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战队,负责牵制空中火力,给我把他们那几艘破运输舰打沉!几杆子高射炮也敢在这装蒜!”
“飞行编队第一第二小队火力支援机甲团,第三小队协助航医队。”
沧缘在第一时间内变幻天璇母舰的形态,原本为了跃迁而收起成流线型的舰身像豌豆荚一样裂开,重型机甲弹射舱被下放,103、105和106号舱门打开,配备重武器的高大机甲一排接一排被放出。
“舰长,北辰叶将军说,帝国舰队没有敢跟他动手,也没敢在他的主炮面前转身追咱们,基本稳住了!”楼维安将信息员的消息第一时间报告给韩逸。
天璇的战斗力在母舰里也许不算多强,但面对一支打着欺凌弱小旗号的机甲战队,那也算一面倒的优势,小行星上的机甲顽强反抗,甚至可以说视死如归,在明知不敌情况下,依旧火力凶猛,甚至在被击毁前拼死自爆也要毁掉小行星上他们抢不走的设施。
作者有话要说:打仗喽!
☆、绑架者的胆子有点大
登陆后的机甲压下了对方的火力,第三飞行小队在护卫舰掩护下,开始带回被救下的工人。
中控室门口的警卫员忽然进门,对韩逸道:“报告将军!第三小队带回一名上尉,他要求见您!”
“轮值训练的外空军新兵,还是教官?”韩逸皱了皱眉,回身看了看战场局势,眼见已基本稳定,顾时年正在驱逐扎兰德的运输舰,“让他进来。”
很快,一名高个子、非常壮硕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左臂包着纱布,已然失去了左手。
“少尉,你伤得很重。”韩逸更加皱着眉看向这个男人,“你最好先去医疗舱。”
“报告将军!我是新兵基地训导员胡德荣,我带队来这里练兵,但我却让我的兵遇了难。”胡教官低沉地说。
“突发状况,怎么能怪你呢。”白麟安慰了一句,示意警卫员,准备安排他去心理诊室。
“不、不是的!”胡教官挣脱警卫员,激动地用仅剩的右手抓住了韩逸,“是我的失误!如果我一开始就吩咐游击战的话……”
韩逸也不得不扶住胡教官的肩膀,“慢慢说,什么情况?”
胡教官似乎是回忆起方才的景象,面露一丝痛苦:“扎兰德……那群龟孙子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占领矿星,是抓人!”
“抓人?”参谋们也纷纷围拢上来,等胡教官继续说下去。
“我组织我带来的三个连队新兵用近程重武器反击,谁知那些机甲冲上来投射的是麻醉弹,他们抓活的!有两个多小队的兵……都、都给带上运输舰了!工人也抓了一些,但很少,因为我以为敌人是要破坏矿星,就命令士兵集合顶上前面去了,结果、结果就全都给——”
扎兰德基地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抓活口?这没有道理!
韩逸按住胡教官的肩膀,示意两旁的警卫员先给他一针镇定剂,等胡教官稍微平复之后,他问道:“你看得确切?活着抓走的??”
“千真万确长官!快救救他们!大约、大约、五……不可能有六十人!”
“你把名单交给白副官,清扫完战场之后我们会核实究竟有多少人被抓走。”韩逸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先去治疗!这是命令!”
胡教官被警卫员架出去后,中控室里的气场有些凝滞,韩逸挥手让白麟自行去处理该处理的,他本人则开始思考,扎兰德抓人的目的是什么,人质?这不可行,不要说国家不会因为这种绑匪行为退缩,就是扎兰德自己,打着“众生同享福音”这个旗号,他们也不敢公开干绑架这种事。
“顾时年,追踪扎兰德的运输舰!”
“舰长!两架运输机分别进行了四次跃迁,我们的战机无法追踪,其余运输舰已经在控制之下,但对方负隅顽抗,估计俘虏不到!”
跃迁了!
韩逸从信息组那里得到确切消息,能量场波动了四次,确实进行了四次跃迁。
“扎兰德这一回这么强硬?还在负隅顽抗吗?”韩逸看了一眼战场实况,“那就处决他们!”
整个中控室里神色一凛,但没有人对此做出异议。巨大的球形舱室,成多层环形分布着母舰各个核心的控制人员,此刻这些人全都专心于自己手头的任务,韩逸所在的指挥台悬于巨球中央,是一个圆形大平台,沧缘的全息投影漂浮在一道光柱里,此刻韩逸身边也只剩下沧缘还面色如常,几个参谋围在一起嘀咕了几句,参谋长例行公事地弱弱抗议了一下:“《星际战争公约》规定在已经取得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不能一概全歼对手的。”
一如既往,韩逸头也不回地回答:“我文盲,大学没毕业看不懂公约。”
片刻后舱门打开,白麟忽然神色匆匆地穿过走道来到中控平台:“失踪军士名单基本上整理好了,确认有57人失踪。”
他把资料递给韩逸,然后悄悄指了指其中一行。
韩逸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幸好那座位都有机械固定,不然绝对桌子椅子一起飞。几个参谋吓得纷纷后退,生怕自己哪里惹得舰长不快,但韩逸没空管他们,他看着资料上的名字,全身血液瞬间逆流。
“赵文斌中校目前确实隶属于这个外空军新兵连,临时军衔是士官。”白麟低声说。
一声轻响,韩逸不自觉地将桌上的塑钢水杯都捏得变了形,天知道他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保持正常。
“他怎么在这!”韩逸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这句话。
“冷静,舰长。”白麟低声说,旁边的参谋们自然而然以为是军情机密,并没有凑上前来,韩逸飞快扫视着那个名单,然后按捺不住一把将塑钢水杯彻底捏烂。
“这里还有一份失踪工人的名单,只有7人。听我说,我考虑了一下,抓走赵文斌中校应该只是巧合,并不是为了针对你。因为失踪的同样有工人,而你和他的关系,知情者只有经历过当年那件事的我、赵铭诚政委,以及你的大学同学孙欣欣中校,但我想你也认为我们三人不会将这些出卖给扎兰德基地。”白麟冷静地说,“因此应该是训练计划内的例行任务,只是恰巧遇上扎兰德的袭击。”
是的,韩逸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扎兰德意图以此要挟他,但白麟的话又非常有道理,他和赵文斌的关系目前尚未公开,十八年前就知道他们曾经是恋人关系的,只有自己的副官和政委,再加上一个身在北辰母舰服役的中校孙欣欣,这三个人没有人会叛变。
“巧合?”韩逸将怒火与恐惧勉强压下,“去给北辰通讯,天璇即刻将启程追击,援救被劫持的军人和工人们。”
“是。”白麟道,“但请您务必不要乱了阵脚。”
“知道。”韩逸点了下头,然后对沧缘说,“把谢晓和他的技术组给我从实验室叫出来,然后命令机甲团不必返航,留守小行星,让调度官调两艘驱逐舰,把救回来的工人和受伤军士找地方安置。”
“好的,命令传达中。”
“其余调度官全体,清点可用战力。母舰收回展开平台,准备跃迁。”韩逸接通了所有调度官,然后对接入频道的谢晓说,“给我找到那两艘运输机的确切位置,你要加多少经费都好说。”
“没问题,交给我。”
韩逸忽然打开了整个母舰的公共频道:“追上去,这帮孙子就是钻洞到另外的宇宙去,都得给我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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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逸:
我不知道我是否还与你仰望同一片星空,但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很多年前还在地球上,有过一位日本作家,他在他的小说里写过一句话“我们的征途是星之海洋”,亦有后起者仿作“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星光如海潮,我在钢铁天穹下抬头看星空,也许你正路过哪一颗星星吧。
我从没离开过我的琴这样久,不过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以及我真的没有指桑骂槐说你是熊)。所以等到我考核通过去你那里的时候,不要嫌弃我的琴艺退步(不然我就只好给你展示一下古琴的另一种用途——抡起来砸人)。
尽管这封信你其实看不到,但还是希望你平安。
这么多年我一直等你回来,可我现在明白,我不该这样要求你,你不属于大地,你属于星空,那么这次换我去追上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