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我?”
普通人被这样对待,早就吓破了胆,但雪莉是个各方面都很精明冷静的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并会很合事宜的提起自己对组织的作用。
“Boss……要的……新药还没——咳咳咳——”
Boss始终是道护身符。
琴酒松开手,狠狠地将她甩在了地上。
雪莉抬起脸,擦掉唇边的一抹血迹,脸色冷漠得像冰。
“帮我解除。”琴酒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这个组织里负责科研项目的小女孩,她的神色总是淡漠,让他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到底是顺从还是反抗。“否则我现在就送你去和你的父母团圆。”
雪莉瞥见正捂着肩膀的星野铃,咽回已经到了嗓子眼里的那些糟糕字眼,没有比带着她离开这里更重要的事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口服药丸的小盒子,倒出一颗红色的给琴酒:“解药只有口服的,你爱吃不吃。”
琴酒冷冷地盯着她,说:“把一盒都给我。”
“喂——”
根本由不得她决定给不给,琴酒直接从她手里抢走了药盒。
小药盒是分成两格的,左半边是红色的胶囊,右半边是蓝色的胶囊。
“红色的是解药,那蓝色的——”琴酒话锋一转,先是朝星野铃看了过去,雪莉下意识地挡在了星野铃的面前,倔强地抬起脸。
这次他没打算和她们多纠缠,药物对男女作用的偏差如果出现错误的估值,那他得不偿失。他脚尖一顿,走到了伏特加面前,直接抛出了那颗蓝色的胶囊。
伏特加捧着胶囊,一脸懵逼——琴酒大姐真的拿他试药了,还真是他的风格。
“吃下去。”琴酒顿了顿,说,“如果她们敢耍花招,我就在这里,杀了她们。”
连一杯水都没有,伏特加直接咽下了那颗胶囊。
药物口服的作用很快,伏特加很快觉得胸部坠胀,因为臀部过于丰满,裤子隐隐有撑裂的迹象。
……组织怎么还有这种药啊?
琴酒看到伏特加身体的反应,才终于从药盒里拿出一颗红色胶囊,咽了下去。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雪莉转过身,往玄关处走去。
“砰——”
一发子弹贴着她的头发丝打在了她面前的门上,深深地嵌在里面。
她眸光微闪,手指搭在了门把上。
“下次很难保证你们会有这种运气了。”
雪莉没吭声,打开门,抓起星野铃的手,不客气地将她先推了出去,然后才背对着门,退了出去。
很有礼貌又很冷淡地关上了门。
伏特加直到那两人走后,才迫不及待地问琴酒:“大哥,我那个解药——”
小盒子里一共有四颗药,两颗红色,两颗蓝色。琴酒吃了一颗红色的解药,还有一颗。
琴酒冷漠地盯着伏特加,那阴冷的目光让伏特加打了个寒颤——该死,他也性转了,大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别啊,他是个钢铁直男啊。
可是又不能忤逆大哥……万一大哥强行要内部消化怎么办?啊啊啊!
伏特加胆颤心惊地脑补出了一出大戏,琴酒却只是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双腿交叠,开始擦头发。
……似乎没有要对他做什么的意思。
“大哥,我要维持这样多久?”
伏特加觉得胸部挤得难受,裤子绷的也很难受。
琴酒闻言抬起了头,从药盒里拿出那颗红色的解药,伏特加以为琴酒是要给他吃,琴酒却只是手指动了动,将那颗解药慢慢捻成了粉末,抖落在了烟灰缸里:“我管你啊。”
伏特加:“……” 妈德,好想以下犯上。
“你这个成事不足的家伙,再有下次,我就宰了你。”
伏特加:“……是,大哥。”
*
雪莉追过来是想提醒星野铃假死药的事,她思来想去,觉得不妥当。
那玩意还是不能乱吃。
当她从窗户里看到星野铃上了伏特加的车后,她就知道,坏了。
她虽然提醒过星野铃早点回家,也知道她贪酒,但没想到她居然贪酒贪到伏特加那里了。
伏特加是来给琴酒拿药的,琴酒好面子,蘑菇过敏的事并不是能让别人凑热闹的,万一星野铃踩了琴酒的雷,那家伙会杀了她也说不定。
果不其然,当她赶到时,就听到了里面的枪声。
雪莉回头看了看捂着肩膀的星野铃,脸上一点悔意都没有,恨铁不成钢地拽了拽她的鼻子。
“让你回家,你不听,非要跟他们扯上关系!你怎么就这么烦人呢?”
她下了重手,星野铃的鼻子被捏的生疼,眼泪都快被掐出来了。
“我看我还是不该管你,让你死在那里算了。”
“别啊,志保。”星野铃疼得直吸气,“今天真的只是个意外。”
“什么意不意外的,在他们那种人眼里,意外都是要被消灭的。”雪莉松开手提醒道,“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和黑衣组织扯上关系,但是你要知道,刚才你差点就没命了。”
其实就算雪莉不来,星野铃也不会死。
她不是个会真正拿生命冒险的人,她永远都记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但是看着雪莉看似冷漠实则关心的表情,看着她给自己处理伤口时的认真细心,话到嘴边变成了:“幸好有志保在啊,志保不会不管我的对吧?”
雪莉收起医药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跨上她的哈雷机车,丢给星野铃一个安全帽。
“戴上后坐上来。”
“志保你不戴安全帽吗?”
雪莉在组织没朋友,无人和她上班同路,机车也只是代步工具,安全帽更不可能准备两个。
“我热。”她挡住星野铃准备将安全帽套在她头上的举动,“你戴着,听话,我送你回轰家。”
机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安德瓦照常在外巡逻,轰家只有早睡的轰冬美,星野铃是偷偷溜出来的。
“回去吧,伤口不要碰水……那药,能不吃还是别吃了。”雪莉淡声提醒道,“远离琴酒,珍爱生命。”
“我会的。”星野铃翻上墙,回过头看着雪莉,“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唯有——”
“行了,我不要你以身相许,帮我买个芙莎绘最新款的手提包吧。我要玫红色或者酒红色的。”
星野铃坐在墙头,抱着胳膊:“芙莎绘最新款的手提包有二十种颜色,我全都给你买了吧,你可以每天尝试新风格。”
雪莉低声笑笑:“那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你值得最好的。”
“那恭敬不如从命,反正你家有矿。”
“明天就是大晦日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星野铃说,“我去订你最喜欢的酒店。”
雪莉摇摇头拒绝了:“不了,我要陪我姐姐。”
“这倒是,有空该陪陪家里人吧,那再见了。”星野铃跳了下墙,雪莉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心里涌起了奇怪的感觉,像是……很久都不能再看到她了。
这家伙总是在踩雷,黑衣组织是什么地方,还处心积虑想搅进来。
雪莉真希望星野铃能安安稳稳地过普通人的生活,但也知道那不可能。
她重新跨上机车,戴上了安全帽。
“算了,你就任性吧。”
——反正我会保护你。
*
大晦日。
轰家开始忙着扫除和掸尘,连星野铃都加入了帮忙,不过碍于智障人设,她只能帮倒忙,拖着扫把满院子跑。
轰冬美从一大早就开始忙着准备晚上的饭食,安德瓦休假一天,轰焦冻放假三天,连轰家正在读大学的二儿子轰夏雄都回来了。
轰夏雄回到家时,院子里只有星野铃一个人在玩。她正拽着门口的注连绳在玩,这在讲究传统习俗的轰家是禁忌,轰夏雄连忙去阻止她:“喂,你哪来的?不要乱动啊。”
星野铃猛得一拽,注连绳被她扯断了。
“你——”
“大叔,绳子又断了!”
轰夏雄转过头,看到捧着门松的安德瓦。安德瓦看到轰夏雄时,点了点头:“夏雄,你回来了。”
“她是谁?”轰夏雄指着星野铃问道。
“友人的孩子。”安德瓦放下门松,又重新系上一根更加结实的注连绳。
星野铃拽了拽注连绳,眉开眼笑 :“谢谢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