经极不稳定。
就算被抓起来，也很可能是被送到精神病院，而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正文 第1499章 吃不下
“我们把她带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在去医院的路上她已经死了。”
齐彦涛会意，垂目道。
其实他本是正直军人，不太赞同私下刑求。
只是经历了当年战进鸿为国捐躯，死后无人问津，甚至没人知道他是个伟大的军人。
非但没有任何追封嘉奖，甚至没人知道他是个军人，让他对帝都方面多少有些寒心。
此时见木依打算支持战谦言用一些非法手段，风宸也装聋作哑，他鬼使神差的道。
“既然死了，她又没有家人。就劳烦齐先生帮她找个墓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