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在那里耍活宝,千代本来是不打算理会的,而因为千代近来对他态度缓和了些,他这几日也肆无忌惮、胆特肥,于是就有了太宰在千代那张办公大桌上打滚求关注的场面发生。
其结果不言而喻。
千代放下染血的狼牙棒,继续看起自己的文件来,虽然被打扰,但工作照不误。
从某些方面来说,对于太宰那骚操作她现在处理起来可以说是很轻车熟路的了。
而太宰也没闲着,又蹦跶地跳上了千代的床,继续打滚卖萌着,一边还感慨起千代的KINGSIZE大床一个人睡很浪费,可见那头千代还是不为所动,最后竟然撒起娇来:“小千代这样好冷漠,也难怪小雪莉会一直抱怨你总是忽略她的存在。”
闻言,千代手里动作停下,看着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而太宰见到她终于有反应了,嘴角笑意加深,对于掌握了千代弱点这事他实在是乐得很。
像是解释,千代道:“我只会按照我喜欢的方式生活,谁也无法干涉。”
“还真不错呢,就是这样的小千代才让我如此着迷的呢。”太宰支着脑袋,若有所思,“总感觉最近越来越能理解你了呢。”
千代面无表情,始终无动于衷,就好像没听到一般。
千代的反应在太宰的预料之中,他也不会因为自己被冷落而感到失落什么的。
看着她,他想起了之前从雪莉那里得到的情报,整合推敲一番后也不难还原她过去的经历。
八岁到十三岁的时候被寄养在冷酷无情的外祖母家中,接受最残酷的黑手党式教育而长大,十三岁时被父亲接回家中,即便过上了算是正常人的生活,但偏执别扭的性格还是没有特别多的改变,同年,因为异能力被发掘而被外祖母送到了国外的AP家族,而对于千代来说,那算是踏入另一个地狱,而那样地狱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她十八岁,直到她被彭格列接纳,那段残忍的生活算是真正意义上被画了个句号。
十四到十六岁之间,雪莉因为“某种”不可抗拒力量而“失踪”了一段时间,因此雪莉没有那部分的记忆,同时也很难想象在那段黑暗的时期里,千代一个人是怎么度过的。
“我说小千代你还记得织田作吧?”太宰冷不防问了这么一句。
千代闻言,手上一滞,很快又恢复常态。
“问这个做什么?”千代的声音淡淡的,但还是能听出稍有不同的地方。
织田作存在于他们两个回忆的交界处,无论是太宰亦或是千代,对织田作的为人都是很尊敬的。
“不,只是有点在意当年那个被织田作收留的婴儿的事情罢了,据说养了一段时间后自己不见了呢,织田作因此沮丧了很长一段时间呢。”太宰把脑袋埋入千代的饺子抱枕里,嗅着上头她所留下的香气,很是放松,“那个婴儿要是还活着的话应该也有五六岁了呢,真是可惜。”
千代没有回话。
而太宰眼睛亮亮的。
“话说回来,自从那个婴儿失踪以后你就没再来过横滨了,唔,是发生了吗?”
“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准确来说那个婴儿是在千代十六岁时消失的,距被织田收留恰好一年,而千代和织田也是在那时候就有过一段来往,但在孩子消失以后,千代和织田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之后织田离世,太宰离开了组织。
千代那之后的行踪也成了一个谜。
不过孩子出现到消失的这段时间恰恰和雪莉记忆空白期相吻合,对于太宰来说,想知道真相的话,稍加推测一下就知道了,只不过他在意的是那段空白期里千代究竟做了什么,同时她的内脏又是怎么被人夺走的。
若是不好好把这一切给解开的话,那么之后他所要做的可是会受到很大的影响的。
想到未来要发生的事,太宰眸子一暗。
这时,楼下院子里传来狗叫声,叫声很响,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千代偏头,皱眉:“你对我的狗做了什么?”
“啊?没有啊,我可在你这里待了一个小时以上了呢,哪有功夫和那些讨厌的狗做游戏啊。”太宰神情散漫的,趴在千代的床上很悠闲地看起了自己那爱不释手的完全自杀手册了。
这时狗叫声忽然停了,千代也没在意。
而太宰这时从千代床下摸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来,也不知在做什么。
“有件事情我挺好奇的,”太宰将注意力从电脑上移至千代身上,饶有兴味道,“关于你们那边使用的戒指媒介的特性我还蛮好奇的,能做到相互感应的那种程度吗?”
“不能。”说完,千代似乎想起了什么,改口道,“虽然不能相互感应,但是能够使用特定的仪器探测波动,因此也的确有人拿来用作侦探器。”
千代看了眼被自己带在左手中指上的紫色宝石戒指,上头挂着一根玛蒙锁链,是上次去云雀基地的时候云雀给的,说是能锁住火焰波动,因为云雀在追踪匣兵器和戒指的事情,所以有些市面上还未流行的黑科技玩意并不稀奇。
据说这玛蒙锁链刚开发没太久,所以使用的人并不是特别多。
不过说到底,敌人要是能够通过这样的方法隐藏自己,那么事情确实变得越来越棘手了。
“要我说呢,用那样的探测器来确定具体位置什么的还是不太精确呢,万一有心人因此设下陷阱不就正中下怀了么?”太宰嘴角一弯,低头看向平板屏幕上赫然出现的几个白魔咒服装打扮的男子,眼睛笑得弯弯的,“所以说,还是眼见为实比较靠谱唷。”
这时候,楼下狗叫接连不断,甚至越发凄厉,千代当下暗叫不妙,拉开窗帘想要看看底下到底怎么了。
然而就在她站起的时候,后方的太宰却先行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你想做什么?”千代一愣,却猝不及防地被太宰抱在怀里,紧接着两人倒在了床上。
她是没料想到太宰会突然有此行动,一双眼里满是错愕和疑惑。
但根据直觉和经验判断,她明白此时不应轻举妄动。
“上一次这样近距离看小千代的脸……是First Kiss的那时候吧?”太宰伸手轻点千代的唇,一手揽着她的腰,嗓音哑哑的,“呀,不管什么时候、以什么角度看小千代,这张脸真的很符合我的审美呢。”
太宰一手霸道地搂着她的腰肢,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的身上。
两人此刻挨得很近,鼻子贴鼻子,太宰的手滑到她那细白的脖颈,轻轻勾着。
“找死吗?”千代能感觉得到太宰那炽热的注视,“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
“唔,如果说眼睛最后可以刻定格的画面是漂亮的你的话,那还真值呢!”太宰笑着。
“舌头也一起拔了。”
“用你那纤纤玉手吗?来吧来吧。”
“……找死。”
“能死在你身下,值了。”
也许是看到千代的脸越来越黑,太宰深知这关头再继续开玩笑恐怕要出大事。
“呀,现在还不行,殉情的事情还是押后再说吧。”太宰望进千代那冰蓝色漂亮眸子里,温和的笑着。
紧接着他手上一使力,将在上方的千代给压在了身下。
因为床很大很软的关系,两人的身子在床上弹了又弹,千代的身子陷进了柔软的床上,太宰则是怜惜地抬手摸了摸千代的脸颊,意味不明地笑着:“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能像这样把娇羞可爱的小千代给压在身下呢。”
砰砰砰——
太宰话刚说完,天花板的位置忽然传来震动,紧接着就是几声枪声。
啪嗒——啪嗒——啪嗒——
千代错愕地睁大眼,看着面前面色瞬间苍白的太宰,只见从他嘴角渗出的血一点一点地滴到了她的脸上。
“唔,果然还是不行呢,比起普通的枪,你们那边的……特殊枪|弹真是太作弊了呢。”
太宰勾唇朝千代挤出一个虚弱无力的笑,缓缓地抬起手来,想要将千代左脸上沾到的血迹给抹掉,结果却越抹越花,千代的半张脸被他给抹花了。
看着视野里的千代逐渐模糊掉的千代,太宰的双眼变得迷离起来。
“小千代的脸……被我弄脏了啊,真是……抱歉呢……”
说完,太宰双眼一闭,身子一软,倒在千代身上,彻底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