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解释这些年查到的往事解释得有些累,伸了个懒腰,顺势搂住楚轶的脖子,口中调笑道:“师弟,让师兄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举。”
楚轶由着他闹:“你要如何?”
“那些庸医把个脉都把不准,我瞧师弟这脉象,一夜七次都没问题。”他的指尖自楚轶的唇边下滑,滑过结实宽广的胸膛,一路撩拨着向下,就在即将覆在那处时,手腕突然被握住。
楚轶喜欢他喜欢得恨不得满足他的所有要求,包括那点旖念,可依旧忍住了想要将人压在身下的欲/望,将他重新拉入自己怀中,紧紧拥住,偏头吻了吻他的鬓角。
楚轶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再等等……”
他的师兄理当得到最好的对待,而不是如此草率地在马车里,像娈宠一样讨好自己,为自己纾解。
虞霖每次撩拨他都会遇到这种情况,认命地用额头抵着楚轶的肩膀,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上我这皮相、想睡我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你一直无动于衷呢?”
这让虞霖不住反思自身对他的吸引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琢磨着有空再去一趟浮生阁,问问那里的姑娘,如何勾/引男人。
楚轶沉默了半晌,平复好自己微乱的气息后,才缓缓开口:“我又不是柳下惠,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倒是觉得方才的气氛挺好的。”虞霖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幽怨,“师弟,太克制了对身体不好。”楚轶克制了多久他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已经克制了整整八年。不禁在心中捶胸顿足:八年呐!人生能有几个八年?这没病也得憋出病来。
楚轶拗不过他,有些无奈地松开桎梏他的手:“那你可别后悔。”
“谁反悔谁小狗。”虞霖立即坐直身体,勾勾唇,将手覆在了楚轶的物什上,“让师兄好好疼疼你……”话音未落,虞霖感受到了掌心下的变化,笑意慢慢在脸上凝固。
为、什、么、这、么、大!
这要是真进去了,会不会把自己从中间劈开?
楚轶蓦地按住他想要退却的手,声音仿佛是从齿关挤出来的:“你说过不后悔的,师兄。”
别说叫师兄了,现在叫哥哥都没用。虞霖是铁了心地要将手收回来,却怎么也挣不脱。
“师兄……”楚轶知道他吃这一套,又唤了一声,“你说要疼我的,谁反悔谁小狗。”
虞霖眨眨眼,满脸无辜地望着他,轻轻启唇,吐出了一个字:“汪。”
楚轶:……楚轶差点被气笑,撩拨的是他,真的要做什么了退缩的也是他。
自己撩上来的火,跪着也得亲自灭掉。
虞霖最后红着脸从马车中钻出来时,手酸,嘴巴更酸。而随后出来的楚轶脸上难掩餍足。
萧勉之露出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却忍不住八卦道:“事儿成了?”
楚轶摇摇头,理了理有些松散的衣带,跟他说起了正事:“京中过段时间可能会不大太平,我准备带晴岚出去走走。你就回军营吧,不管谁找你借兵,只要没有我的虎符,都别理睬。”
他不喜欢站队,旻王爷与齐王之间要如何他也不关心,只要出了洛阳,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与他、与元帅府都无关。就算是虞霖心血来潮掺和一脚,只要不落下把柄,都可以拿离京当借口。
“打算去哪?”
“云梦泽。”楚轶郑重道。
虞国国主将虞霖作为一个物品交易给齐洹以保平安,按照虞霖那恩怨分明的性格,打他一顿都算轻的。如果楚轶猜得不错,虞霖应该已经同他那个就差卖国求荣的兄长虞霈决裂了。
成亲需行三书六礼,没了虞霈,虞霖那边能算得上亲人长辈的只剩下二人的师父——百晓生。只要与虞霖有关的事,楚轶都力求尽善尽美,于是正好借此机会,去云梦泽一趟,请百晓生过文定。
过了几天,楚轶递上了称病修养的折子,齐洹在他那里寻了不痛快,看见他就觉得心烦,很爽快地批了。
二人不疾不徐地到达云梦泽的时候已过了一旬。正值傍晚时分,水面上升腾起的茫茫雾气令水畔周遭的事物模糊不清。虞霖懒得去找生门在哪里,带着楚轶从杜门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打算直接破阵。
忽有破空之声,楚轶揽着虞霖往旁边一跃,回过头发现原本二人站着的地方正插着一柄剑,剑身不住地嗡鸣。
云雾中传来一道清朗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何人擅闯云梦泽?”话音未落,来人已近在眼前,麻衣木屐,三十岁上下的模样。
“师父!”
百晓生将地上的剑拔出,诧异地打量二人:“晴岚?少泽?”
全无师徒相见兴奋喜悦,百晓生丝毫没有停顿,剑指楚轶:“就算是我的徒弟,想闯这云梦泽,也得靠实力。”
第七章 百晓生
“师父你开什么玩……”虞霖话音未落,便被楚轶一把推至一旁,避开了百晓生的一剑,垂落在颈侧的长发却被剑气削去了一截。
百晓生是认真的。
云梦泽作为世外桃源的存在,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全靠百晓生庇佑。擅闯者,不论是谁,都要同百晓生比试一番,或文或武。
虞霖闯了奇门遁甲,被百晓生归为文试一类,楚轶自然而然被划于武试之中。
念及于此,楚轶脸色微凝,当即拔刀与他缠斗到一处,刀剑铿锵声不绝于耳。百晓生挽了个剑花,一套最为基础的剑法都被他舞得极为飘逸,那是独属于江湖侠客的风雅;楚轶则是大开大合,带着沙场之上生死一瞬染就的果决狠戾,将百晓生连连逼退。
虞霖心惊胆战地看着师徒二人六亲不认的打法,也不知道他们俩突然发什么疯。
百晓生一个旋身,用剑挡住楚轶自上劈下的刀锋,抬脚便踹在了他的肩头。佩刀脱手飞了出去,楚轶踉跄了几步,被赶上前来的虞霖连忙扶住。
百晓生还剑入鞘,拉着一张脸走到二人面前,抬手就将剑鞘往虞霖身上抽:“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逛花楼,我让你一走就是八年也不回来看看……”
楚轶将人牢牢护在怀里,被抽了个结实,闷哼了两声也没敢反抗。结果百晓生抽完虞霖转而又来教训他:“就知道护着他护着他,他除了脑子好使之外,都被你给护废了。”
两个二十好几的人了,就这么可怜兮兮地站在云梦泽的湖水边挨揍,不远处便是住在云梦泽的百姓,各个好奇地探头探脑。
百晓生舒发完心中的郁闷,脚踏清波,将二人往自己的住所领。
“师父。”楚轶无奈地喊了他一声。
“做什么?”百晓生故作恶声恶气地回头问道。
虞霖想笑又不敢笑,指了指另一边:“您走错了,是那个方向。”
云梦泽众所周知的路痴百晓生一脸高深道:“为师这是在试探你们轻功有没有荒废。”
虞霖看到百晓生杂乱无章的屋子时,忍不住拉着楚轶压低了声音咬耳朵:“还说我呢,程楼主不在,都没人跟在师父后面收拾了。”
离得这么近,声音就算是压得再低,以百晓生的听力依旧能听得一清二楚。他作势又要打,但巴掌没舍得落实在了,边往屋里走边自言自语道:“提他做什么,处理楼里的事三天没回来了……诶?这破屋子怎么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先下哪只脚的二人,“还有你们两个,学什么不好,偏偏学我跟他断袖。”
虞霖忍不住嘴欠回了一句:“我喜欢少泽的时候,您还没跟程楼主掰扯清呢。”见百晓生又开始撸袖子,连忙掩面后退,“师父,打人不打脸。”他还指望用这张脸睡楚轶呢,虽然他现在一想到那人的尺寸就有点怂。
百晓生翻了个白眼,觉得大徒弟可能脑子也被楚轶护出问题了。他找了两根发带将宽大的袖口束起来,支使俩小辈给自己收拾屋子,自己则往门外走。
虞霖看他这架势,暗道不妙:“师父,您要去做什么?”
百晓生一脸莫名其妙:“做晚饭,不然我们吃什么。”
虞霖、楚轶:……完了。
楚轶艰难道:“师父您歇着,我来吧。”
百晓生:“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虞霖缓过神来,也跟着劝:“是师父您生分了,弟子为师父做饭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