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靳泰安弯腰从地上捡了一根木头,猛地提气冲向敖千。
可是没等他冲到近前,只觉得在下一秒,他的眼前就有一道黑影闪过。
紧接着靳泰安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再回过神时,他居然已经四面朝天地躺倒在地!
后背隐隐作痛,应该是电光火石间,他被狠狠撂倒在地所致!
头顶上方,青年缓缓迈步走近。
“哐当!”匕首掉在靳泰安身侧,险些就要戳到他的脸。
敖千目泛冷光,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不带丝毫感情地问:“左手,还是右手?”
这一刻,靳泰安又惊又俱,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什、什么?”
见识过青年鬼魅的身手,他已经对打败这个人,不抱任何希望了!
敖千蹲了下来,捡起刀子从靳泰安脸上划过,眼神中蕴含着浓浓的煞气:“我是问你,伤绵绵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敢动他儿子,活腻了!
靳泰安吓得惊慌失色,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刀不、不是我的,是、是……是赵典的!对,羊是赵典捅的,跟我没关系……”
他一边说话吸引敖千的注意力,右手却在敖千看不到的角度,摸向旁边异常尖锐的石头。
下一瞬,靳泰安目光变得凶狠,拿起石头砸向敖千的后脑勺:“臭小子,去死吧!”
本以为这一击定能得手,岂料青年头也不回,反手快如闪电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猛然使劲儿——
“咔擦!”
一道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音,换来靳泰安一声惨叫:“啊!”
他抱着手疼得在地上打滚,敖千神色淡然地站起。
正欲离去,帮绵绵进行下一步的疗伤,他的眼角兀地瞟到一抹红色。
待敖千看清那抹红色是什么,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去。
那是,肚兜?
联想到家里的屋门大开,还有绵绵大叫,敖千哪里会猜不到那肚兜是谁的。
偷银伤羊,尚可饶靳泰安不死。
但亵渎他的小丫头,唯有……死路一条!
敖千身随心动,手一抬,倏地将匕首掷向靳泰安。如无意外,这一击绝对能让他魂归天外。
“哐!”
眼看着就要得手,一声脆响,匕首被半路冒出的石子打偏,直直插在靳泰安颈侧的地面。
而此时的靳泰安,已被这一幕吓晕了过去。
未能如愿解决掉靳泰安,敖千不悦地转身,对身后提前回来的少女道:“为何不让我杀了他?”
及时制止了敖千杀人,靳宛摸着绵绵的头,声音里是急欲爆发的愤怒:“杀他,太便宜他了!”
可恨!
接到系统提示家里有事,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看到绵绵背上狰狞的伤口,靳宛确实很想杀人。
然而正如她所说,杀了靳泰安非但便宜了他,而且还会惹来后续的麻烦。想要一招致命,就得掐住敌人的软肋,同时保护好自己的弱点。
思及此,她抬眼怒意勃然地望向羊棚。
“赵典,滚出来!”
别以为躲起来,她就不知道他在那儿,系统君的探测功能不是白开启的!
刚刚靳宛回来的时候,敖千早就有所察觉。他本想先擦去绵绵身上的血迹,以免少女看了动怒伤身,却不料她的速度如此快。
如今既然都暴露了,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转而去将羊棚里的赵典提出来。
对方一身的排泄物,惹得敖千微微拧眉,一松开赵典就离得远远的,随即很是干脆地用小石子把人给点晕了。
靳宛安抚地亲了下绵绵的鼻子,站起来朝院子里的两人走去。
她随手提起一桶水,冲着地上的赵典和靳泰安泼去。这样一来,既能把赵典冲干净,还能把靳泰安给泼醒。
“咳咳咳……”
从昏迷中清醒的靳泰安不断咳嗽,一时间,他似乎还弄不清自己是在哪儿。
直到面若冰霜的靳宛,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少女手里拿着原属于他的匕首,目光阴仄仄地盯着他,说:“大个子,找根绳子把他们给绑了。”
第136章 判决
健全的靳泰安都不是敖千对手,更何况他的手腕还被折断了。
不出片刻,靳泰安和赵典,就被捆作一团。在他捆人的时候,靳宛进厨房兑了一碗浓度很高的盐水。
望着少女一手刀一手碗地走近,靳泰安神色惶恐,惊惧不已地说:“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赵典的小姨可是县老爷的爱妾!”
“别说是县老爷的爱妾,就是县老爷本人,这一刻,他也救不了你!”靳宛寒声道。
她的手腕微动,匕首尖锐的刀尖便划破靳泰安的皮肤,后者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这痛感,比不得大个子捏断他的手,他还能承受得住。想罢,靳泰安莫名松了一口气。
见他神情放松,靳宛冷笑一声。
以为这就结束了么?
做梦!
左手端着碗,在匕首划出的伤口上方倾斜,将强烈刺激性的盐水浇在皮肤的口子,靳泰安所感受到的痛楚,登时呈几何倍数增加。
他的面孔瞬间扭曲,“啊!!!”
靳宛冷冷地望着靳泰安挣扎尖叫,整个人都笼罩在阴霾中。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回击!
她对靳远一家屡屡容忍退让,结果招来了今日的横祸。就照靳泰安和赵典这卑劣的性子,要是今天爷爷碰巧回来,撞破他们的“好事”,也许见红的就是他了。
绵绵是替爷爷挡灾了。
何况绵绵既是她养大的干儿子,本来也算在家人的行列之中。而护短的靳宛,是最容不得别人伤害自己家人的。
她在靳泰安身上划了一刀又一刀,倒过盐水后又倒红糖水,直把靳泰安折磨得嗓子都喊哑了。
靳宛划出的伤口很巧妙,乍看之下,像是被荆棘丛割伤的。虽然不会致命,但是用上她的那些手段,却能让靳泰安感觉痛不欲生。
草丛里,靳泰然听到自己二哥痛苦的呻吟、惨叫,却不敢冒头。
他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偷偷溜走,到山下搬救兵……
半个时辰后。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往山腰跑,当先的是靳泰安老爹靳远。
他怕去晚了,就要给儿子收尸了!
跟在靳远后面的,有村长、靳海,还有其他来看热闹的村民。
由于靳泰然把情况说得很恐怖,众人都以为到了之后,会看到非常血腥的场景。
是故,当一帮人冲到靳宛家院子,只看到被捆得牢牢实实的靳泰安、赵典,他们心里反而有些失望。
听见动静,靳宛从屋里走了出来,袖子沾染了一大片血迹。
靳远见此情景,马上饱含热泪地质问:“疯丫头,你把我家泰安咋的了?就算他一时冲动做了错事,你们也不该动用私刑……”
“你还有脸问我?”不容他说完,靳宛已阴沉着脸暴喝出声。
靳海位于最后方,此时才挤到前面来。
“小宛!”一看到靳宛身上有血迹,他即刻焦急地冲了过去,“你受伤了?快让爷爷看看伤的重不重!”
靳宛按住爷爷的手,摇头沉声说:“血不是我的,是绵绵的。绵绵被靳泰安捅伤了,我和大个子刚给它包扎好,眼下它正在羊棚休息,由大个子看着。”
说罢,她看了眼朝靳泰安走去,试图给他解开绳子的靳远。
旋即转向村长,厉声开口。
“今日靳泰安、赵典和靳泰然三人入我家行窃,赃物和作案工具,都在他们身上,请村长检查!”
此话一出,靳远动作凝滞。
而远远吊在众人后面的靳泰然,清晰地听见了这句话,当即就扭身逃走。
“嘿!你小子往哪儿跑?”
靳元武见机行事,迅速按住了他。然后在众多双眼睛注视下,靳元武把靳泰然扭送到前面,与靳宛对质。
“我、我没有……”靳泰然支支吾吾地辩解,却不敢直视大家的目光。
彼时,靳宏已经搜出了那套开锁工具,以及一堆有碎银有铜板的三两银子。
这些钱都是靳海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攒的,如今村长将其摆到地面让他分辨,他自然能认得出来是自己的钱。
靳宛拿起门口挂着的沾血布衣,扔到靳泰然跟前,“别费心思狡辩了,这是你的衣服,上面还有绵绵的血迹,你还敢说你没有参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