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晗噗嗤笑出声来。
向思年眼泪飙得更凶了。
这竟然是陶晗这几天对她的第一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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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今天Mix的客人发现,那个新来的唱歌的小帅哥下巴上多了一块创可贴。
啧。
仿佛更性感了。
陈简坐在长吧台的某个最角落里,有些落寞看着台上的两人。
向思年一唱起歌来便如同练武之人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面深情地唱着,一面还不忘向台下的客人抛个眼。
客人们很买账,酒水点了一拨接一拨。
陶晗坐在他身后,每到换歌时向思年便会回头跟陶晗确认,两人相对着点点头,开始切进下一首歌。
陈简灌了一口酒。
妈呀,好辣。
陈简苦着脸咽下去了一半,还有一半实在没忍住,吐了出来。
“小伙子,你也心里难过啊。”
陈简正拿纸巾擦着吧台上他洒出来的酒渍,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偏头,看到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
陈简郁闷地点头。
“情伤?”中年男人又问。
陈简再次郁闷地点头。
他指指台上的向思年:“大叔你看看他,你说是他长得帅,还是我长得帅?”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抬头看看天花板:“嗯,今天晚上天气不错。”
陈简:“……”
他心里冒着酸涩,忍不住再灌了一口酒,然后强忍着辣把酒喝了下去:“不就是衣裳好看点,会打扮一点洋气一点,有什么了不起。”
“对,男人嘛,看的是内涵。”中年男人附和着,他搂着陈简的肩,“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喝酒吗?”
陈简:“为什么?”
两个落寞的陌生男人,在这酒吧里偶然坐在了一起,心里都突然升起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中年男人一口干了他面前的威士忌:“反正过了今晚谁也不认识谁,我也不怕你笑话,老子在外面挣钱打拼,赚钱养媳妇,可我媳妇她他妈的竟然……竟然……”
中年男人捂着脸:“竟然趁我不在,在家里养小白脸呀。”
“还被我捉奸在床,你说我这是,唉~”
酒吧换着灯光,陈简隐隐约约看到有一束绿光照在中年男的头上。
陈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表同情,抚慰着拍了拍男人后背。
中年男打着酒嗝:“嗝,小兄弟,我告诉你,女人,你就不能一味地顺着她。”
“为什么?”陈简不明所以。
“否则你就看看我!”中年男人拍着自己胸膛,“我对我媳妇,那是够好了吧,从结婚到现在,千依百顺,她说东我不往西,她说杀鸭我不敢碰鸡,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结果呢,呵呵……”
“结果怎么样?”陈简追问。
中年男人都快带了哭腔:“结果她被我逮到养小白脸,不但不悔改还骂我,说我一个大男人事事都顺着她没点出息,她是女人,要的是能征服她的男人。”
“合着这么些年,我事事顺着她宠着她,还做错了。”中年男人终于忍不住了,趴在吧台上嚎啕大哭。
他哭了两声,突然又抬起头来,直接要了一瓶威士忌,仰头闷。
“你也干啊!”中年男人跟陈简碰杯。
陈简跟着喝了几口,他没怎么喝过酒,不一会儿后脸颊上就已经泛起了微醉的酡红。
中年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嚎啕地哭,诉说着这些年来的艰辛和无助。
不能老顺着,偶尔,偶尔要征服。
陈简提炼出了中年男人的中心思想。
另一边,向思年一连唱了好几首,终于在客人们“再来一首”的呼唤中下了台。
陶晗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向思年突然拎着钥匙出现在她面前:“我送你回去吧。都这么晚了。”
陶晗觉得向思年很奇怪,明明那天穷得连去医院打破伤风的针都没有,现在手里却摇晃着一把车钥匙。
不过陶晗也不打算问,没抬头:“不用,我今晚跟丹丹顺路。”
丹丹就是那个苹果脸服务生,也住在陶晗租的小区附近。
“我来啦。”丹丹换下工作服,一蹦一跳着跑来。
回家的路上,丹丹想了想,终于开口:“陶晗,小卷毛今天来酒吧了。”
陈简?陶晗挑眉,随即应道:“哦。”
丹丹:“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你跟他一起回去。”
陶晗反问:“你不喜欢我跟你顺路吗?”
“不是不是。”丹丹忙道,回想着今天晚上送酒水时的记忆,“小卷毛今天晚上来酒吧,好像还喝酒了。”
“什么?”陶晗愣了一下。
丹丹:“我忙着上酒水呢,也不敢确定,不过是好像看见一个背影跟他差不多的人坐在吧台角落里,面前摆的有酒。”
陶晗不相信陈简会喝酒。
这家伙连酒心巧克力都不喜欢吃。
“你肯定是看错了,”陶晗说,也刚好到了分开的地方,陶晗挥手跟丹丹道了别。
陶晗跟陈简住的小区是老式的,楼道里都装的是声控灯。
陶晗五楼的声控灯坏了,她本来想让陈简帮她换个新的来着,可是哪知道那家伙胆子那么大,敢趁她睡着对她图谋不轨,于是陶晗决定暂时跟他绝交,没人给她换灯泡,所以她房门口的声控灯便一直是坏着的。
陶晗上了楼,借着手机幽微的光找钥匙。
她找着了钥匙,刚把钥匙插进锁芯,还没来得及拧,突然,整个人便猛地被人从后抱住。
这人刚才一直藏在黑暗里。
陶晗吓得魂飞魄散,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刚想要尖叫,那人就贴着她的耳朵,顿顿地说:
“你不乖,今天必须,必须听我的。”
第22章 乖二十二点
这声音纵使口齿现在不太清晰也太过熟悉,陶晗不用看便知道身后那人是谁了。
她没有尖叫,而是愤怒地转过身。
“陈……”
唔。
还没反应过来,再次被拥进一个怀抱。
陈简手掌按着她后脑,陶晗脸埋在陈简肩头,口鼻被他衣服堵着,有些喘不过气。
“放开我!”陶晗呜咽着说,小手不停推在他腰际。
“不放。”陈简此时执着到偏执,醉醺醺地说,“放了你就又跑了,不要我了。”
他搂着人的手臂愈加圈紧,像是要把陶晗揉进他身体里:“你今天必须听我的,不准不理我。”
陶晗头一回跟异性这样紧紧抱在一起,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混着他衣服上熟悉的味道,还杂着淡淡的酒味。
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愤怒地骂他一顿顺便再送一记断子绝孙脚的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陶晗脸却红了,暗暗庆幸现在黑灯瞎火的不会被看出来,她知道现在跟喝醉了脑子不好使的陈简讲道理等于是对牛弹琴,于是放松了身子,伸手轻轻地在他后背上顺着,柔声哄道:“乖,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行!”陈简软硬不吃,“我不放,你必须得听我的。”
他头一回这么硬气,胆气被酒壮得旺旺的。
胡子大叔就是太顺着自己的媳妇才被戴了绿帽子,他就是太好脾气了所以陶晗就开始跟那个叫向思年的男的一起搭档有说有笑。
陈简一想到陶晗跟向思年换歌时对视的时候那默契的眼神,心里便酸涩得不行,于是把怀里的人拥得更紧了。
陶晗差点喘不过气来,拧着胳膊挣扎。
陈简:“别动,你太不听话了。”
他口口声声地说着要听他的,陶晗突然十分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些什么,干脆暂时放弃挣扎:“好吧,我不动了,你想让我听你什么?”
这回换突然得到应允的陈简懵了。
她怎么那么容易就听他的话了,征服,怎么这么容易的吗?
陶晗:“到底想干什么,没什么事就放开我,我要回家。”
听到她要回家了,陈简赶紧收紧了圈着她身子的手臂,终于想出了一个要求:“我,我想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陶晗觉得自己被个傻子抱了二十分钟。
一动也不动,身上都快长蘑菇了。
她有些无聊,闻着陈简身上的酒气,开口问:“你今天喝酒了?”
陈简:“我就喝了一杯,一小杯。”
一小杯下肚胆子就这么大了敢偷袭她,以后要是真喝多了那还了得,陶晗心里这样想着,推了推陈简胸膛,“好了,抱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