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她不躲了,勾唇一笑,“孤那日问你,你是如何得知枯心之毒的解法,你到现在都还没告诉孤呢。”
怎么又问起这个来了?
紫檀:=_=
她头疼,头好疼。
他那次问过之后就再也没问,她本来还以为他忘了,原来他居然没有。
“殿下……”紫檀拉拉他的衣袖,撅嘴,“上次,妾身不是告诉过您了吗?那件事是真的,妾身真的没骗您。”如今之计也只能死乞白赖地撒谎了,如若陆云峥真的追究下去,她一张嘴哪里能说的清?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是吗?”
紫檀一咬牙,凑近他,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胸口,她喃喃道:“那天妾身见那贼人行刺,可将妾身吓坏了,幸好殿下您平安无事。”
她抬手在他的胸口画圈圈,“贼子也不知是何方宵小,竟然胆大妄为到在宫里行凶,实在嚣张至极,殿下一定要查出幕后元凶,以防歹人继续作恶呀。”
男人微眯了眯眼,怀中的女子又在转移话题,他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垂眸看她,轻笑:“关于这件事,孤已经让人查了,你想知道吗?”
紫檀一愣,男人的眼神说不出的古怪,她心里莫名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太好了,妾身当然想知道。”紫檀扯起唇角微笑着说道。
陆云峥摩挲着她后颈上的皮肤,深邃的眸子打量着她,却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靠在椅子上,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到适当的时候,孤自然会告诉你。”
他这样说,听起来这件事恐怕牵连到什么人了,紫檀将一些可疑的人从脑子里过了一遍,陆云峥行事雷霆果决,平日里得罪的人不少,与他有利益冲突的有很多,最近还惹到了世家……这样想,紫檀头有些疼,她怎么感觉到处都是敌人呢?
男人垂眸看她,“话说回来,那枯心……”
眼看他又要将话题扯回来,紫檀脑壳疼,抱住他的胳膊打断他的话,用娇嗔的口吻说:“这几日殿下一直在忙于朝政,都没有好好休息,小荀子告诉妾身说殿下您这几天与大臣们废寝忘食地商讨政策,不是我啰嗦。您也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那些公事每天都有,但您自己却只有一个,要是您劳累过度,身子出了什么问题,那元诺和我该怎么办啊?”
她说着还抱住他的胳膊撒娇般摇一摇,“殿下您看您都瘦了,妾身看在眼里真是心疼的很。”
话落,男人幽幽瞥她一眼,并未戳破她故意转移话题,他勾唇,“倒是学会教训孤了。”
紫檀倚在他臂膀上,娇声软语地撒娇,“这如何算教训?殿下是妾身的夫婿,我是在关心您罢了,搁别人我还不想搭理呢。”
男人挑眉,“爱妃,你今日吃了什么?怎的如此油腔滑调?”
油腔滑调?有吗?紫檀略思索,好像是有一点,但是她不管了,为了让他不再问那个问题,她只能厚着脸皮转移话题。
此时天已黑,他与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想起她还有个生孩子的任务。
她一咬牙,豁出去了。
她在他怀里扬起脑袋,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殿下是在夸我嘴甜?我今日吃了蜜糖,您想不想尝尝?”
怀中的女子身体娇软呵气如兰,淡淡的茉莉香缠绕在他鼻间,男人转头看向她,眉梢微挑,眼眸深处带着审视和打量。
紫檀脸上发烫,头一次主动勾搭他,他居然是这么一幅表情,她心想她果然没勾搭人的天赋。
正想着,揽着她腰肢的大手突然收紧,男人头一低,覆上那红润的唇瓣,他先是浅尝则止的轻触,而后他闭上眼睛,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相依,愈吻愈浓。
他的吻十分强势,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大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肢,不给她丝毫退后的可能。
空气也灼热起来。
紫檀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这么近的距离,让她能够看清他每一根睫毛。
这个熟悉的吻,让她脑子里轰轰作响,从前他就是经常这样亲吻她,那时候他对她的爱热烈奔放……像熊熊燃烧的火焰般,灼热滚烫,烫的她原本冰凉的心房也跟着沸腾了起来。
紫檀被箍在男人怀里费力地呼吸,直到被松开之后才能轻喘一口气。
陆云峥凝视着她,抬起大拇指擦了一下她的唇瓣,声音低沉,“这张嘴不甜,有些腻。”
紫檀:=_=
臭男人占她便宜还要损她?太过分了吧?
陆云峥松开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时辰已经不早了,爱妃还是早点休息吧。”
闻言,紫檀看向他,“殿下,您要走?”那他来她房里做什么?她还以为他想留宿呢。
陆云峥挑眉,“怎么?舍不得孤走?那孤方才亲你,你怎么丝毫都不回应?”不仅不回应而且还像个木头桩子似的。
紫檀:“……”一时无语。刚才她一直在回忆往昔,失神了。
陆云峥垂眸看她,嘴角噙着笑,“好好休息。”他说完抬脚走出了门。
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处,紫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那里还留有他的余温。
*
走廊里,陆云峥双手负在身后看着漆黑的夜空。
一道黑色的人影悄然而至,单膝跪在地上,“殿下,属下已经核实,太子妃确乃叶家庶女,且叶家其他人员并无任何曾与陈国勾结的可疑之处。”
陆云峥眼眸沉沉,抬手揉了揉眉心,“孤知晓了,你先退下吧。”
话落,黑影应了一声“是”,就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见了。
陆云峥独自一人在走廊中慢慢踱步,走廊上的红灯笼随着夜风轻轻摇曳,男人寂寥的身影在灯光下拉的很长。
*
紫宸殿的日子宁静无波。
那天,天又飘起小雪。
紫檀怕元诺着凉,令太监在他屋里添置更多的被褥和碳火。
最近这段日子,陆云峥一直都在处理政事,他有一大堆事情需要摆平。首先是科举,发布榜单昭告天下后,文人们纷纷响应,其次是朝堂官员的调配任免,再有就是整合税务,彻查私盐黑火的贩卖,查出了一大批替几大家族办事的小头目。
这件事影响很大,几大家族获知后都惊了,纷纷都在疑虑为何太子的行动如此快而彻底?难道他对他们的一举一动果真了如指掌?一想起这个他们不禁寒毛直竖。
陆云峥快刀斩乱麻,将一批小头目拉到菜市口给砍了,杀鸡儆猴。同时也为了让世家不至于狗急跳墙,他警告他们从前的事既往不咎,但今后如若有再犯严惩不贷。
世家被震慑一时间收缩了尾巴。
因着最近陆云峥的忙碌,元诺好些日子没能与他最亲近的父亲相处,他心情一直不大好。总是问紫檀,“父王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他还不回来?”
紫檀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他,“你父王最近在忙,你要乖乖的,等他忙完了就能来陪你了。”
元诺嘟着小嘴垂着小脑袋,郁郁寡欢。
看着儿子闷闷不乐的小脸,紫檀只能尽量逗他开心让他高兴起来,直到某日,她无意中从齐良娣口中听到了一件事,说是最近晏同舒大夫唯一的传人晏大夫来到了邺城。
这位小晏大夫是晏同舒的孙子,医术高超,继承了晏同舒所有的绝学。
紫檀听说这件事之后急忙问她,“你说的可是真的?”
齐良娣笑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第54章
“此人名叫晏怀瑾,早年在陈国皇宫做过御医,晏同舒大夫去世后,他心灰意冷云游四海去了。”齐良娣觎着紫檀脸上的神情,笑了笑继续说:“不过听说,他最近来到邺城打算逗留一段时间,现在正在朱雀街永安巷一家药房里做问诊的大夫。”
紫檀握紧手指,如若这晏怀瑾当真有晏同舒的本事,那元诺的腿岂不是有救了?
齐良娣说:“若是太子妃想要找晏大夫看病,那可就得抓紧了,晏大夫这几年云游惯了,估计也不会在邺城久留。”
听完她的话,紫檀微笑着向她道了谢,而后齐良娣就站起身离开了。
走出殿外,齐良娣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她轻叹一声,“算我以前看走了眼,还以为她是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