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延看她的样子，笑了，配合道，“那你打赢了嘛？”
“没有。”颜鹿有些丧气，转而想到什么音调一转，“但是！我半路被英雄救美了！一个很酷的小哥哥救我了！”
那还记得那一次，真的是一个可帅的小哥哥，还送她回家了！
“是嘛？”纪时延眼睛弯出弧度，语调有些意味深长，“我好像小时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过。”
“好巧哦。”颜鹿拙劣的配合，她信纪时延个鬼，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不说了不说了，我走了！”证明完自己确实身体倍棒恢复能力强之后，颜鹿就赶紧回去了，她得过去写加油稿，班主任美其名曰，“你作文这么好？不在这个好好发挥作用多可惜？”
纪时延看着女孩的背影，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他是真的这样做过。
操场上赛事紧锣密鼓地举办着，主持人字正腔圆地念着上交上去的加油稿。
周围的喧闹声，颜鹿突然有一种世界安静下来的感觉。
青春大概就是这样吧，在呼啸的风声滑过。
第十二甜
原谅你太理性与我在一起要守秘密，
原谅我太野性想这段情更深刻。
——吴雨霏《吴哥窟》
八市联考被紧接着安排在下周三，所以运动会结束后，大家都没有太松懈，进行着紧张地复习，俗话说，临时磨刀，不快也光。
这一点尤其被颜鹿体现地淋漓尽致，其他的科目都还好，照常跟着老师的安排问题不大，就是数学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但还是显得吃力。
放学后，颜鹿又被数学老师留下讲知识点和错题。
纪时延在公交站牌站了半天，周围一些同学看着好奇，怎么纪神一直呆着不动，公交来回好几趟了都。
但是大家也都乖乖闭嘴，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直到天色渐晚，老师觉得太晚回去不安全才让她离开。
颜鹿学得头疼，数学公式一直在脑袋里转来转去，出来的时候还不断复习着老师刚刚演示的公式变换，结果出门没有想到在校门口还能纪时延。
敲脑袋的手在看到纪时延的那一刻瞬时定格，她瞪大眼睛，“纪时延？你怎么还没走？”
“……老师拖堂了。”
“你们老师这也太恐怖了吧？”颜鹿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地看了眼手表，“拖了将近一个小时？”
纪时延的神情有点僵硬，清咳了一声，“……老师后面留我去办公室帮忙。”
这一解释，颜鹿就了然地点点头，不愧是学霸，她苦逼地被留办公室补课挨骂，而学霸呢是去帮老师忙的。
“你呢？”纪时延抬眸状似不经意地询问，“怎么也这么晚？”
“哎呀，你别提了！我可比你惨太多了！”一说到这个，颜鹿就开始像向他控诉自己的悲惨经历，把办公室老师教训她的话学的活灵活现，最后无奈地叹息，“唉——也怪我，就是学不会数学。”
“其实数学不难。”纪时延安抚道，“只要明白公式的演变原理，明白考察的知识点，建立系统的框架，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
“……道理我都懂，关键还是学不会啊！”这些她都知道，可是知道和做题是两码事。
她可能真的在某节数学课上不小心走个神了，所以，自此，她的数学就再也听不懂了。
“这种东西，讲究方法，学不好，可能不是你没有天赋。”纪时延语气轻缓地提醒她“可能是教你的人的方法不适合你。”
“……有点道理？”
她其他科目都是高分，怎么就每次死数学呢？按道理说学科之间有共通，但一到数学领域就被屏蔽了呢？
数学补习班也上了，老师还特别补课了，成绩起色也不大……
可能真的和人还有方法有关系……
“那我怎么办呀？”颜鹿向他开口求助。
纪时延看着她，意有所指，“你身边有没有你认为的，给你讲题你都听得明白的，也比较喜欢的？”
颜鹿思考了一圈，最后点点头，定定地看着他，“有一个！”
“你！”
纪时延挑了挑眉，眼眸染了笑意，“只有我一个？”
“嗯。”颜鹿噘嘴，有些无奈，“只有你讲的最好了，我弄不懂的地方，你都知道，讲的也细。”
补习班她之前上的时候，跟的还是慢班，但是老师讲的题目还有公式原理，总是忽视掉她的盲点。
数学老师虽然特别热心地留她下来，但更多的也只是最笨的方法，刷题讲题，她学的跟痛苦，她真的也不想这样。
只有纪时延讲的跟针对她，方法还有思路都很活跃，那次图书馆真的让她略微感受到了一些数学的魅力。
“纪时延……”颜鹿对着纪时延笑得一脸讨好，声音都软了几分，“你有没有兴趣收个关门弟子什么的呀？”
回到家后，纪时延拿出了高一的数学课本还有自己做得简易笔记，他重新誊写了新的笔记本，正在归纳高一的数学知识点。
写着写着脑海里浮现出女孩俏皮地站在她面前，软着嗓子问他，有没有兴趣收个关门弟子。
独属少女的清甜气息清晰可闻，纪时延身影一顿，静了几秒后，勾出一个笑。
女孩看他笑，也有点楞，虽然纪时延平时不算冷傲，但是这样肆意的笑并不多见。
所以看到他的反应，颜鹿心里一喜，这肯定是高兴同意了呗！
所以跟着也笑了起来。
纪时延觉得他要是给她安个尾巴，她要欢乐地摇起来了。
“不太感兴趣。”纪时延笑完轻飘飘地扔出几个字。
颜鹿表情直接定格，这不对啊？怎么剧情发展是这样的？
“为什么啊？”
“并不是好为人师的性格，而且，我对收徒弟并没有什么乐趣。”
他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不过。”
“也要看对方表现。”
说完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颜鹿，颜鹿瞬时心领神会，这不就是在明摆给自己机会？
她立马跟到身前，特别狗腿地讨好，“纪老师，您之前不都说了嘛！我这除了数学单科年级前三的成绩，非常有潜力！”
“再说了！纪老师，我是潜力股，您不能只看眼前的困难！以后您教出一个985高校的学生，多有面子！而且，我除了向您好好学习外，还会好好孝敬您的！”
“我不教，你也可以上吧！”
“纪老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跟着您我可以学到更多的知识！可以激发自己的潜力！”颜鹿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又红又专，其实，就是不想挨数学老师嘲讽了……
一口一句的纪老师，纪时延瞥她一眼，她倒是挺入戏的，怎么感觉自己突然沧桑起来，这辈分被她叫大了几十岁吧……
颜鹿看他反应淡淡，这难道是不喜欢光拍马屁打嘴炮的？
也是，他们这种性格，应该喜欢务实干实事的。
颜鹿了然地点点头，打着商量的口气询问，“那不然，以后纪老师的早餐我包了？”
纪时延故作矜持地看了她一眼，“这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颜鹿声音抬高分析，“孔子收学生都要收猪肉干，纪老师收关门弟子吃个早饭又怎么啦？”
“……嗯。”
嗯？
嗯的意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哦？
颜鹿小声嘟囔着，纪时延可真闷骚哦。
纪时延默认颜鹿的提议后，颜鹿作为徒弟第一天上岗服务得非常好，不仅前一天确认了纪时延的口味，带来的早餐还给了他ABC选项。
纪时延看着女孩手机提的三份早餐，眉头轻皱。
颜鹿以为他是不满意，连忙开口解释，“没事没事，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再给你换。”
“不过，今天你就稍微讲究一下吧。”颜鹿软软地开口，她为了买早餐都特意早起了，而且，都快早自习了，没时间再买了。
而且……
如果真的纪时延开口让她另买，她可能就要考虑要不要断绝师徒关系，离家出走了。
“……以后你就按照平时自己的早餐多带一份就行。”纪时延悉数接过她买的早餐。
小姑娘明明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这么实心眼。
他意料之外的话，让颜鹿一怔，继而乌黑的眼瞳弯弯地望着他，露出细白的牙齿，“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