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番外(10)

作者:三愿大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宋乐仪不服,吊着最后一线生机挣扎,随着最后一颗黑子的落下,她不出意料又出乎意料的输了。

“不行,这局不算。”宋乐仪眼疾手快的打乱棋盘,玉石叮咚相撞,她咬牙,“再来!”

“你这叫耍赖。”

“这局是意外。”

“……”

兵书曾言,“一局心意乱,再战则愚起”,如今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终于,在第五次白子被打的溃不成军的时候,宋乐仪抬腕,咚的一声将手里的白玉棋子砸回棋盒里,棋子与盒壁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正如宋乐仪的心情——

“不玩了。”

她的声音又娇又恼,带着明显的赌气与不情愿,再玩下去她得输的倾家荡产。

宋乐仪抬眼,拧着纤细的眉:“你什么时候棋艺这般好了?”

赵彻与她目光相撞,随后交错开来,没有着急搭腔,反而是不紧不慢的收拾残局,将棋子一颗一颗捡回手里。

故作深沉的模样勾的宋乐仪心痒。

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赵彻攥着的拳撒开,黑玉棋子猝然下落,噼里啪啦落进棋盒里,砸出一连串的如乐般声响,他说:“是你的棋艺太差了。”

声音隐约还带着愉悦,落在宋乐仪的耳中充满嘲笑,是他蠢还是她蠢?宋乐仪气的不想和他说话。

小姑娘趴在小桌上,压着半张脸,发丝垂落又遮住了另半张连,只隐约可见一双黑玉般的眼与两片殷红的唇。

赵彻不看她,没个坐相似的靠在椅子上,两腿大剌剌的敞着,伸手从一旁的果盘里勾了个橘子,颇为细致的剥了起来: “愿赌服输,第一局不算,表妹欠了我四个承诺,可对?”

许久没听到宋乐仪回应,他抬眼看去,瞧她还半死不活似的趴在桌子上,便伸手捏着她后脖颈,将人给拎了起来。

乌墨般的发丝散去,露出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眼底有光,可怜兮兮,赵彻感慨,他这表妹当真生了一副好样貌,如此哀求的眼神,随便那个男人看了,都得心软的和水似的,就算她想要天上星星,也恨不得捧着送给她。

赵彻也被看的心间一软,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在叫嚣——算啦,就当是哄小姑娘,类似于如此的话在他脑海中不断徘徊,却在他忍不住将说出口的时候,突然戛然而止。

不行,不可以。

赵彻觉得他不能就这么被她给诓了去,不然都对不起他恶名在外的名声。

撒娇?想赖账?

没门。

“来,表妹,吃橘子。”赵彻慢慢展开一个笑容,掰了一瓣色泽莹润的橘子塞进她嘴里。

不过赵彻自认为他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小姑娘这般眼神儿看他,一切都好商量,于是十分体贴道:“这样吧,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我也不难为你,打个对折,算你两个。”

“……”

宋乐仪挫败,这让她怎么说?

“表妹一向言之有信,想来也不会耍赖。”

赵彻玩的一手以退为进,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宋乐仪再也没法说出什么反悔的话了,她垂下眼,漂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琢磨着撒娇是没用了。

算啦,她也不是那输不起的人,来日方长,不过是两个承诺而已,想明白了,她仰头问他:“你想要什么?”

赵彻嗤了一声:“你有的我都有。”

……我有胸你有吗?

宋乐仪虽然这么想,但是也没敢这么说,颇为沮丧的想了一圈,她的的确确没有什么能送给赵彻的。

“不如这样”赵彻忽然道,他压低了声音,在空寂的内室分外缠绵:“做我一月的小侍女?”

宋乐仪震惊,她没有想到赵彻会提出这么无耻的要求,还不等她说话,就又听他说:“端茶送水,捶背捏腿那种。”

“赵彻。”

宋乐仪顿了顿,唇齿清晰的喊他,然后抬眼,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我听闻有种病名曰妄症,你要不要请太医把一下脉,以免病入膏肓不自知?”

第10章 出宫

最终,这件事以宋乐仪答应给赵彻做三天小侍女结束,那时赵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连连说她不厚道,三十天变三天。

“…再多言三天也没有。”宋乐仪转身就走。

“三天就三天。”

赵彻忙拉住她的胳膊,笑着哄她,眼角微上挑,少年风华正茂,正是耀眼。

第二天一早,宋乐仪同赵彻出宫,思来想去,她吩咐孙姑姑找套男装常服出来。

她可不想以夷安郡主的身份招摇过市,太丢人了!

宫里并无同宋乐仪一般年岁的男孩子,郡主着急要,孙姑姑灵光一现,把赵彻前两年的衣服翻了出来。

盯着眼前的旧衣服,宋乐仪神色嫌弃,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妥协,穿上衣衫的瞬间,她脑海突然飘过一句话——赵彻最爱的荼芜香。

荼芜香香气宁和,冷冽幽雅,男女皆宜,若男子用,则端的一副君子之态。

宋乐仪摇头,白瞎了这好香!

大越《名香谱》曾记载,“荼芜香,香出波弋国。浸地则土石皆香,着朽木商草,莫不茂蔚,以薰枯骨,则肌肉皆香。’”

每年极少的贡品,千金难求,怕是全送进了赵彻宫里。

奢靡!

招摇!

在冬桃的巧手下,一个漂亮小公子出现的众人面前,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雌雄莫辨的时候。

宋乐仪仍觉得不够,又挑了一扇木质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光洁圆润的下巴和红润的嘴唇,这才满意的出门。

临出门前,宋乐仪似是想起了什么,扭头吩咐道:“拿着本郡主的腰牌,去藏书阁借几本棋谱来,越精妙的越好。”

丹阳门。

宋乐仪摘下面具,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

“宋乐仪?”

赵彻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小公子,语气辨不出喜怒:“跟着我一块出门倒是委屈你了!”

“那是自然。”宋乐仪不可置否,骤然压低了声音,清了清嗓子道,“从现在开始叫我魏子仪。”

闻言,赵彻挑眉,双手抱胸靠在马车边上,阴阳怪气的笑着说:“不孝子,你爹知道你改姓了吗?”

“闭嘴!”

宋乐仪气恼,抬脚踹他,不出意外的扑了个空,她也不在意,只当自己踹着了,慢条斯理的戴上面具:“行了,豫王殿下,我们走吧。”

身份适应的倒是快。

赵彻暼了她一眼,抬脚上了马车,等他坐稳,半响也不见宋乐仪进来,正要有所动作时,就听见她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小人不敢与殿下同乘,就坐外边了。”

这是嫌弃与他同乘一辆马车了?

他确实猜对了,他先前那句“端茶送水,捶背捏腿”在宋乐仪脑海里久久萦绕,她想着,还是不上去的好。

赵彻嗤了一声,少年低哑的声音再次传来:“真不愿进来?”

“不愿意。”

他撩起窗帘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冷笑,一会儿可别求着他进来,少年闲适的往后一靠,脑海中开始不自觉的描绘,描绘宋乐仪被晒的肤如黑炭的模样。

想到那画面,赵彻眉头跳了跳,半响“啧”了一声,真丑。

马车外,宋乐仪掀起衣袍,坦然自若的坐在了福安的另一边,烈日骄阳在她脸上镀了一层金芒,衬得她笑的分外温柔,又稍显诡异。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何况区区三天。

路程走了不到一半,宋乐仪就后悔了,偏要坐在马车外面吃着劳什子苦!舒舒服服的同赵彻坐在里面多好!

她侧头看了一眼福安,见他面白唇红,妆容一点被汗水打湿的迹象都没有,反观自己,即便没有铜镜,宋乐仪也能想象得到她此时有多狼狈。

“停车!”

宋乐仪忍不住了,娇声喊道,谁成想,福安充耳不闻,目不斜视,依旧挥着马鞭向前驶去,直到宋乐仪喊了第二声停车,他才侧头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一眼,和雕刻的人俑似的。

……

要是驾车的是福寿就好了!

福安很轴,除了赵彻的话他谁的都不听,直到听见马车里的人说:“福安,找个安稳的地方停一下。”

小太监这才“吁”的一声拉了缰绳,马车速度减缓,最终停靠在路边。

噔噔噔——

宋乐仪踩着车板弯腰进了马车,相较外面的的炎热,马车里面清凉多了,她一手掀下面具,一边寻了个位置坐下,离赵彻最远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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