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寻冲亲王眨下眼,低头,老老实实将自己犯的错说了一遍,最后解释,“母亲将我的零花钱都扣了,我没钱买零食,没钱买书,也没钱买脂粉,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下回不敢了。”
“挺有商业头脑的。”笑眯眯的亲王真心说。
王妃拧了一把亲王的手臂。
“除了没钱买零食外,其他都是假的吧。”王妃气道,“你都这么胖了,还想着吃!如果你想买书,买脂粉,我啥时候说过不。”
亲王看着丹寻的圆脸,越看越爱,跟自己太像了,“胖点儿有福。”
王妃继续掐亲王,亲王闭嘴。
“现在回去将所有银钱都退回去,然后去祠堂罚跪一晚!”
“好,下回我再也不这么做了。”丹寻认错态度向来很好。
丹寻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来,规规矩矩施了一礼,“我先去还钱。”
转身小步走出主屋,一出去,立刻呼出一口气,放开步伐,往外跑去。
“哎,丫头,等等我。”
慈仁亲王也跟着出来了,他将丹寻拉到一边,递给丹寻一个布包,里面轻飘飘的,“以后你母妃再罚你月例,你就来找父王,怎么也别委屈了自己。”
丹寻笑着打开布包,里面塞着几张银票,“还是父王好。”
“你母妃也很好。”
“都好!”
“以后你有了做生意的想法,就来找父王,父王给你兜着,可别自己做了,掉分儿。”
“好嘞。”
丹寻美滋滋拿着银钱袋子出去还钱,这一波她可赚了不少,晚上罚跪祠堂也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换个地儿睡觉嘛。
刚带着丫鬟们走出府门,就碰到一个小孩扔来一个纸团:
“今晚花桥街口,约架,一个人来。
----齐乐”
第42章 约架
丹云从没与人约过架,对齐乐的字条很感兴趣。她坦然将纸条放入袖口,谁也没告诉。
傍晚,她早早进了祠堂,接受了三拨探望后,借口要休息,将祠堂的门反锁,一个人悄悄从后窗口跳出,顺着墙根溜出后花园,打开角门出去。
角门口蹲守的一只大黄狗和云若养的一只白狐,见到丹寻出去,紧跟在她后面,丹寻习以为常,正好晚上一个人走路挺孤单的。
到了花桥街角,丹寻看到齐乐一个人站在那里,心说,算你守规矩,来吧,今晚可要好好打一架。
“谁输,谁都不能告状。”丹寻扭了扭手腕,准备干架。
齐乐眯眼,“成,今晚我要把你打趴下!”
说着,齐乐便与丹寻撕扯到一处。
丹寻跟云若学过一些身手,本可以摆出一些武功招式来,但齐乐不会武功,他只会抓人的头发,挥着胖拳头打。丹寻不小心被齐乐抓住衣服,挣不脱,招式摆不出来,只能怎么方便怎么打,胡乱打。
齐乐十四岁,丹寻十二岁,两人都胖,齐乐更胖些,体型上略占上峰。丹寻吃了不少亏,挨了不少胖拳,但也没让齐乐得便宜,齐乐的脸都快被丹寻抓花了。
打到最后,两人气喘吁吁,谁也没打倒谁,齐乐叫停,“有种,下次再打!”
丹寻也累了,松手,“再次再约!”这次没人看管,打得痛快,回去跟哥哥多学几招,下次把他揍趴。
丹寻看着齐乐的花脸,“回去不准说今晚的事儿。”
“谁说谁是小狗!”
大黄狗配合地叫了一声。
丹寻虽然身上有些疼,但心情愉悦,招呼着一狐一狗往回走。
突然,丹寻发现不远处有四个黑衣人围了上来,剑光凛凛。
“你什么意思?”丹寻转头质问齐乐。
齐乐也发懵,“他们不是我的人。”
“快跑!”丹寻机灵,知道事情不对,朝着反方向就跑。
四人放着齐乐不追,专追丹寻,一柄长剑从丹寻背后刺入,“啊!”丹寻发出一声惨呼。
丹寻从没有这么疼过,胸前一个窟窿,露着剑尖,血呼啦啦往下流,很快染湿衣襟。
丹寻想着,她估计活不成了,临死也要报一点小仇,她扭头看着后面那个刺客,伸手抓住胸前的剑尖,身子朝后倒去,那人要抽回自己的剑,遇了阻碍,再抽,剑出来了,丹寻也倒在他身上。
丹寻染血的手死死抓住那刺客的手,张口就是一咬,这一咬使了全力,连皮带肉紧紧咬住,刺客心急,一脚踢开丹寻,手上那块肉被丹寻彻底咬掉,刺客有些再刺丹寻一剑,眼前突然一道白影,喉咙似乎已不是自己的了。
丹寻在晕死前,模模糊糊看到白狐咬断了那个刺客的喉咙,又跳去咬另外两个刺客,她很替小白担心。
再说那大黄狗,在看见那四个黑衣人后,就被白狐支回王府求救。
大黄狗飞一样跑回王府,从狗洞钻进府后,开始汪汪大叫,试图把人都吵醒。
它一路跑到云若门口,支起两只前爪挠门。
云若披衣出来,大黄狗咬住云若的衣襟使劲儿往外拽。
云若察觉出异常跟着大黄狗往外跑,醒来的侍卫打着哈欠跟在后面,谁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慈仁亲王和王妃被狗叫声吵醒,慈仁亲王起身问外面的侍从:“外面怎么了?有刺客?”
侍从回答:“没人进府,是二公子那条大狗在叫,二公子已经跟着狗出去了。”
王妃奇怪:“这是闹什么?”
亲王躺下:“没啥事儿,若儿最喜欢跟那些动物在一起,谁知道那条狗发现了什么。明天我让若儿管好狗,别半夜瞎叫。”
王妃突然有些心慌,“我怎么觉的今晚要出事?”
“大晚上的,能出什么事儿,睡吧。”
亲王搂着王妃继续睡觉,刚睡着,就被前院的喧嚣声吵醒。
云若身边的侍从雪羽不顾王爷内院侍卫的阻拦,一路冲了进来。
“王爷,”雪羽跪地急速说,“郡主在花桥街角挨了一剑,生死未明,二公子已经将郡主抱往太医院,在场的还有太师府的公子齐乐,已经吓呆,请王爷速速去花桥街角主持大局,我们已经去京兆府报案。”
雪羽说到丹寻生死未明时,慈仁亲王的心就咚咚直跳,后面的话也没听大清,机械地穿上衣服,鞋都没穿,跑了出去。
等他赶到现场时,京兆府尹正好也骑马赶到,地上有几滩血迹,丹寻已经被抱去太医院救治,三名黑衣刺客躺在血泊中,喉咙被咬断,气绝身亡,仵作在一旁忙着。齐乐,呆呆傻傻坐在不远处,一直在唠叨,“不是我的人。”
慈仁亲王红着眼,指着京兆府尹说:“这儿交给你,我明天要结果。”说完就往太医院跑,身边的小厮拎着鞋跟在后面。
太医院内,丹寻面白如纸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息。云若紧抿双唇,坐在床头,紧紧握着丹寻的手。
白发苍苍的院正满头是汗,跪在床边给丹寻上药,后面跪了一群太医,大气不敢出。
慈仁亲王站在床尾,握紧拳头盯着院正,“不管用什么方法,你都得给我救活了!”
院正心里叫苦,这么重的伤,抬来就已经没气,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丹寻感觉自己的魂儿飘出了身体,周遭的一切看着朦朦胧胧的,渐渐的一座冰峰出现在眼前,一个面善的神仙对她说:“让你下界不是让你打架的,快些回去学习!”
丹寻一愣,“你认识我?”
那神仙没说话,拂尘一扫,丹寻直往下坠,一片黑暗。
耳朵动了动,一阵阵哭声传入,“儿啊,你可不能抛下我,我再也不罚你了,你快醒醒!”
丹寻努力睁眼,眼皮似有千金中,她在心里叹气,母妃啊,快别哭了,我还没死呢,哭多了,人会变老的。
第43章 索赔
丹寻醒了,当她费力把眼皮睁开时,守在床边的王妃恰好看见,惊叫一声“儿啊!”,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站在一旁的慈仁亲王急忙接住王妃,呼喝着太医,此时的亲王满脸憔悴,胡子拉碴,全然没有了此前的圆润样儿。
丹寻转动眼珠,瞧见一屋子的混乱,再次闭上眼睛,她需要清静。
丹寻彻底醒来是在十天之后,亲王喜得在院子了放了整整一晚上的鞭炮,说是要去去晦气。
丹寻让云若搬来两个厚枕头,将耳朵夹住,“我要清静。”
云若这些天来也瘦了不少,他笑道:“你晕了半个月,把大家都吓坏了,放炮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