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作家+番外(39)

陈氏要顾圆圆,早就甩开了她和裴骊珠。裴骊珠是隔三差五去骑马打球的,蹦蹦跳跳大气都不喘一下,便先往前走一段再停下来等她。

余慧心让红梅扶着,倒不急,大不了就不走了,停在半路上等其他人返回。

裴义淳见了,有意减少与余老爷、余天瑞的闲聊,二人很快被老婆孩子分了心,不再管他了。

他假装欣赏风景,站在路边负手远望,待余慧心走过,转身道:“三娘怎么一个人了?你先请。”

余慧心停下来:“我走得慢,裴公子先请。”

裴义淳犹豫了一下点头,提步往前,走得并不快,三步一回头地看她。

余慧心虽然低着头,但他脚就在前方,转身的动作都落入她视线。他到底看什么呢?她抬起头,正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原来在看她。

裴义淳顿时有些慌乱,红着脸看向别处。

余慧心:“……”这个状况,会让她这个写惯了言情小说的人多想啊!

“咳咳!”裴义淳定了定神,又看向她,一派坦然地问,“三娘知不知道你的书肆出了一本叫《傲莲记》的书?”

余慧心一个震惊。她以为还得写个三五本才会传到正主耳朵……呸,什么正主?不就借了个富贵闲人的称号,又不是他专属的。

不过她面上倒是平静,淡淡地说:“书肆出什么书我是不管的。我只管看账本,有得赚就继续开下去,不赚了就歇业。”

裴义淳顿了顿,面露失望和谴责:“你怎么只知道钱?”

余慧心惊异地看着他:“你好意思说别人?”

“…………”好吧,他最没资格。

余慧心突然想到:“你怎么知道我开了书肆?”

“呃……圆圆说的。”终于发现了徒弟的用处。

“……”一个字都不想信。

还有,他居然知道《傲莲记》?他去看了?

呵,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裴义淳!你是不是以为我一个姑娘家绝不会看这种小说才敢正大光明地说出来?那你就错了,本姑娘是作者,将来还会写尺度更大的!

余慧心心思一动,一个小恶魔诞生了。她看着裴义淳,一脸求知地问:“裴公子刚刚说的《傲莲记》是什么书?可以跟我说说吗?为何突然提它?”

裴义淳:“…………”

不可说!不可说!

他实在控制不住要去想书中的场景,急急地道:“不是什么好书!最好不要出了,容易出事的!”说完转身往山上跑了。

余慧心:……哼,还敢吓唬我,真当我不知道书里写了什么?回去就出第二本!

她是真打算本月出第二本的。

她已经计划好,每月出一本,这个频率是她深思熟虑的。太密集了不能发挥最大的效益,古代的生活节奏慢,平均两三个月出一本也可以,但她脑洞太多,两三个月她得写到何年何月?

她估摸着自己天天练字,到了明年毛笔字就能看了,到时候还得开新马甲写清水文。所以小黄文最好是这段时间多出几本,带来一股歪风邪气……不!引起一股热度!

到了明年,土著中应该也会有人尝试写了,到时候她就可以放弃这个类型了。本来她最开始的目的也不是写小黄文,只是因为在现代被河蟹压抑久了,到了古代这个自由环境就想放飞一下、过下瘾。

次日,余慧心将蜡封好的《琴瑟静好记》交给王掌柜。

王掌柜见她来,本想告诉她《傲莲记》销量下滑,现在得了新书,自然不说了,赶紧打开书稿,见书名下方写着“富贵闲人作于某年某月”,心顿时放下一大半,再往正文上一扫,果不其然又是香艳之词,便喜笑颜开了:“正好《傲莲记》有些卖不动了,新书一来,想来又可以引起一阵追捧。”

“追捧?”余慧心有些高兴,“大家很喜欢吗?”

就算是写小黄文,她也想收到读者肯定的。

王掌柜一愣,想起这书中写了些什么,不愿说太多:“总有人喜欢的。若是这富贵闲人多写几本,怕是有一堆人等着他的书看了。”

余慧心点点头:“这么赚钱的书,应该还会有吧。”

王掌柜心说:俗!真俗!书的事你就只想到赚钱,果然商人重利。不过这富贵闲人写这种书,应该也是为了钱……嗯,越来越觉得他就是聚宝散人。

书经过刻版、印刷,等装订成册放到书肆的书架上,已经是十天后。

书肆有几个熟客,王掌柜让大锤将书给熟客送去。很快,熟客便帮忙宣扬开来,买书的人蜂拥而至。

裴义淳的友人们自然又是第一批看到书的,看完后拍案叫绝——这本居然比上本更好,多了不少他们没玩过的姿势和花样,写这书的人怕是个青楼常客!

更叫他们惊异的是这次书中的男主——出生高贵、能诗会画、兄弟和睦、伉俪情深……虽则通篇夫妻□□,看起来不知节制、纵欲无度,但此人居然身居要职、深受重用,因拒绝休妻尚主被贬之后,仍然心怀天下,在敌国来犯时投笔从戎,最后再回朝堂,居然不是文官,而是武将了。而他此时,刚刚二十五岁!

这样的男人,叫看书的世家公子们羞愧不已。

呵!一定是裴义淳写的!他将自己写入书中,不要脸地自夸,夸完家庭和睦还妄想夫妻情深,还想投笔从戎、建功立业……还敢吹自己一夜七次?走,去找他!

第37章

裴义淳弯腰站在桌前,手上拿着笔、嘴上叼着笔、头上插着笔……认真地在纸上勾勒线条。

重阳登高回来,他就想作一幅《龙门山九九登高图》,当时想作一幅九尺的画卷,画九段场景,大约有出发、途中、山脚、山顶等。

下笔后,他最先画的是山脚的场景,和他那天在龙门山看到的差不多,有山有树有车有马,当然还有各式各样的人。他将一名下车的女子画得极其认真,轮廓刚勾完就想上色。

这幅画他想画成绢本,绢都备好了,却发现还有八段场景没着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画。

虽然构想上有登高的人从家里出发的场景,但他不想画自己和裴骊珠。裴家房子那么大,画个大门就要占三尺,那天他和裴骊珠出门又比较随意,没什么好画的。但别人家出门和途中的样子他又没见到,更不知登完山回去是什么样,更没法画了。

于是他将稿子撕了,抓着头发想了几天,到现在衣衫不整、胡子拉碴,头发只将额前的挽了,免得遮住视线,背上的乱糟糟披着,再没了世家公子的尊贵样。

但他知道该怎么画了!

仍然是九尺的画卷,或许画不完,倒不打紧,留着题跋可能还不够用呢。

新的画卷,他打算只画一个场景,从城内到城外,从山麓到山巅,各色人物九十九,将某枝插在发间的茱萸隐匿其中,也免得人看出来。

裴义淳乐呵呵地画着,已经好几天不去上房吃饭。

安阳担心,过来看了一眼,见他蓬头垢面地伏在案前,叹息着离去:“怪道不想娶妻,他这样若是娶个不懂他的,不是要天天吵闹?”

裴骊珠道:“娶个懂他的不就得了?”

“他这样几天了?能懂三天就不错。”

裴骊珠想了想,无言以对。她若嫁个人十来天不理自己,也不好好吃饭,衣服不换、头发不梳、澡不洗……那还不如改嫁呢。

捧砚立在花园中,目送二人走出院子,回头继续扫地。

裴义淳不出门溜达的时候,他就比较累,因为院子里的大小事都要他一个人做,别的丫鬟婆子不敢进来。

他还是希望少爷多多地出门,那样他就只是一个书童小跟班。哪像现在,婆子丫头的活全是他的。

好不容易将花园打扫干净,又提了水来浇花,浇完开始擦走廊的栏杆、柱子和窗户。擦着擦着,听到一声鸟叫。

捧砚看过去,见大门上的小厮站在外面,便放下抹布走过去。

对方递来一封拜帖,说:“六少爷的朋友来了,正在厅上等着呢。”

捧砚认得几个字,可惜不解字义,翻开拜帖,里面一长串写的什么他都不明白,但看见李二郎的名字,就知道来的是谁了。

他去了前厅,看见好些人,恭敬地道:“各位少爷,我家少爷在作画,你们改日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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