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只魔头做青梅+番外(102)

亭中人扯出一个笑,望着天上半圆的月:“还真是依然一点不怕我。”

为了避免那晚的尴尬,摇姯确实是晚上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庭院,她一般都挑着白日里苏玉珩肯定在办公时,去秋千上小坐一会儿。

这日,摇姯刚给莫凡之送完给苏玉珩的饭菜,提着食盒去湖边散散心。

她算好了时间,莫凡之正在逼着苏玉珩用膳,自己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可以休息。

不知不觉又在秋千上睡着,醒来后摇姯才发觉天已经下起了小雨。

春雨贵如油,虽是打湿了她的双鬓,但心中油然而生的喜悦还是藏不住。

她戴上手旁的黑色面纱,提着已经冰凉了的食盒,准备往原路返回,朝着亭中走去。

突然,大雨骤至,好似豆大的雨砸在她的头上。

摇姯在雨中奔跑,她提着一个食盒,实在不方便。

想起那晚苏玉珩呆过的亭子,她决定先去避避雨。

那是个典型的流杯亭,由三个相距不远的亭子组成,弯曲回绕的水槽接通小溪,因为下着小雨的缘故,潺潺的流水声比往日大些。

合着流水,亭子格外凉爽,春意勃发,远远看去好似画一般。

走近了些才发现,中间那个亭子中有人。

不止一人,而且其中有一个是苏玉珩。

摇姯走也不是,去也不是,傻愣愣站在不远处捧着个食盒。

她想了想,有外人在,自己也就是避雨,反正不在一个亭中,就假装自己不认识他就行。

摇姯在另外一个亭中坐下,背对着他们,望着亭外一直不见小的雨。

两袭白衣盘坐在亭中,中间棋盘显然下了一段时间,黑子白子仿佛势均力敌。

苏玉珩仿佛身旁无人般,专心致志在棋盘上,对面白衣女子抬眼望了下面无表情的苏玉珩,轻轻瞥了眼远处避雨带着黑色面纱的人,便又低下头去。

摇姯一向都是厚脸皮,加上自己本来就带着面纱,她在亭中躲雨也丝毫不觉得拘束,甚至连个招呼都不和大魔头打。

她坐在石凳上,将食盒放在一旁连体的石凳上,泥土打湿她的裙角,摇姯瞧了眼脏兮兮的衣裳,将被泥土打湿的裙角用丝巾擦了擦,顺便将裙子上几跟草给擦掉。

那边两人仿佛无人之境落子轻盈,下棋快、恨、绝,好似围棋无需思考般,才一刻钟不到,棋盘落上近一半棋。

苏玉珩爱棋,尤其是围棋。

犹如他的人生之道,不去进攻,不去厮杀,慢慢潜入包围,最后将对方置之死地。

看不见的还以为他只是个温婉的如玉公子,看得见的也死在他手中翻了好几个边。

自他十岁出师,十二便打遍天下无敌手,英雄寂寞,摇姯这是第一次见他执子下棋,看来是棋逢对手了。

摇姯就当自己只是个避雨的过客,透过大雨重重,她打量了番白衣女子,这应该就是天女了,传说中天下第一绝色。

精致的面容确实比艳绝一时的顾琉璃更甚,但清冷的气质好似在寒冬,和她旁边那个白衣公子如出一辙。

摇姯近些年见过不少绝色,颜湮烟的长相并没完全惊艳到她。但她不得不承认,颜湮烟不是为天下而产生的绝色,而只是为苏玉珩一人培养的绝色。

举手投足都是苏式优雅,身上是苏玉珩爱的玉兰香,同样的素净。

就连喜好也是,如果不是日复一日练习围棋功力颇深,不可能让苏玉珩愿意坐下同她斗上一盘。

还有她的静谧,她的沉稳,她的冷艳。

亭外刮起了大风,大雨往亭中扫进来。摇姯在亭子边缘,迎着雨,感受到身上的雨珠慢慢透过衣物沁入肌肤,加上四周清水流淌,她才体会到春天的凉意。

那边亭中颜湮烟停下手中的棋,连忙拿起亭子角落的一把伞,撑开站在苏玉珩旁边。

“尊上,雨水溅进来了。”

第84章 淋雨

苏玉珩手中的棋并未停止过,好似身后无一人。他一袭白衣甩拖在身后,衣角随着风掉入流杯亭中的曲水里。

许是棋局正值巅峰,他食指和中指夹住黑棋迟迟未落,稍显严肃,他黑眸紧闭,一瞬又睁开,黑子落下。

他抬起头,满目缱绻:“我淋点雨无碍,湮烟坐下先将棋下完。”

颜湮烟眼角闪过一丝喜色,但随即就恢复了清冷模样:“好的,尊上。”

说完又将伞收起,坐下仔细看棋盘。

那样的苏玉珩不多见,仿佛在战场,冷静又睿智。

黑子轻落,对面白衣少女叹了口气,面上却是少见的笑颜,仿佛莲花般开的绚丽。

“尊上,我认输。”

“湮烟棋艺精湛,我也需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苏玉珩嘴角含笑,修长的手指一颗颗将黑子拾起丢进棋罐。

被苏玉珩夸赞的她有些受宠若惊,颜湮烟也将手边白子丢进自己的棋罐,她低头那抹娇羞宛如今夜迟来的月光般狡黠。

虽然说不在一个亭中,但摇姯好歹也是习武之人,这么点距离的说话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臭显摆什么,摇姯心里暗想,没事就关心一下灾情,这雨下的,她都担心了,这个大魔头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谈情说爱。

摇姯这么想了,面上也是一脸不屑。虽然她背对着那两个人,但苏玉珩抬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皱了皱眉。

棋盘最后一颗黑子在正中央伫立不动,男子也不着急将它未放入棋罐,甚至连头都未抬。

对面白衣女子嘴角抽动,欲言又止,轻抬眼睑瞧了眼苏玉珩冷冷的表情,从自己的棋罐中取出一颗白子。

就此,新的棋局重新开始。

苏玉珩长手一挥,黑白棋罐对调,他执白子,笑容带些前所未有的轻佻:“让你三子。”

摇姯听见他们好像又开了一局,心里只翻白眼,这棋局没完没了,这雨何时能小一些。

颜湮烟盯着面无表情的苏玉珩看了老半天,黑子已落三颗,他捏着白子迟迟未落,男子眉头轻蹙,似乎有些不悦。

持黑子之人低下头好似专注棋局,颜湮烟突然笑颜如花,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俏皮地很,她抬起头打趣道:“尊上怎么才第二子就下不去了,难道是让湮烟三子有所悔意?”

白子稳稳当当落在棋盘上,苏玉珩也回她了个笑容:“岂会,再让你两子也无妨。”

摇姯听见这两个人的对话就觉得他们有种莫名的矫情,她嘴里神神叨叨:“急急令,快停雨。”

没想到,像是为了响应摇姯的召唤,亭外雨声愈大。

摇姯两只小手紧紧握住衣袖口,暗道一声今日真是不宜出门。

她弯下腰提起地上的食盒,起初春雨打在摇姯的额头,顺着脸颊好似泪珠落在她唇边,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带些清甜,又带些苦涩。

反正她这一刻,她是宁愿淋雨而不愿在听他们两个腻歪了。

她拿着食盒就要往外跑。

“这里有把伞。”清清冷冷的声音在雨中格外魅惑。

摇姯站立住,她很想回那个白衣公子一句,无需施舍,又或者是冷嘲热讽一句原来你们也知道旁边有个人啊。但总归闭上嘴,显得自己心胸狭隘好似在吃醋一般。

眼神往右边一瞥,果然有把雨伞斜靠在亭柱上。

摇姯还在踟蹰,这到底是去拿还是不拿了。

白衣公子似乎没有什么耐心:“快点,拿去。”

听见他这么说,摇姯也不讲客气,外面雨太大,自己衣服已经沁湿,再淋雨不着凉才怪。

摇姯三步作两步跑进他们的亭中,抓起那把伞。

“谢尊上。”摇姯低着头,也不看他,浅浅道了声谢。

苏玉珩接着下棋,好似身边根本就没她这么一个人。

伞柄很重,撑着有些歪斜,她不由后悔将食盒带上。

泥水溅在衣裙上,摇姯尽量慢些走,但鞋卡在泥泞中反而把粉红色的长袜弄脏。

在弯弯曲曲的泥泞中前行,摇姯在心里直骂脏话,以后出门算准时间都没用,还是要看黄历。

亭中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轻微的敲打声,颜湮烟的手很白净,她端起罐盒盖上,抬眼快速瞥了苏玉珩的表情,状似无意地开口。

“尊上可有心事?”

苏玉珩不语,也不瞧她。

颜湮烟自然知道这是他不悦的表现,但父亲也说了,只有打入苏玉珩的心里,才能真正住进圣殿成为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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