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退去,东宫神玺将柳生剑影带至一旁,「手!」不知怎么了,柳生剑影乖乖的将手伸出,要是往常,这……绝非可能之事。
脉象衰弱,体力急速流失,怪异之毒!双眼无神,却又不似沾染毒素,「嗯……我先将你带至安全的地方。」
「谢!」勉强从口中说出到谢的话语,柳生剑影听到东宫神玺转身的稀疏声响,跟着踏出步伐,谁知……体力消耗过多,无法自行独步。
在与地面碰触之前,他已倒入扑鼻而来的桃香主人身上,「连走路跟讲话的气力都没有了,还要逞强!」摇了摇头,索性直接搀扶着柳生剑影,当手触碰到那腰际时,柳生剑影身体微微一怔,东宫神玺浅笑,却不将手移开,只是默默往前走去。
来到了偏僻的山洞,先稍稍处理了伤口,洗去脸上的血渍,「你的模样还真是狼狈!」
「哈~」知道他是揶揄自己,轻笑一声带过。
「气力恢复了吗?」
「勉强!」
「此处暂时安全,竞天宗是吗?」教鞭轻敲手掌,似乎已经决定了什么!
「你,要去哪?」
「当然,一讨公道!」
「别去!」
「放心,吾很快就回来了。」不知怎么了,东宫神玺走到柳生剑影身旁,轻轻一个吻落在额间。
柳生剑影一把环住东宫神玺的颈子,将头埋在那颈间,吸取着这让他思念的味道……东宫神玺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的等他放手,「小心!」
「嗯……」声音渐离渐远,柳生剑影明白他已离开,沉默的闭上双眼等待他的归来……
*****
竞天宗,内中正在讨论着铲除柳生剑影失败的原因,「想不到这样的布局,竟然还可以让他死里逃生,真是料想不到!」
「有人插手,让他逃脱,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此时,一条清逸身影缓慢踏入,守卫小兵上前阻止,「你是谁?你不准进来,你、你、你!」喝阻声响并无用,小兵伸出手阻挡此人前进的脚步,却发现自己挡不下,错愕之虞,那人已开口。
「吾允准你触碰到我了吗?」冰冷的语气,让小兵不由自主的发抖,语一落,雄厚的气劲散发,小兵随即飞入大厅之内。
太狂生举手,让小兵安稳落地,「下去!」这时人影步入大厅之上!
一旁春秋来客,发现此人正是帮助柳生剑影脱逃之人,「掌门,就是此人帮助倭奴脱困!」
「阁下是……?」沧海孤剑礼貌开口询问来者姓名,却遭受冷眼看待。
「解药!」来者伸出手,直接说明来意。
「谁的解药?」
「柳生剑影!」
「竞天宗不用毒!」
「喔~~~那他身上所中之毒,又是何来?」
「东瀛兴兵中原,造成死伤惨重!此人身分可疑,若非细作,也是另有居心,武林人士自发性的保卫疆土,竞天宗怎能一一查证。」
「吾懒得对你们解释,忠言一句,你们详细斟酌,回避他!对你们更好。」
「你是他的朋友?」
是朋友吗?哈~我也不确定,我对他、他对我,我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我也不清楚……「算不上!」
「你可知他,杀了多少中原人?你这样保护外敌,与叛国合异?」
「要如何为吾安插罪名,吾无意见!要对吾下毒围攻,吾也随意!不过……若让你们十个人来,只留下九具尸体,就是吾的失败!」既然要不到解药,多说无异,来者踏出脚步准备离开。
后头春秋来客出言制止,「阁下还未留下姓名!」
「够狂,我欣赏!」太狂生手按剑柄,蓄势待发!却被沧海孤剑挡了下来,眼神示意,「不可妄动!」
来者冷眼,拂袖而去。
「为何不让我动手?」
「不需要!此人深不可测,莫轻易暴露自己的实力……」况且……我欣赏他……在那之前,东瀛倭奴非除去不可。
「春秋来客,调查此人身分,我打算前往半步海。」
「掌门打算请出西门前辈?」
「杀人刀剑很多,不需要我们自己亲自拿,只要倭奴死在我们竞天宗的手中便可!反正世人只论结果,不看过程……!」
*****
东宫神玺回到山洞内,发现柳生剑影已在双眼上头覆上布巾,「现在你的双眼感觉如何?」
「仍有轻微的刺痛!」
「还有知觉,痊愈的机会更大,吾带你去找怨姬吧!她会有办法为你医治。」想要直接转身离开,这又担心他体力尚未恢复,走到他的身旁,搀扶着。
「多谢!」
「莫说谢,此乃吾该然,当初是你照顾我,现在……该换我照顾你!」东宫神玺感觉自己的脸上烧烫,这时好庆幸他双眼暂时失明,要不瞧见自己现在的模样,可见笑破肚皮。
但是东宫神玺不知道,自己变动的情绪,已经泄漏了自己的心情,「你在害羞?」
「少胡说,快走吧!」下意识的别过脸,这才想起,他现在并看不见呀!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四章
夜风扫荡,东宫神玺搀扶着柳生剑影准备前往灵蛊山找寻绯羽怨姬,随然明白就算他双眼无法视物,犹然可以自己独自前往灵蛊山,但是他的手却不想要松开,是因为害怕吗?
突然,一阵山摇地动,东宫神玺一个步伐不稳,向前扑去,后头之人反射动作一把将人拉入环中护住,「你没事吧!」
「小小地震,伤不了东宫神玺的。」这震动,不寻常也!
重新站稳步伐,两人再度朝着灵蛊山方向迈进,风拂面而吹,气息,唯之一变,东宫神玺低吟一声,只见柳生剑影缓言,「沉着、稳重、集重兵之长,变化无穷之剑。」
至远方,一道不凡身影缓缓靠近,「曾闻道以剑求,能听人之剑心,察人剑意,老夫阅人无数,未曾得见,今日始信不诬矣。」
东宫神玺明白来者所谓何来,教鞭轻敲手心,冷言,「能请出你这样的人,吾倒是小觑竞天宗了!」
不为争战,只为劝退,「老夫半步海之主.西门寒照,阁下……」当东宫神玺身子一旋,两人双眸对上那刻,「你……」西门寒照诧异之虞,无预警的脱口而出,随即稳住情绪,「阁下大名?」
「东宫神玺!」虽然只有一瞬之间,但是他已察觉到眼前之人不寻常之处。
「你认识一名叫牧野凌风之人吗?」
此番话,似乎急欲证明何事。东宫神玺察觉到眼前之人闪过一丝惊讶,但不以为意,依旧冷言,「没听过!」事实之上,在他的生命当中,尚未出现过牧野凌风四个字。
没有,垂睫,掩去心中那份失落,既然不知,那么……便转回目标,目光注视后方的柳生剑影,「阁下来自东瀛。」
「你的剑,特别!」
以剑入道,听剑入心,此人对剑的执着,踰越常理,若葬身异乡,倒可惜了!面对这样的高手,果真难能可贵,若是能够劝退,那么也不需要动用武力。
一旁东宫神玺蹙眉,双唇微开,言,「半步海之主,也为了竞天宗而来?」
「为公事,不为私情,现今的中原,并不适合东瀛人来访,请先生三年之后再临中原,届时,中原人对东迎人的仇恨,或许已冲淡。」虽知此番话有些许牵强,但……若能使他离开中原,恶斗就可避免。
「吾,只为求道而来,只要能证吾之道,吾便离开!」柳生剑影非是遇见问题便会逃避之人,既然已来到中原,若无证道,就回去东瀛,那么当初自己又何必远渡重洋来到中原呢!
两人各有所坚持,一来一往之间,西门寒照迈开步伐,一手轻抬,明言请招。柳生剑影则是手按剑柄蓄势待发,沉默不言的东宫神玺,侧身在两人之间,「他是我的病人,现在受我照顾,要动手,该问过吾吧!」
「你,欲插手此事?」若真是如此,是否真要与这人动手,西门寒照浮现犹豫。
「吾,讨厌半途而废,更讨厌他人无视于吾的存在,于第一点,自己既然已经救人,那么怎能救一半,当然非要救他完全;于第二点,既已无视于吾,那么吾便不想让你遂心。」没有先征求我的同意,就要随意动我的人,真当吾东宫神玺如空气一般,有如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