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算的无非就是恋情和将来的工作。
都是小意思。
李秋元收起手机给他们算了几把,没过多久,那些人就喊来她们的闺蜜,男朋友,舍友,同班同学一起凑热闹……教室人渐渐多起来,因为算的基本都对得上,所以这些人算了恋情还要接着算学业,算完学业还接着算事业,李秋元被缠的根本走不脱。
那天晚上她到最后也没赶上男神的节目,反而因为临时办的这个活动被不少人脸熟。
不过巧的是男神不知道从哪里也听说了她算牌格外准的事情,于是趁着她还没收摊,最后也来赶了一波热闹。
李秋元哭笑不得。
男神看着一米九的大高个,内心却住了个小公主,他坐在她对面红着脸期期艾艾的小声说:“同学,我喜欢我们班一个女孩,你帮我算算能不能成……”
说到最后怕算的结果不好,还紧张的嘤嘤嘤了几声。
李秋元听到男神有了心上人,美好的暗恋瞬间破灭,心碎成了饺子馅。
从此再不想替人算牌。
不过练车的间隙实在无聊,也没有什么事可干,她只好从裤兜里把那叠平平整整放在手机袋里的牌拿出来,问她,“你想算什么?”
小学妹说:“就算我这次能不能初级考试能不能过吧。”
李秋元擦了擦手,娴熟的洗牌,这种不复杂的问题她一般都用天狼星占卜,洗完牌从上往下数到十三,抽一张就够了。
小学妹盯着她的手,李秋元看了她一眼,说:“那你来抽吧。”
对方深吸口气,把第十三张牌抽了出来,拿给她看。
牌不怎么好,是逆位的倒吊人。
一张相关语是牺牲的牌,还是逆位的。
李秋元沉吟了一会儿,组织了下语言说:“抽到这张牌,大体就是付出努力但得不到回报的意思。”
小学妹失望的啊了一声,喃喃,“就是说我这次考不过咯?”
李秋元笑说:“也别太信这个,就是一个消遣罢了,我之前还算到我今年有新恋情呢,有个屁的新恋情,男神都跟别人跑了。”
小学妹被她逗乐了,又缠着她问了好几遍男神是谁,这才带着八卦被满足的笑容练车去了。
练完一下午的车,自然又累又困,傍晚六点半的时候,李秋元在食堂随便吃了点晚饭就回了宿舍。
暑假的宿舍楼空荡荡的,学生基本都走光了。
只有一些考研还有练车的学生还在校。
李秋元的宿舍就只剩她一个,她回去后换上睡衣简单洗漱了下就直接躺床上睡了。
太累了,午休也没睡好,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十一点才醒。
枕头边上的手机嗡嗡了好几下,她睁开眼发现天早就黑透了,又懒得从上铺下去开灯,干脆就把手机调成了护眼模式,点开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微信上有十好几条未读消息,全是在异地上大学的堂弟发来的。
她和她堂弟就差了两岁,可以说是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比亲兄弟关系还要好上几分,现在这个点,他应该早就放暑假回老家了。
点开消息,一排的表情包。
“姓李的,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在就回个消息。”
“我说,你干啥呢?啥时候回来?科二考了没?靠,死哪去啦?人呢?”
李秋元看到这里直接按了个视频聊天,漆黑又静悄悄的宿舍瞬间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铃声,“叮叮叮……”
像是有人用尖锐的指甲忽然在黑板上划了一下,极其突兀。
半天无人接听。
她冷笑一声打开电脑,登上了游戏号。
这小混蛋果然在游戏里面,而且正撩妹撩的不亦乐乎。
她私聊了几个字,“滚出来视频!”
堂弟见自家老姐上线了,撇开了帮会里的妹子退掉游戏,两人在电脑上开了视频。
“靠,你那边怎么没开灯啊,这电脑的白光打在你脸上跟鬼似的。”
李秋元没废话,“找我干什么?”
“你买票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考科二,晚上的卧铺,后天一早应该就能到家了。”
堂弟在视频里沉吟了下,“那就行,”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大伯和你说了没有……”
“我爸?”李秋元有点懵,“他和我说啥?”
“就是啊,咱奶奶最近身体不大好,总是说胡话,喊你名字。”堂弟脸上是一种奇怪的神情,“家里人说是没多少日子了,我估计是想你了,你早点回来就成,我到时候去火车站接你。”
李秋元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我爸没和我说。”
堂弟嗫嚅了一会说:“可能是怕犯了什么忌讳,怕你回来不好。”
李秋元皱眉,“什么忌讳?”
堂弟表情更奇怪:“奶奶最近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经常莫名其妙盯着我们看,那眼神就跟和我们有血海深仇似的,叫的最多的就是你的名字,而且经常半夜坐起来说胡话,嗓子里发出一种很奇怪的,阴森的闷哼声,拖得很长,老渗人了。”
李秋元没说话。
“家里人都说奶奶是和你以前一样,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年快乐!!
第4章
李秋元有点晃神,她小时候被出租车撞过一次,差点没命,能救过来完全就是奇迹。
但那次活下来后她就老是梦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有一次夜里睡着了,凌晨一点多一点,外面下着雨,雷声轰鸣的间隙,她还听见了点别的异样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迷迷糊糊间,她听见爬动的声音,那声音从门口贴着墙一直蔓延到卧室里,黑夜里能隐约窥见床尾一个蹲着的影子慢慢站起来。
她那晚反复醒来,再睡着还是会做同样的梦,梦里她也是这样在睡觉,简直让人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画面忽然切到她的房间里,有个东西在她床边,它就站在床脚那不动,长头发白衣服,看不清脸,梦境越来越真实,她生生被吓醒。
就那么醒了几次之后,她就不敢动了,一整晚没睡,结果第二天在工地上的家人就差点出事。
后来她奶奶带她去找一个认识的熟人,是一位六十多岁才立堂口的出马仙。
听说很厉害,有神通,给人看事准的不得了。
有人可能不知道出马仙是什么。
李秋元也问过她奶奶同样的话。
她奶奶当时想了想,认真和她科普,“出马是指一些动物仙,比如狐狸,蟒蛇这些。简单点说就是以胡黄常蟒为主的动物修炼到了一定道行,会下来抓弟马(有仙缘的弟子,也称作香童),帮人消/灾/解/难,给自己做功德,行善早日得道成仙的过程。
动物仙中以胡黄蟒常(狐狸,黄鼠狼,蟒蛇,长虫)最为多见,道行最高,所以被称为四大家。家族内又以金花教主,银花教主,胡三太爷,胡三太奶最为著名,负责统领及监管天下出马的仙家。
那些接受了上天任务,想开堂出马的仙家们,想积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能直接幻化成人,或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所以就只能选择有仙缘和悟性的人类做为香童(即弟马),来与其相互配合以附体的形式度化众人。
当一些人被仙家选中后,就会让香童出马,立堂口。如果香童不愿意,就会磨他,让他受罪,事事不顺,香童最终熬不住,也就出了,立堂口给人看病查事,一起做功德。”
李秋元当时就听的愣了,小声问:“那不就是山野妖怪邪门歪道吗?怎么能叫仙呢?”
怎么听都不像是路子正的仙。
她奶奶骂她,“你懂个屁!”
李秋元闭上嘴。
她奶奶严肃的警告她,“可不敢说得罪仙家的话。”
李秋元不住点头。
后来她又听了一些这个六十岁的马仙婆婆的事迹。
听说这个婆婆从二十几岁的时候就一直对身边的人说自己身上有仙,整天神神叨叨说些自己都听不懂的话,没事就在纸上写一些看不懂的字,但是没人搭理她。后来她疯癫了半辈子,最近这几年才不知道怎么恢复好了,还立了个堂子给人看事。
她奶奶说这个婆婆小的时候书念的不错,那个年代能念好书的基本上都很有出息,村里的人本来都挺看好她,谁知道这位婆婆长大后身体就出了问题,一直说自己身上有仙上身了,还说仙家要她出马,但她不肯走这条道,最后被磨得疯癫了大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