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不碰我的。”
“男人在床上的话,你也信?你不是说要当床上的奴隶吗?我成全你。”
温倩愣了下,随即猛的弓起脚踹向宇文煦,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压住双腿。
全身像被铁钳锁住,温倩大怒,“……大庆最后的部队都被你灭了,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你大可直接杀了我!这样的羞辱算什么英雄好汉。”
笑意沉沉,宇文煦的声音完全没了方才的温柔,冷酷中透着肆虐的快感,“我从不曾说过自己是英雄。况且,你可有用着呢。那几个夜晚你让我很高兴,这样的用处,不是哪都能找到的。”
“你……”温倩额角一跳,好一会儿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你这个人渣。”
宇文煦冁然一笑,“你的后半辈子,也只能跟我这个人渣过了。”
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炙热包围着他们,屋外是呼啸的风声,裹挟着细碎的飞雪砰砰的打在门窗上。
摇曳中,男人俯下身,薄唇贴上温倩的耳郭,“其实,我更怀念那时候没有萧梁的日子,你的身边只有我。”
“哼……”温倩紧皱眉头压抑着呻吟,哑声道,“……我倒希望……身边从来没有你。”
隔天早上,白雪铺满了一地。太阳打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透过半开得窗户,堪堪照进西苑厢房。
温倩悠悠转醒,刚一睁眼便看到宇文煦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男人单手撑额,侧躺着对她微笑。
阳光洒在他清隽的脸上,闲适中带着贵族般的慵懒,温柔得完全不像昨夜的肆虐。
定了一刹,温倩瞬间冷下脸,转过头,好似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宇文煦掰正她的肩膀,敛起微笑,“一早就给我摆脸色?”
“我哪敢?您可是安夏的王子,一怒之下可以砍杀万人,我怕极了,哪敢给你摆脸色。”
“看来,你又不长记性了?”
宇文煦翻身压住温倩,厚实的胸膛将她困在身下。熟悉的危险气息瞬间袭来,温倩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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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口是心非
下一刻,不待温倩做出反应,宇文煦哈哈大笑,“明明害怕,为什么还要故意激怒我?你真是口是心非。”
知道被捉弄了,温倩气得沉下脸,一声不吭撇开头。
宇文煦俯身定定的欣赏温倩愠怒的脸,没有起开的意思。
温倩很不喜欢被他困在身下的感觉,半晌终于忍不住道,“放开我,我要起来。”
“再躺一会儿。”
这些天,宇文煦一直在宫里处理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能歇息一天,只想窝在温倩这里。
他有时候会想,也许是年少时肖想了温倩很久,得不到,才那么想要她。那时她漂亮、精灵、傲慢、高不可攀,却从来只把他当做跟班儿。
宇文煦那时候就想,总有一天要把她攥在手里。对温倩与其说喜欢,不如说是年少时的执着,越得不到,就越想要。征服带来的快感,让宇文煦在面对温倩的时候,常常不能自已。
宇文煦搂着她躺下,“从昨晚开始,你就有事要问我吧?趁我心情还好,你说,我听。”
温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你把我弟弟关在哪?”
“他不在我手里。”
“你别骗我,我不信你没办法捉住他。”
宇文煦也没打算隐瞒,“他在我父王那,我管不着。”
“帮我保护他。”
男人偏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哼笑,
“凭什么?你连命都是我的,拿什么跟我谈判?”
“你想要什么?”
“你说呢?”宇文煦像看好戏似的望着她。
温倩咬紧牙关,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始解开身上的单衣……
宇文煦笑容一僵,按住她的手,“我要这个随时都可以。”
温倩愣了愣,突然翻身跨坐在宇文煦身上,低着头,双手撑着他的肩膀,
“救他!”
她艰难的补充,“求你!”
宇文煦唇角翘起狡猾的弧度,好整以暇的看着上面的她,“诚意呢?”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啊,”粗糙的大掌覆上她的心脏位置。“……要你的心。”
那一瞬,温倩眼神是茫然的。
宇文煦笑弯了眼,“不知道怎样做?那就时刻把我放在你这里,我要你不管在哪儿,都永远忘不了我。”
温倩望着他有些失神,那模样竟说不出的可爱。
宇文煦忽然一下翻身压住她,重新找回主动权。
温倩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要反抗,宇文煦却温柔地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
这个吻很浅,又带了点亲切的意味,完全不同于之前宇文煦掠夺似的模样,温倩一下愣住了。
宇文煦笑了笑,
“我会让你心里只有我的。”然后慢悠悠的起身穿衣。
无可否认,宇文煦笑起来很好看,英挺的眉舒展开来,凌厉的五官一下子柔和了许多,仿佛把他身上所有过的戾气都洗刷得一干二净。
那一瞬,温倩居然想起小时候天真无邪的他。
心里猛的一跳,温倩连忙打住。
宇文煦离开的时候,天还没大亮。
温倩躺在床上,迷茫的眼神渐渐找回了焦距。她不知他的话可否相信,但要保住太子的命,目前也只能靠他了。
温倩觉得她好像一点一点的把自己卖了,不过在这场买卖里,谁输谁赢都不一定。因为,心这个东西,不是想放在哪,就能在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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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狼子野心
书房内,两张快马军帖已经攥在刘广的手中,主管快步迎着宇文煦走进房内,早已等候多时的刘广上前一步,宇文煦眼神示意主管先出去。
大门合上,刘广有点急切,
“殿下,萧梁及其部下不日便会到都城,比预想的快了不少。”
“他怕是等不急了吧,毕竟未婚妻还在我手上。”可惜,就算到了,她也不会跟他走。
“说是来参加同盟宴,可属下收到消息,他此行另有所图。”刘广说罢,迅速把军帖呈给宇文煦。
宇文煦接过来,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把帖子扔到一边,
“哼,西南坞城的共治权?他真是得寸进尺了。”
坞城是大庆的主要矿产大城,物产和资源都很丰富,离安夏和甘陵也近。掌握了这个城,就相当于掌握了天下三成的铁和铜,若在开战期间这里是很好的补给之地。萧梁的狮子口开得未免也太大了点。
当初两军在大庆对垒,宇文煦本来有信心赢过萧梁,然而安夏王却下一连了十二道密令让他议和结盟,气得宇文煦桌子都摔烂。甘陵的军师提了相当多有利的要求,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十五城,还提了附加协议容后商定。就是这附加协议,让安夏陷入被动。
“狼子野心!”
宇文煦翻开第二张军帖,果然,上头密密麻麻写着附加协议的内容,最后一条,果然是关于温倩。
“殿下,我们该怎么应对?大王的态度很显然是休养生息,可任由萧梁骑在头上,咱们安夏颜面何存?东南边的昔若也在蠢蠢欲动,咱们若再开战,又可能腹背受敌。”
这是刘广得到军帖密报时最为担心的事,与大庆一战虽然赢了,可是安夏耗费的物资兵力也不少,短期内经不起再一次的大战。
宇文煦也深知刘广的担心有道理,他瞧了刘广一眼,挥开衣袖,坐到虎皮正座上沉声道,“那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做?”
“属下以为,尚有谈判余地,共治万万不可,但……”刘广低着的头微微抬起一点,小心的看了宇文煦一眼,“大庆公主……可以交出。”
宇文煦的眼神瞬间蒙上一层冷霜,刘广跟随宇文煦多年,自然清楚宇文煦的眼神包含的意思,可为了安夏,他硬着头皮也要说下去。
“她毕竟是萧梁的未婚妻,萧梁开口要她,说明这是个筹码。殿下,所谓红颜祸水,将她强留下来,对她,对我们也没有好处。何况,永安公主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谨妃娘娘也不会放过她……不如……”
宇文煦举手打断了他,“不可能。”
“殿下,不能舍不得,这女子天生一张狐媚脸,看把萧梁迷得七荤八素,宁可用城池换她,就知道她必定是个祸害。想当初大庆王也是因为沉迷女色,才荒废朝政,最后招致亡国,殿下不能重蹈大庆王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