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拆开包装,见到了一个深蓝色的绒盒。
这东西和去年他收到那枚深蓝色袖扣的包装盒一样。
高赞的眼睫微颤,有了不好的预感——钢铁直女的女朋友不会看他一整年用同一个袖扣,就又买了一个备用的给他吧?
对生日礼物的期待,倏地消失得干干净净。
甚至,不太想打开。
高赞把绒盒往旁边一放,拿起筷子:“先吃早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安楠:“好。”
吃完早餐,高赞贤惠地在厨房洗碗,安楠则是抱着一盆车厘子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啃。
一年忙忙碌碌不是为了学业就是为了工作,难得有个清闲的时刻,躺下了就不想起来。
高赞洗完手从厨房出来,见安楠一副要赖在沙发上养膘的模样笑了:“你是不是瘦了?”
“有么?”安楠没什么感觉,反手捏捏脸,还是有不少肉的。
高赞:“瘦了。”
看他那么笃定的样子,安楠不太确定,干脆放下果盘,跑到电视柜旁的电子称上一站,高赞探头一瞧,还真瘦了。
安楠摸摸脸摸摸腰,她很久很久没关注自己的体重了,不是高赞今天提起来她根本不记得去称。
“我没干什么啊。”怎么就瘦了三斤呢?
“太忙了吧。”
高赞两手掐着安楠的腰,把她从体重秤上拎下来,再公主抱到沙发上,自己先坐下,而后把安楠放到他的腿上,两人亲密地靠在沙发上。
分隔两地,难得有机会有时间在一起,他很珍惜这片刻的宁静。
事实上,在高赞那的宁静,换到安楠这还有点吵。
美工刀:“安小楠你们俩谈恋爱就谈恋爱,千万别在我面前上演什么限制级啊,我还是个宝宝!”
刀片:“放心放心,安楠有分寸的。”
水果刀:“楠楠还小呢,你们不要教坏她了。”
不锈钢菜刀:“这个年纪可以享受性的愉悦。”
安楠:“……”你们这群老司机!
察觉到怀里人的情绪波动,高赞纳闷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安楠笑笑略过这一茬,眼角瞥到高赞收拾餐桌时改放在茶几上的生日礼物,弯腰一拿,“来,拆吧。”
高赞看着很可能是袖扣的生日礼物犯了难。
该怎么和女朋友解释,他喜欢的不是袖扣,而是喜欢她送的一切呢?
第121章
高赞还是打开了这个深蓝色的绒盒,不管安楠是不是随后的每一年都给他送袖扣,至少是她亲自挑选亲手送来的礼物,得珍惜。
随后呆住。
在他已经认定里面是颗袖扣的时候,安楠给了他一份惊喜,绒盒里面用一枚纯黑色袖扣压了张心愿卡。
空白的心愿卡,随他填写。
高赞抽出那张小小的心愿卡,唇角止不住地上扬,看了眼安楠,意有所指地问:“什么都行么?”
安楠一听就来了警惕,别是要她摘月亮吧?
“当然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
也就是高赞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否则非得被半点没点自觉的女朋友气死。
他宝贝地收好心愿卡,“我要好好想想怎么用。”
闲着也是闲着,安楠帮他想:“比如让我给你跑个腿,捏个肩什么的?”
高赞哭笑不得,“这点小事还要我用心愿卡来换吗?”
安楠再想:“比如我帮你工作一天,让你好好休息?”
高赞:“……”看来是真的不用期待女朋友有恋爱细胞了。
他叹了口气,搂着安楠的腰,顺理成章地堵上那张吐不出任何粉色气氛的唇。
中午两人去泡了温泉,各自换装,收拾好后提早前往宴会厅。
去年,高赞独自一人招待前来的宾客们,今年,安楠以女朋友和女伴的身份寸步不离地陪他一起。
遇到一个人,就得主动或被动地介绍安楠是他女朋友,随后在对方的恭贺下多喝一点,再帮安楠挡点酒。积少成多,送完宾客,高赞迷迷糊糊地差点躺下。
这么个情况怎么送人回家?
敢把高赞往家里领,安季同知道后可能要炸毛,安楠想了想,还是把人往酒店里送,喂了蜂蜜水,给他脱掉外衣擦擦脸也好睡得舒服点。
喝醉的高赞不耍酒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颜很乖。
安楠没敢放他一个人在酒店里人事不知地睡,去浴室卸妆洗澡换了浴袍,没什么睡意就趴在床边看着高赞的侧脸,然后……数睫毛。
也是真无聊。
数着数着,困意来了。
同时,手机震动起来,熟悉的【陪我玩】要命似的又来。
安楠无语片刻,回复:【我要睡了。】
瞥了眼时间,惊讶地发现今晚已经十点半了,佚名居然还不睡觉。
佚名:【你昨天没陪我,今天又不陪我!】
文字里透着一股子小媳妇似的委屈感,强烈得无法忽视。
安楠揉揉眉心,大概是今晚喝多了的错觉。
安楠:【我不是说了么?男朋友生日。】
佚名:【陪我!】
安楠:【乖,去睡吧,很晚了。】
佚名:【……】
省略号消失在手机屏幕上,壁纸重新出现。
这么一闹,睡意消散不少,安楠关了灯,躺在隔壁的那张床上,闭上眼睛慢慢地酝酿睡意。
不知过去多久,另一张床上的高赞迷糊地摸进厕所再回来,眯着眼睛看了看,爬上安楠的那张床。
男人的体温总会比女人高一些,尤其是喝了酒的男人。
安楠只觉身边躺了个大号热水袋,热得不行,睁眼一看,高赞抱着她的腰靠在她肩旁睡姿那么别扭也不改改,她拉拉被子给他盖好,免得着凉。
两人相拥而眠一晚相安无事。
第二天,高赞头疼欲裂地张开眼睛,被身边的温柔和手下的柔软所震惊,脸色就是一黑。
他喝醉后不会做对不起安楠的事了吧?
“早。”
声音听起来挺耳熟的?
高赞惴惴地抬头,看到安楠的瞬间松了好大一口气,幸好幸好。
随后他想到什么拉开被子往里面一瞅,安楠穿着浴袍,他还穿着衣服,那就什么都没发生?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心里的疑问,安楠轻笑一声,挪揄意味满满地道:“放心,我没对你做什么。”
那一刻,高赞的心里是失望且怨念的:我倒是希望你对我做些什么!
第二次了!
第二次醉酒醒来和安楠孤男寡女地共处一个房间,就是没更进一步!
安楠并没察觉到男朋友在失望什么,或者说她察觉到了也不以为意。
女人性/欲的旺盛时期比男人来得更晚,她的恋爱神经刚长上去没多久,还没那么快到这一步。
让各自的助理送来换洗衣物,收拾过后去吃早饭。
吃完后,高赞有事回公司,安楠则回家收拾东西,她今天下午的班机回京市。
高赞想先送安楠回家再去公司,被安楠拒绝。
昨晚他们俩喝了不少酒,未免酒精隔夜残留造成酒驾是必须打车出行的,没特意送的必要。
高赞被说服了,两人分别打车离开。
碧海小区到了。
安楠关上出租车的车门,经过有些年头的保安亭,穿过小径,走过拐角……
一只手从旁伸过来迅速地抓住安楠的手腕往回一拉,安楠反应过来还没看见对方的脸就抬腿往下三路一踢,这记撩阴腿用力十足一旦踢中必定断子绝孙。
来人丝毫不惧,抬腿往腿窝一踹,安楠腿经一麻一个踉跄脚步不稳,咬牙用另一只没被束缚的手去攻击,却被人锁住喉咙。
“别动。”
安楠暗骂自己警惕心下降得厉害,听话地没有继续反抗。
来人的身手在她之上,继续争斗下去吃亏的只会是她,她平静地递上手包:“要多少?”
“呵。”来人被这句“要多少”逗笑,维持掐着安楠喉咙的姿势往前一站,让安楠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脸。
果不其然。
看清的那一瞬间,安楠的瞳孔剧烈收缩,眼里是全然的不可置信。
“你没死!”
来人正是掉进海里生死不明的仰光誉。
安楠两次被同一个人绑架,第一次是假扮警务人员偷袭,第二次是出气不意埋伏在她回家的小路上,偏生两次都是一击即中,没有多的反抗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