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姯没有走远,听见这个话,身体一僵。
沈绍礼慢慢抚摸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吟:“已经没事了,不怕。”
摇姯点头,她还是没忍住,转头去看亭子。
顾琉璃似乎已经认命,不再挣扎,软瘫在地上任他人为所欲为。
从她身上爬起来,沈竹隐抖落了下衣服,从怀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就往顾琉璃嘴里塞,旁边一灰衣男子又附身下去,摇姯听见顾琉璃含泪哽咽嘴里一直在骂禽兽。
摇姯捂住嘴在树丛中,浑身颤抖,一个女人就在她面前被欺辱,她何时见过这样的活春宫。
“真想不到,苏玉珩用连碰都不碰你,”一个男子一边大喘气一边嘲讽道:“莫非,他不能人道?”
“你们今天这样,他知道定不会放过你们。”顾琉璃大叫。
沈绍礼抓住摇姯的手,她全身冰凉,顺势靠在他怀里。
“我们走快些,这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看。”依旧是翩翩而言,摇姯点头,也加快步伐。
有个微醉的声音响起:“现在全天下都知道苏玉珩不能人道,娇滴滴的女人在身边这么多年都不会用。”
可能是嫌弃她走路慢,可能是亭子中的声音实在太大,沈绍礼将摇姯搂在怀里,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快速出了树丛。
摇姯眼睛瞪得大大,任他抱着,一言不发。
沈绍礼想摸她的脸,被她转头躲过,他身体有些强硬:“你还在生气我没有救她?”
她摇头:“我不是善恶不分,她害我,我没道理要搭上自己还要去救她的。”
沈绍礼见她这么说,脸色好了几分:“你能这么想当然好,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摇姯依旧心不在焉,沈绍礼走了一刻钟后,沈绍礼将她放下。
他摸了摸她的秀发:“是不是吓着了。”
“你也干过这种事?”摇姯声若细丝。
沈绍礼好像知道摇姯为何不开心,他赶紧澄清:“我没有,我哥和他的朋友有时会以此取乐,但我从未参与过的。”
她点头:“那就好。你指条路给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沈绍礼抓住她的手紧了几分,借着月光,他仔细端详摇姯的表情:“你不信我?”
摇姯将手抽出,在他的肩上拍了三下,语气里满是疲惫:“我知你为人定然信你,但今日之事我不想再提,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木叶落已静,鸟声喧昼夜,沈绍礼抿着嘴,低声细语:“我实在是放心不下,送你到院子口吧。”
她点头,和沈绍礼并排走。
月光下摇姯数着石梯,心里依旧忐忑不已,她本想强装镇定和沈绍礼谈笑风生,几欲开口还是活生生咽下了。
“你离开灵河后去了哪里,”沈绍礼先开了口,“这段时间你一直在七谏山庄?”
“也不是,”摇姯回道:“先是去乡下度假了一段时间,后来才去的七谏山庄。”
空气中有淡淡香气,他们穿过了一片花丛,摇姯用手轻轻拂过花朵,衣袖激起花枝乱颤。
第54章 受惊
“我一直在寻你,”沈绍礼低头:“听说你在七谏山庄,写过信,苏公子没有理,后来我去了苍狼教,也被挡在门外。”
摇姯抿嘴:“我听说过你来寻我的事。”
“你真的认为我娶你只是为了双生草?”沈绍礼小心开口。
她将手藏在袖口,目光从花丛回到了正前方,声音轻轻飘过来:“最开始或许是,后来可能也有几分情。但是沈公子,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身体被紧紧抱住,沈绍礼闭上眼睛将她紧紧捆着,他带着冰凉的嘴唇贴在她的脸颊:“不要这样叫我,唤我绍礼可好?”
大手勒得她的腰生疼,摇姯突然害怕起来,生气的沈绍礼眼睛有些红,她连忙反手握住那双手,左顾而言他:“你瘦了好多。”
“是,瘦了些。”沈绍礼似乎很开心,他轻笑出声,手也放松了些,“你反而胖了点。”
摇姯语气不善:“瞎说,我很瘦的。”
沈绍礼放开了她,将她的小手抓到大手里,他的大手不似苏玉珩那样温暖,但也有几分暖意流入摇姯体内。
他牵着摇姯往里处走去,速度不快不慢,但也走了将近小半个时辰。
摇姯知道他在绕路,也不说破,其实相对于苏玉珩,她更怕身旁这个温柔如斯的翩翩公子。
她从不相信有人会十全十美,但沈绍礼可以做到,那他的阴暗面可能更加可怕,甚至可能比他哥过犹不及。
她不敢反抗,只能顺着他意。
熟悉的院落就在不远处,院子里灯火通明,摇姯松开了沈绍礼的手,软软柔柔说道:“你就送到这吧,你快回去休息,肯定很累了。”
沈绍礼见她如此温顺,嘴角扬起个小小的弧度,将她的发丝挽到耳后,在她的头顶印上一吻:“别想今晚的事,你太单纯,有些人只是得到他该得的罢了。”
这件事是否于你又有脱不开的干系呢,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沈竹隐的计划,没有早些告诉我,而是在最后时刻英雄救美。摇姯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她想问的话。
她冲着沈绍礼一笑,点点头就朝着院落走去。
沈绍礼确实也耽误了过多的时间,他告别后也急冲冲走了。
她忍住内心尚未平复的恐惧,小碎步地走向门口,不远处有个白衣飘飘提着个灯笼伫立在凉风中。
摇姯提着裙子往白衣跑去,微风吹起了她的秀发,随风飘扬在空中。
“今早才答应好好的,才多久又乱跑,下次不带你出门了。”苏玉珩还没等摇姯走到他跟前,恶语反而先行。
夜晚虽然漆黑,但他远远还是能认出陪她来的那个人是谁,越想越恼火,他转身一只脚就踏进了大门。
冰冷冷的语气却让摇姯温暖备至,她跑快了几步,从背后紧紧环绕住苏玉珩的细腰,脸贴在他精瘦的背部。
苏玉珩站在门口冷风习习,纵然体质温度高,仍是不敌寒意入侵,身上露水很重,遍体冰凉。
“讨好我也没用,你这几天都别想出门。”苏玉珩冷着脸,将摇姯环在他腰上的手拉开。
仿佛找到依靠的摇姯双手紧紧不放,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又打开了个闸,泪水止不住的流,没过多时就打湿了苏玉珩的背。
他不由慌乱起来,赶忙转过身来一只手搂住摇姯,另一只手将灯笼放在地上,捧起她的脸庞细细打量。
“是不是沈绍礼欺负你了?”苏玉珩有些焦急,他刚开始见他们俩还好好的走过来,虽然距离甚远,但借着武力高强依稀能听见他们是在互相告别,怎么都不像出事的模样。
她摇头,将脸埋进苏玉珩的胸前,一边哽咽一边唤他的名。
他抱紧摇姯,大手在她身上慢慢游走,仔细检查她的身体是否有不适,直到食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确定她只是受惊后,稍微宽了心。
“我在这儿,别怕,我在这里。”苏玉珩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轻安慰,另一只手将她的泪水擦去,温暖的掌心让摇姯好受许多。
在寒风中僵持了一刻钟有多,摇姯慢慢止住了眼泪。
“外面凉,我们先回房好不好?”苏玉珩将她凌乱的秀发用手捋顺,轻声道。
“嗯,”摇姯点头,虽然止住了泪水,但止不住的哽咽:“要抱抱。”
这次他二话不说,伸手捞起摇姯,一个公主抱就进了门口,摇姯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小脑袋依旧埋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眼色。
苏玉珩步伐稳健,没多久就上了楼,他踢开房门直径走向卧室。
这还是摇姯头一遭看清苏玉珩在阐天门的客房。
她没甚心情打量周围,苏玉珩将她放在床上,她扯住他的衣角,还带着些哭腔:“你留下来陪我可好?”
他俯下身将摇姯抱在怀里:“我哪都不去。”
苏玉珩将她的鞋袜脱去,两只小脚塞在被子里,他也躺在一旁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她想起可能还在受折磨的顾琉璃,心思转了千百遍。
如果她和顾琉璃都默契的绝口不提,那这件事说不定就可以息事宁人。
毕竟那群人也不敢正面和魔教作对,这个时代女子的贞操宝贵,他们也是料定顾琉璃不敢将此事说出去才行事的,摇姯猜测那群人的恶行这么多年没曝光,也是因为受害者的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