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生气道:“不要总是公主公主的。”薛绍楞了一下。
太平道:“你知道你心里内疚,无法接受我,我今天带他来就是告诉你,我们彼此彼此,我心里也装着他,所以无法接受你,所以你不必内疚。”
薛绍愣在那,然后笑道:“我并没有内疚啊,公主也不必内疚,只要公主高兴,怎样都可以。”
太平生气道:“你走吧,以后我们互不干涉。”薛绍摸不着头脑,走了。
太平生气得跺脚,夕哲道:“其实看得出,公主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不会这么在意他的感受。”
太平生气道:“你懂什么?我从来都不爱他,我爱的是你,但是我无法忍受我的丈夫不爱我。”
夕哲心想:哦?就是她可以决定爱谁,但是别人都必须爱她。果然是公主。
夕哲安慰太平道:“别这样嘛,哭了就不好看了。我们还是种花吧。”夕哲只能靠种花来打发太平的刁蛮了,他尽心松土,时不时和太平讲些种花技巧来堵住太平的嘴,省得太平又发牢骚。
太平还是时不时冒出一句:“你和萱宁是不是背着我私会?”
夕哲道:“哪敢啊?”
太平打了他的头一下道:“不准,听到没?不然我就找萱宁麻烦。”夕哲只能装乖点点头,心想:这个讨厌的公主,出嫁了还管我。
好不容易走出薛府,夕哲叹息道:一天又被她耗没了,糟了萱宁还等我呢。想着他就飞奔往宫里了。
这年李治驾崩,薛绍陪太平公主回宫参加葬礼。太平公主戴孝入宫,到了大明宫外,便哭成泪人,飞奔进大殿,抱住皇上冰冷的身体开始哭泣。武后跪在旁边泣不成声,拉过太平拥入怀中,两人抱头痛哭。
萱宁也跪在皇上身边低头哭泣。太平看见萱宁,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太平扶着武后到里屋说话,武后道:“太平,出嫁后就没怎么回宫看母后了,母后可想你了。本来还很伤心,看到你,好多了。”
太平难过道:“女儿也想母后的父皇,可惜……都怪我,如果我经常回来看望父亲,说不定他会开心,病就好了。”
武后难过道:“傻丫头,那是命,和你无关。薛绍对你如何?”
太平道:“我这性子你还不了解?谁能伤的了我?”
武后笑道:“那也是,谁让你像我呢,这火爆脾气,他不从也得从啊。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太平突然想起,之前强迫夕哲来陪自己种花时,夕哲总是提起李贤,说希望武后能放过李贤。太平心想:趁机卖他个人情,也不错。
第一百八十章:敏珠之病
太平便拉着武后道:“李贤哥哥后来找到了吗?”
武后摇摇头道:“没有。”
太平松了口气道:“这才是我希望听到的答案。”武后诧异看着太平。
太平道:“母后,他是我哥哥,血浓于水,我当然希望他好,我不希望看他回宫,让母后为难。”
武后突然被触动,心想:贤儿是我的儿子,我确实太残忍了,当年我已经负于她,现在又对贤儿……
太平道:“反正找了三年也没有下落,恐怕他也凶多吉少了,如果他真活着,三年了都没造反,他一定是不会造反了,只想流落民间好好生活,那不如不找了,一来省了人力物力,二来也向天下表明武后的宽容,如果他还活着,放他一条生路,也不旺母子一场。”
武后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或许我早该这么做了。”
太平道:“之前母后说李贤哥哥有来骚扰你,近来可还有来过?”
武后想到这里,有点颤栗,道:“那倒没有了。”心想:对啊,以前贤儿说过,如果我还继续追捕他,他就会常来找我。
武后道:“过几天我就诏告天下,李贤已死。从此不再追查他。”
太平高兴道:“母后英明。”
太平在宫里故地重游,回到太平观,心想:当年种的花儿应该已经枯萎了吧?
她走进太平观,竟然闻到一阵花香,这里竟然有人打理,她看见一个花农的背影如此熟悉,忍不住上去打扰:“谢谢你。”花农回头,太平才发现是夕哲。
太平惊讶道:“怎么是你?原来你……”
夕哲调侃道:“别自作多情,我才不是因为你呢,是武后让我定期来打理的,这里的花,没有我还真不行,你走后这里成了道观,武后常来此上香,花儿不种得好点,岂不是掉脑袋?”
太平突然有点失望,平静说道:“母后以后不会再找李贤了。”
夕哲惊讶看着太平道:“是你说服她的?”
太平点点头道:“你不打算谢我?”
夕哲嘟了嘟嘴道:“你救了你的哥哥,我谢你干嘛啊?”说着就跑了,太平装作生气地去追他,道:“你这个坏蛋,人家为了你才开口的,你竟然如此待我。”
两人打闹追逐被萱宁看见,萱宁便故意走开了,心想:想不到他们还有联系。我和夕哲除了联络接头,在感情上,其实并无太大进展,难道我们只能止步于此?
萱宁看到若梦在房间收拾东西,萱宁道:“你要出去?”
若梦难过道:“不是,这些是昔日皇上赏赐给我的衣服,我想拿出来再看看。”说着难过起来道:“其实皇上待我不错。当年要不是皇上收留,我就随李贤流放了。”
萱宁抱着若梦痛哭道:“振作起来,皇上一死,恐怕我们的危机就真正来临了,天下的危机也来了,要时刻准备好作战。”
若梦擦擦眼泪,道:“现在已经无人能与武后抗衡了。”
萱宁道:“毕竟不是我们两个人,有李冲、还有天下那么多李家人,大家一起努力,相信一定可以的。现在我能拿到第一手情报,你只需要辅助我即可,不要再做那些无用之事了。”
若梦点头道:“为此,我已经很久不敢见卿文了。”
萱宁道:“要放下过去,卿文这几天来了,你去见见他吧。”若梦点头,高兴地奔往湖边的树下,果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君子偏偏地转过身来,把若梦拥在怀里,只有这个时刻,才是若梦最安心的时刻。
不久,武后就发文诏告天下道:“李贤已病死于巴州。”大家默哀了许久,武后心里叨念着:贤儿,是母后对不起你,如果你真的不在人世了,希望你不要怪母后,母后会多给你上香,如果你还在人世,就不要再回长安了,母后希望你和敏珠幸福地生活。
武后流下了一滴无奈的泪水。她走进太平观,为李贤上了一炷香,而夕哲正在院子里摆弄太平留下的花,看着武后虔诚上香的背影,心想:武后真是个矛盾的人,看来权力不是好东西,它会让人失去亲情、爱情和理智。
此时,李贤在吐蕃听到武后诏告天下之事,跪地叩拜道:“母后,谢谢您不杀之恩。”
敏珠也跟着下跪道:“谢谢武后,看来母亲永远是母亲。”敏珠突然感觉身上不适,她撸起袖子,发现手臂开始若隐若现,比之前若隐若现的区域更大了,她害怕李贤发觉会担心,便赶紧用袖子将手臂盖起来。
某日,敏珠在吐蕃草原游荡,玉莺突然出现,敏珠道:“玉莺司长,你怎么在这?”
玉莺笑道:“我已经不当司长很久了。”
敏珠诧异看着玉莺道:“萱宁她们都还好吗?”
玉莺道:“我离开宫有段日子了,不过和她们有书信联络,她们都还挺好的。”
敏珠安心道:“那就好,这么久也不敢飞鸽传书给她们。”
玉莺道:“我听说武后已经宣布李贤死于巴州了,你们也安全了。”
敏珠笑道:“但是他永远都回不去了。”
玉莺道:“不回去也罢,吐蕃挺不错的。”
敏珠道:“你怎么会来此?”
玉莺道:“说来话长,我去药仙山寻得萱宁的师傅,已经拜她为师了,她让我巡游各地,了解更多草药,就走到吐蕃了,想不到还遇到了你。”
突然玉莺发现敏珠有所不适,赶紧扶她坐下,给她把脉,发现她的手若隐若现,敏珠问道:“你可曾见过这种怪病?”
玉莺摇头道:“十分罕见,我研究药学多年,还第一次发现有这种病。你没找大夫瞧过?”
敏珠道:“我怕李贤担心,一直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