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样是一排颜色各异的发绳,一共十根,每根都有不一样的作用。
有的里面缠绕了一根根细小的钢琴线或铁丝,有的藏在发绳的装饰品小珍珠里,捏碎后就是迷药、麻醉药。
第二样是三瓶指甲油,第一瓶透明的指甲油起防护作用,第二瓶淡粉色的指甲油是毒/药,第三瓶白色的指甲油是解药。
安楠拿阳台种植的植物做了实验,确认毒/药和解药的效果,把9.7折的尾款打过去。
安楠:【谢谢!】
火神:【为人民服务。】
安楠:【听说你很抠门?】
火神:【嗯。】
安楠:【为什么愿意给我打9.7的折扣?】
火神:【主意是你出的。】
安楠:【就这样?】
火神:【就这样。】
安楠忙敲表盘,问刀片,“火神会不会撒谎?”
刀片大笑,“他个傻愣子满脑子的武器和设计,怎么会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撒谎上?有空撒谎,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在宰羊上。”
安楠放心了。
既然火神不撒谎,那么他说是为了灵感给出的折扣就是可以相信的。
网络的另一头,火神盯着那句【听说你很抠门?】,想破头也想不到是自己制作卖出去的武器出卖了他,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是尉迟舒说的。
火神:【你说的?】
尉迟舒:【???】
火神:【你到处跟人说我抠门?】
尉迟舒:【哈?】
尉迟舒:【你抠门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还要我说?/抠鼻】
火神:“……”
就算全世界买过他武器的人全知道他抠门,一个刚刚接触的新客人却不该知道,那会影响他之后的生意买卖!
特别是这位付钱爽快,不用多费唇舌!
火神利落地把尉迟舒拖进黑名单里,让多嘴的人尝尝被关小黑屋的滋味。
尉迟舒不是很明白火神的抠门全世界都知道还给他发消息的意思,等他发现自己【发生什么了?】的消息发不出去后,“……”
一个小时后,尉迟舒再度尝试,消息能发出去,他果然被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虽然,火神并不理他。
当晚,并没有得到什么好提议的安季同丧气地回了家,“楠楠,爸爸没用,没给你找到好武器。”
他从兜里掏出十把擦得锃亮的手术刀,呈扇形打开,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特殊扇子。
“要不你带上这个吧?比小美好用多了,切个人体随随便便的,一戳一个准。”
不好用的小美:“……”哭不出来。
安楠:“……”爸爸你知道自己轻描淡写地说了什么危险的话吗?
安楠把自己购买来的装备展示一遍,又把阳台的实验物品搬出来,安季同一脸的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末了,女儿控老爸反应过来,抓起宝贝女儿的手涂指甲油,阴测测地笑:“来来来,我们多涂点,毒死那些个敢打你主意的!”
美工刀起哄:“爸爸说得对!”
水果刀温软地附和:“要小心别涂到指甲外面,毒别人不要紧,毒到楠楠就不好了。”
不锈钢菜刀有点担心:“在植物上实验是不是不够啊?要不抓个人来实验一下?”
刀片看热闹不嫌事大:“快快快,楼梯有人!”
十把手术刀叽叽喳喳,全部同意,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凶残。
“接触面积大一点才好证明。”
“切割开来涂抹更好。”
“涂在胸口会不会更快一点?”
“应该是吧?靠近心脏嘛。”
“那就心脏上来一刀!”
安楠:“……”你们刀具界是怎么回事?
当晚,盛林木材厂最后一名进ICU的幸存者,在挣扎多天后,不幸离世。
临死前,吐出两个无人能懂的字眼:木材。
第60章
深夜,得知医院传来的最新消息,钟斯年、徐兴贤和一众从京市赶来的警察们紧急开会。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把宁市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找不到线索。
从顾家宴会厅现场带走的全是小虾米,最多了解上下线的一点东西,对于东西怎么运输,源头在哪,更深层面的情报一问三不知。
钟斯年问:“从京市逃过来的犯人有下落了吗?”
此次从京市带队过来的总负责人名叫乐集,面相普通,是个丢进人群不怎么会注意的男人。
“没有。仰光誉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没有发现他的藏身痕迹,还不确定他是逃出监狱后一直在京市,还是趁我们全市抓捕之前通过什么手段逃出。甚至他现在在哪,我们也不是很确定。”
承认自己的无能需要勇气。
被抓一次的仰光誉从监狱里逃出后,竟然没发现一点可以追寻的踪迹,在场的所有警察只觉有无形的巴掌打在脸上左右开弓,火辣辣的疼。
现场唯二不觉得脸疼的是钟斯年和徐兴贤,前者亲手把仰光誉送进监狱后来到宁市,后者并不怎么清楚过去的事情。
钟斯年道:“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一定会来找我。”
“是的。当年的事他一直怀恨在心,出来后肯定要来报复你,所以尽管我们不清楚他通过什么路线逃出京市,我们能确定的是,他肯定会来宁市找你。”
这就是乐集带着一众警察千里迢迢从京市过来的原因,摸不准仰光誉在哪里猫着抓不到他,那就在终点前设下重重陷阱,等他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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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从京市传来一条糟糕的消息:苏瑾失踪了。
早在仰光誉越狱之后,京市和钟斯年有关联的人全被明里暗里保护起来,就怕一着不慎被暗算。
千防万防之下,还是被钻了空子。
另一方面来说,苏瑾的失踪为他们提供了线索。
苏瑾这个时间失踪,就是说仰光誉越狱后并没有离开京市,而是躲藏起来寻找机会抓人。等到所有人精神松懈以为仰光誉即将或者已经来到宁市准备对钟斯年动手的时候,再下手抓捕苏瑾,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么一来,仰光誉手里有人质,还是苏家的宝贝女儿苏瑾,他们做事就会投鼠忌器。
钟斯年面色冷沉,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杂乱无章,一如他的内心。
倘若单方面喜欢他的苏瑾被抓,仰光誉要知道他对安楠抱有的想法,会不会对安楠动手?
如果这样,他之前不愿让安楠牵涉进来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临时会议结束后,钟斯年翻阅安楠的课表,安楠今晚有晚课,应该不回家。
钟斯年在计算机楼下等了半个小时,出神地望着教学楼的方向,手里捏着刚打开的薄荷糖糖盒,一颗没吃。
下课铃声响起,出神的人恍然发觉,把糖盒塞进裤袋里,静静地望着学院楼的出口。
计算机专业男多女少,从出口涌出来的全是男生。
没一会儿,四个女生前后两两地手挽手出来。
先看到钟斯年的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樊淳美,反手一捅安楠的腰,眼睛暧昧地一眨,“钟队来了。”
虽说她站队男神,不妨碍她看八卦,看男神和强有力的竞争对象花式竞争争风吃醋不是?
安楠望了过去,钟斯年冲她点头。
他特意开车过来楼下等,肯定又是有事了。
安楠嘱咐完三个室友,走到钟斯年身边,“走吧。”
“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就算有,你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说话。”安楠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上车吧,我跟你走。”
钟斯年无言开车。
他没把车开太远,就在宁大靠近宁河的堤岸旁,两人在河边望着冰冷的河水吹着夜晚的凉风。
“盛林木材厂的事听说了吗?”
“嗯。”
“事件刚发生的时候七死八伤,八个伤员送到医院抢救,救活两个,全部在ICU。第一个救治完毕,没两天在ICU死了。第二个今天刚死,最后留下了两个字:木材。”
钟斯年的描述有点刻意轻描淡写的意味,安楠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他特意来找她肯定是因为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怎么还会隐瞒内情?
“钟队,你还有没说的吗?”
钟斯年沉默一会儿,忽然问道:“安楠,你有面对危险的准备吗?”
安楠掏出随身包里的防狼药水和美工刀,钟斯年失笑,这点东西只能防备一般般的人,遇到仰光誉那样不要命的人恐怕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