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番外(124)

作者:三愿大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不必多礼,本王奉陛下之命前来,”赵彻也不拖沓,当即朝身后招了招手,“胡太医,你来给世子瞧瞧。”

胡太医领命上前。

上官晔坐在椅子上,他微微垂下了眼眸,深长的睫羽挡着他的神色,教人看不清晰,而后抬手敛袖口,把右手放在了脉枕上,待胡太医细细地诊过之后又换作左手。

胡太医反复把了好几遍,摸着短短的小胡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旁的上官陵看了着急:“胡太医,我儿数日来缠绵病榻,可是身体有何大问题?”

胡太医先是摇头,又点头,这可将一众人弄了个糊涂。

见此,上官陵的心沉了几分,容之是他最满意的儿子,承儿如今已经残疾,而暄儿性情暴躁,其余庶子更是上不得台面,若是容之再有何问题,他这一脉,怕是后继无人了啊。

柳氏一颗心高高悬着,手指不自觉地掐紧,眼底尽是紧张不安。

屋室内沉默了好一会儿功夫。

胡太医神情挣扎,以他的医术,将世子医好倒是没问题,只是……

他颇为苦恼地摸了摸胡须,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插手这侯府内宅之事。

胡太医平日都是为皇族与达官贵人诊病,各种阴私见过不少,如今一来,便敏锐地嗅出了点不同寻常的气息。

比如今日他奉陛下之命为上官世子看诊,是这位豫王殿下建议的。而豫王殿下与上官世子,素来交好。

胡太医看了眼上官陵与柳氏的神色,想了想,朝赵彻递去了询问的目光。

赵彻垂下眼眸,抿了一口清茶,不紧不慢道:“练武场的马儿发狂,说到底是我皇室监管不力,才致世子遭此无妄之灾,胡太医,你可要好好为世子诊治,皇兄还等着你回去复命。”

胡太医明悟了赵彻的意思,他转头对上官陵道:“侯爷,可否有世子近来所服之药的药方与残渣?世子伤口之上涂抹的又是何药?”

上官陵一愣:“胡太医这是何意?”

胡太医神色颇为严肃:“老夫怀疑有人对世子下毒。”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屋室内侍奉的丫鬟们纷纷垂下头颅,恨不得将耳朵堵上。

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听得的。

柳氏顿时慌的不得了,她上前一步,尽量声音平静:“药方倒是还在,涂抹的药膏也还有剩余,只是药渣一日一清,倒是没有了。”说着,她转身朝着身后吩咐,“来人,去取世子的药方与药膏来。”

赵彻大剌剌地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意味不明地讽笑了下。

药方与药膏很快的被呈了上来,胡太医拧眉看了一会儿,又点了些药膏摸在手背辨认,片刻之后,他点头道:“确有利于伤口复合之效。”

上官晔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仿佛对一切都充耳不闻,一片寂静中,他手握成拳,放在唇边一阵儿猛烈的咳嗽,听得人甚是揪心。

待咳嗽声过去,他道:“今日熬煮的汤药我不甚洒在了衣衫上,想来还未清洗,来人,把旧衣衫拿上来。”

上官陵闻言,顿时脸色不太好看,纵使他再愚钝,此时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侯府之内,对容之心存不满、有利益冲突的不过蓁儿一人。

只是此等府内龌龊之事,怎么为外人知晓?宣平侯府的脸面又何在?

上官晔抬了眼角,看着父亲的神情,忍不住扬唇冷讽一笑,宣平侯府的脸面,早在他将柳蓁扶正的那一刻,就没了。

这么多年来,谁不把这宣平侯府当成笑话看?

不等上官陵说话,突然,赵彻手里的茶杯不轻不重地砸在了桌上,听得人心里一激灵:“世子一向得皇兄喜欢,皇兄视之为社稷栋梁之臣,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谋害世子!”

宣平候闻言,周身一震,若是陛下要插手,便不仅是他们候府家事了。他挣扎片刻,应道:“殿下所言甚是。”

话音落下,柳氏的身子顿时摇摇欲坠,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只要再等半个月,半个月,上官晔这个小畜生便能永远地消失在人世间。

只是柳氏此时却无暇不甘心了,她心底只慌张的想着若是此事败露,不论是她,又或是暄儿,都永无翻身之时。

她不明白,陛下好好地为什么会派太医前来。

……

一番细致查探,胡太医放下手中衣衫,颇为严肃道:“回殿下,这衣衫上的汤药剂量太少,难以辨识,还请容臣回太医院,与其他太医一同商量。”

赵彻点头:“去吧。”

宣平候看了一旁的柳氏一眼,神色失望,事态发展至此,已经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他双手一合,躬身谢道:“有劳胡太医了。”

……

赵彻并未与胡太医一同离去,待众人离去,关上房门。他起身,寻了上官晔旁边的椅子坐下,叹息一声道:“你想要扳倒柳氏,方法之多,何必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

上官晔淡淡地笑了下:“我不是为了她。”

赵彻不解:“那是为何?”

上官晔垂了眼眸,声音很轻:“在我幼时,父亲曾待我很好。”

虽未直言,赵彻却已经明白了上官晔的意思。他这是在逼上官陵做选择,是选他还是选柳氏。

赵彻嘴唇翕动,最终没再说什么。

明明容之是那样聪慧之人,却还是会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都道虎毒不食子,却也不尽然。

早在宣平侯接柳氏入府之时,早在宣平侯对柳氏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不就做了选择吗?

听见人咳嗽,赵彻倒了一杯温茶递给他,低沉着嗓音又道:“那日在马匹上动手脚的宜娘,是徳王派来的,她已经被安国公苏风原移交到了皇兄手里。”

上官晔点头:“果然是他。”马儿发狂时,便猜测有第二个人下手,若这天下谁最想要他姓名,当属德王傅轩。

这在他意料之中。

至于柳氏,他一早就洞悉了她的谋划,当得知其要对他的坐骑下手时,上官晔便调换了药粉。

那药粉不能使马狂性大发,而是使其四肢迟缓,最终口吐白沫倒地而亡。那时他或许会跌下马,但绝不会受伤。

赵彻闷了一口茶:“这两年,皇兄处置了周修、端阳,又先后提拔了苏风原、谢施、韩宽,可朝政依然不稳,内忧外患,皇兄颇为头疼,如今徳王却主动送上了把柄,只是……”

他顿了顿,漆黑清亮的眼底染上愧疚之意:“容之,宜娘另有他用,如今还不能降罪徳王,也不能还你一个公平。”

上官晔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妨,不急于这一时。”若是傅轩这么快就败了,岂不是太没意思。

*

八月十三那天,整个太宁宫都忙碌着,要准备八月十五那日的中秋宴。

宋乐仪也没闲着,正在酿酒。

恰逢金桂怒放的季节,花香浓郁,清甜可口,诱人极了。这金桂在燕京是个稀罕物,不好养,寻常见不着。

今年花房那边培育了金桂,不多,就三树。宋乐仪是第一次见着金桂,当即眼前一亮,要了一树来,兴致勃勃地摆放在屋里观赏了几天。等赏够了,她便摘了花瓣,来酿桂花酒。

赵彻来的时候,宋乐仪刚把酒坛封好,正要命人埋在寿安宫的玉兰花树下,等来年四五月份,再沾沾玉兰花沁人幽香,开了坛,定为佳酿,妙极也!

“这是什么?”赵彻伸手,拎着小酒坛在手中转了几圈,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桂花酿?”

宋乐仪看得胆战心惊,等见人停下,她忙伸手把小酒坛接了过来,生怕赵彻失手给砸了,软声道:“是呀,我亲手酿的。”

虽是如此说,她这般身份娇贵的女子,所谓亲手酿制,不过指点着宫女动手,偶尔捏两三片花瓣,等酒成了,再封上坛子而已。

他挑了挑眉,望向一旁光秃秃的金桂树,上面零零散散地挂着几朵灿黄的花瓣,好生凄凉。

表妹这性子真是一如既往,前两日还为那金桂如痴如醉,恨不得提笔作画写诗,为其颂一篇千古流传的诗画,结果一转眼,就将花瓣全给揪了。

宋乐仪把手中的小酒坛递给孙姑姑,遣她去埋下,而后转头,眼眸弯着笑,声音软软道:“表哥,等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喝。”

说着,她伸手拽住赵彻的胳膊,而后拉着人往里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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