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宝贝孙女说有人要将她的尸体带走,他找不到她,老人几乎绝望!
风修听见动静匆忙赶过来时,看见的就是靳海快要崩溃的表情。他像看见救星一样扑到风修近前,眼神中充满着卑微的恳求。
“主上、主上,求您救救我孙女,不管谁要害她,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她,靳海在这儿给您磕头……”
风修大惊失色,连忙伸出手扶住靳海不让他跪,“靳老爷子万万不可,本王当不起!”就算现在当得起,以后他也当不起了。
“你放心,本王定会竭尽所能地护住达夫人。”可如果这样也保不了靳宛,他们这些人恐怕也……
风修心中涩然,莫非他乌国真是注定永无翻身之日?否则为何刚有崛起的希望,便有了今日的灭顶之灾!
环顾四周,昔日忠心耿耿的将士们如今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尸,没有感觉没有意识,只一个劲地想吃同伴的肉。
风修心下怆然,总算明白了敌人的倚仗为何物。可为了让他看清这一点,他这些麾下付出的代价未免惨痛了些。
风修沉着脸筹谋的时候,靳宛也没闲着。
爷爷的话靳宛听到了,可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跟敌人的谈判是关键,从那几人听到自己的话后就暂停了行动这一情况看,或许自己的命比想象中重要?
“虽然不清楚你们想要我做什么,不过如果有我配合应该更好吧?”靳宛边说边在心中计较,跟他们走或许很冒险,可谁让敌人有那种诡异的攻击手段呢?战斗才开始不久,己方就因为黑芒的存在而元气大伤,与其等他们把人杀光了再掳走自己,还不如主动提出跟对方做交易。
打定了主意,靳宛就平静地抬头望着浮在半空的几人,“当然,如果你们只需要我的尸体,那就另当别论了。否则就算你们抓了我,我也会时刻找机会自尽,到时候大家一拍两散。”
“小辈,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谈条件?”葛老淡淡地开口。
靳宛讥诮地扬起唇角,意味不明地道:“像你们这样高贵的大人物,我一个低等贱民岂能认识?还是说,前辈总算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了?若真如此,小女子愿洗耳恭听。”
葛老也不在意小丫头话里的这点反讽,漠然地望着靳宛:“救人你是别想了,既然老夫亲自出动,是不可能留下活口的。不过老夫可以答应你,不会任由低级魂种宿体同化你乌国的王和王子,他二人值得老夫使用最高级的魂种。”
魂种?!!
靳宛心下骇然,这名字一听就很邪门儿……突然间,靳宛想到了之前炎翎身中的邪毒,瞬间如遭雷击!
“邪毒乃一种阴辣之毒,并非一种病症。中毒者最后会尸化,成为真正的行尸走肉,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甚至连基本的感官知觉都不具备,而且今后将变得嗜血,以活物的躯体为食……”
敖千当日在燕国说过的话此时萦绕耳畔,再看看眼下乌国精锐们这人间炼狱般的惨象,可不就是“真正的行尸走肉”、“以活物的躯体为食”么!
也就是说,先前靳宛看到的那些黑雾,就是实体化的邪毒!这几人跟燕国的那批人才是一伙的!
自从敌人出现后精神就紧绷着的靳宛,此刻终是拨开了迷雾,看清了敌人的真正面目。所有被遗漏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这些人根本是早早筹划好的,他们只是在等朝会开始的这个契机!
如果没有靳宛与敖千前往燕国,炎翎的毒可能再也解不了,而后成为真正的魂种宿体,届时……燕国岂不是就落在了这帮人的手里?还有姜王也遭到了囚禁,会不会他们去迟一步,姜王也会被种下魂种?
而除了靳宛知道的这三国外呢?是不是还有其它王国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形?他们是不是已经这样暗中控制了很多王国?
细思极恐,靳宛脑子里的血都往上涌了,看向那几人的眼神就变得更谨慎。
——这,绝不是各国之间的小打小闹,这帮人是想从内部控制隆凰帝国,利用的正是邪毒魂种!
一旦隆凰帝国下属的王国里,被他们用此法掌控的王国数量足够,那么只要在朝会上让邪毒发作,光凭魂种这可怕的传染力就能让隆凰帝国元气大伤!
这也是老头儿说风修和风祁羽值得最高级魂种的原因吧!想必最高级的魂种寄体后,不会像低级魂种这样明显易暴露,而且他们也能光明正大地混在使者团中进入皇宫。
念头到此,靳宛也很难保持冷静了。只要想到这些人手段通天,很可能已有魂种宿体混进帝都,靳宛就替即将抵达帝都的敖千忧心!
看起来靳宛想的虽多,可实际上也只是转过了几个念头,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因此连葛老也不知道靳宛已经想了那么多东西。
“做最高级魂种的寄体,就能自身的保持意识吗?”靳宛故意装出惊讶和期待的样子,“如果是这样,你能不能将我乌国的这些人都变成……”
“做梦!”一玄衣老者打断靳宛的话,目露不屑地看她,“你以为最高级魂种是大白菜,这么容易就拿得出么!只有一国中最重要的人才能成为最高级魂种的寄体,你乌国的这些人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最高级魂种?”
靳宛听得心中暗恨:说的好像谁稀罕当什么魂种宿体一样!要不是你们这帮老怪活太久了嫌腻歪,谁会无缘无故去捣鼓邪毒这玩意儿!
嘴上靳宛却是无辜道:“我又不知道魂种是什么,问问怎么了?再怎么说这些都是我母国的同胞,我岂能忍心看着他们死去?既然前辈不肯留下他们的性命,那多拿出几个最高级魂种如何?”
第485章 觉醒
第485章 觉醒
说完靳宛便垂下眼眸掩住心思,眸底寒光闪烁。
这帮人……心思如此歹毒,罪该万死!
说出这番话的靳宛,在葛老和华袍男人看来,实在天真又愚蠢可笑,两人也因此断定靳宛没有威胁。对视一眼,华袍男人从葛老眼中看出了与自己同出一辙的意思,于是微翘了翘唇。
“好。”华袍男人愉悦出声,身体从半空缓缓降落。
看到华袍男人的动作,其余诸人皆是面面相觑,又见葛老举动亦然,他们也就跟着落地,拉近了与靳宛的距离。
彼时靳宛依旧垂着头,一副力不可支的虚弱模样。而众人看着靳宛浴血的样子,倒也不疑有他,华袍男人甚至抬脚走向靳宛。
“多谢诸位前辈,我会信守承诺好好配合你们的……”靳宛弱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外表依旧青涩如同少女的女子身子颤了颤,似是终于心愿了解,正要难以支撑地昏迷过去。
见此一幕,华袍男人眼里闪过惊讶。随即他露出了笑容,也好,她自己昏倒,倒是省得再劳烦他亲自出手。
脑中念头刚闪过,就见女子的娇躯软倒在地。
靳宛倒下的那一刻,左笙明明白白瞧见对方冲他眨了眨眼,当下心中一凛。
主子这是……要干什么?
可是左笙没时间多想了,因为那个穿着华袍的中年男人已将主子抱起,正用一双杀意凛然的眼眸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身后除了葛老以外的几人笑了起来。
“好一个天真的小丫头,原本听见她拿自己的命要挟我等,还觉着有些麻烦。谁曾想只是稍微做了做样子,她就轻易信了。”
“哼,不信又能如何?看她此刻的状态,分明是失血过多以致晕厥,就她弱成这个样子,还想威胁我等?”
“说的有理,是老夫想岔了……”
“好了。”他们交谈时,葛老便闭着眼眸调息,修复腹部那个被左笙弄出的伤口。此时他恢复的差不多了,便睁眼看了下地上的血人,淡漠道:“时间浪费的够多了,剩下的人交给你们解决,速战速决。”
抱着靳宛的华袍男人失笑,“葛老,那这伤了你的小子?”
根据他对葛老的了解,这小子既然敢在葛老身上留下一个如此大的伤口,那么葛老就不可能让他死得这么轻松,更何况如今的葛老正在气头上,谁触了他的眉头就得承受他的怒火。
果然,只听葛老冷冷地:“将他带上,老夫要亲手折磨他。”
话毕,几人中又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从装扮和神情上看,显然这人的地位不如华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