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宠妻日常+番外(68)

还有她在外间好像总能隐隐约约的,听见姑娘时不时轻叹上一口气。

她问了,姑娘就说是游记上记载之事令她唏嘘。

秋露愁眉。这本游记她以前就见姑娘看过,姑娘笑得可开心了,说新奇有趣得很。

秋露觉得她身为姑娘的贴身丫鬟,理当关心姑娘究竟怎么了。结果最后,却是纪初苓嫌了烦,将她赶了出去睡觉。

这丫头老是进来出去,问东问西的,扰得她眼花,连看个游记都不能安生。

秋露对此很心伤。

不过天也确实很晚了,秋露本就是强撑着眼皮,姑娘这下将她赶去外间了,她只好跑去抱了被子。虽想先等到姑娘睡了,自己却一不小心没撑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屋内烛火一点点燃了下去,纪初苓再一次回过神来时,室内都已暗上了好些。

都怪某人,她都觉得自己出神到魔障了。

纪初苓叹声气,揉了揉额头,将游记合上便走向床边。

刚想坐下,眼前却突然一花。

身子下意识就绷直了。

她怔怔地盯着面前人看,嘴唇翕合半晌没出声,暗道是否是自己魔障到出现幻觉了。

因屋内烧得热,小姑娘只穿了件薄薄的寝衣。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显出一副傻愣愣的模样。

最近好像总是瞧见她这般呆呆的样子。

看见她,那些烦心之事转眼就丢开了,谢远琮一笑,向她走近。

谢远琮走近一步,纪初苓下意识就退开两步。

脑子里蹦哒出几个字——原来不是幻觉。

他什么时候都回京了?

她心里都还没收拾好呢,他却又这么突然地出现在她眼前。

重点是,他竟然又擅闯她的闺房!

“谢远琮,你为何总是……”纪初苓说着后背忽然贴上了什么,话语戛然。

不知不觉间她都退到床边墙角去了。

谢远琮高大身影就罩在她身前,挡去了大半的烛光。

纪初苓就这么“自投罗网”地被困在了墙角与他的中间。

“你躲什么?”谢远琮低头看着自己把自己困进去的小姑娘,眸色在屋内的烛光下特别的柔暖。

介于上回他趁她不备亲她的“劣迹”,纪初苓警惕的神经突突直跳,心道她绝不可能在相同的陷阱中踩跌两次的!

她抬手撑在他胸前,阻了谢远琮的继续靠近,直言:“躲你。”

大概是碰到了谢远琮的伤处,只听他嘶得一声,纪初苓就吓得将双手举了起来,皱起眉头。

“我,不小心的……你的伤怎样了?”

谢远琮便趁机又探近了几许,一手抵上墙角,勾起唇笑道:“好多了。”

纪初苓讷讷点了下头,继而看到他脸色不太差,遂心生疑虑。

她纳闷道:“杨大夫不是说你伤很重么?”

伤重怎还能蹦跶到她的闺房来?

谢远琮唇角僵了一僵。完蛋,险些就得意忘形了,他赶紧圆说道:“杨轲妙手,我身体底子又好,自然恢复得比寻常人要快些。”

纪初苓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实在是她从没想过谢远琮会做出装伤重如此幼稚的行径,所以最终还是没有起疑。

将这事给放下后,纪初苓觉得接下来,应该与他探讨一下两人此时这个距离的问题。

然而一抬起头,竟对上他的一双漆黑亮眸,正一瞬不瞬得紧紧将她封锁在内。

其中有一种令她捉摸不透的浓烈情绪,一闪而过。

第57章 回不来

他眼中的那一道情绪,纪初苓都还没来得及捕捉,便一下子消失了。

烛火摇曳,她再回味也抓不住一丝一缕,以为是一刹那的错觉。

“纪初苓,你走竟也不与我说上一声。”

谢远琮想起来这事,觉得该与她算一算账。

当夜他让钟景送人回去,她竟就真的直接走了,他连个道别都没捞到。

是被他吓到了,连他的面都不愿见了?

纪初苓一下子就明白他说的是何事。

这人究竟什么心肠,就因为她直接跑了,这会竟要拖着伤体跑她闺房来堵她。

小阿糯都要比他成熟吧。

“可是因为害羞了?”

谢远琮挑了挑眉头,凑近她耳边悄悄说。

纪初苓顿时觉得屋内被烧得太热了,还有以前怎不知他脸皮城墙厚?

瞧见他眼里跳动着炽灼的光亮,纪初苓不禁撇了头去,沉默须臾后,才一本正经地回道:“谢公子,你离我太近了!还有我年纪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对,说来还有这事呢。当日在那条巷子里,他救她时,她也就是十一岁小龄。

他就生了那种心思了!

谢远琮一噎。

小姑娘这显然是在鄙夷他,她才这般年纪就对她不怀好意了。可小姑娘脸都羞得绯红了,竟还要装作听不懂。她自个儿信么?

年纪小归小,该懂的倒一点没含糊。谢远琮暗言自己明智,这么好又早知事的姑娘,他若不早些看牢了,怕不是就要被别人给抢走了。

谢远琮发现纪初苓真的很容易羞,而且也不知她这肌肤究竟是什么做的,不仅轻轻一捏会留红,就连面上也极容易透红。

她脸皮薄,一羞那红色就从她纤细的脖子开始上升,还有那一对小巧的耳朵也红烫烫的,像颗脆嫩欲滴的石榴。

自谢远琮表明心迹后,小姑娘不是顾左右而言他,便是躲逃,今日竟还要装不懂。

可怜他得不到响应,只能从她羞颜中得到点慰藉。

当真难熬。

谢远琮暗叹,她说不懂便不懂吧,人确实还只是小姑娘,若逼急了人可就跑了。

她怎能跑?需得乖乖等他回来才行。若不然,那就换成他乖乖得早些回来好了。

谢远琮从小圈子里退开些,不逗她了。

只叮嘱了几句,让她记得早些睡,注意休息,别饿着自己,便不再多言离开了。因怕被怀疑,还特意照顾病体放慢了自己离开的身法。

纪初苓算是头一回看清他究竟是怎么从她房中“闪”没的了。

所以谢远琮他好好地放着伤不养,闯这一趟是为何?纪初苓感觉被雾水罩了满头。

好半天她想起来该睡了,忙伸手拍了拍自己脸颊,竟还是烫手得要命。

是真的要命了!

她无声哀叹,都已经勿需再询自己了,她这里糊满了的整扇的窗户纸早就捅破了……

翌日晨,天尤暗未亮,谢远琮踏入了文大学士府。

文大学士每日都有天未亮时便晨起习字的习惯,今日亦是。

当得知谢远琮来时,他要落字的手顿了一顿。

对于这位御前的红人,文涵其实并不怎么待见。所以见面时,谢远琮没在文涵那讨到什么好脸色。

文大学士能有一个大家之名,并不只是他能写一手好字而已。瞧瞧之前朝堂上人心惶惶的时候,文府可是半点都没被波及到。

文涵有一颗安世之心,身负大略宏才,添头才是那一手好字。

在民生政事上往往有着独特见地。

皇帝近年来虽说越发醉心于制衡集权,但在治国方面,还是颇有手段能耐的。

文大学士有此能才,是皇帝一条不可缺的臂膀。这点寻常文臣根本无法相比。再说,他还一心只为民为国,向来不屑于站党同流。

文涵请了谢远琮入书房落座,开口便道:“谢大人突然到来,不知所为何事?”

谢远琮同文凛一辈,文涵这谢大人三字说来还是有些刺人的。

谢远琮则温和笑称:“文伯伯。”

谢远琮与文凛交好,小时候就是这么叫的文涵。

文涵听了不免唏嘘,他想起小时候的谢远琮,沉静懂事知礼,并不是如今这么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贪婪权势一途,果然能将人变得面目不同。

不过那晚他的请战,倒还有几分其父当年风姿。

谢远琮知道文涵怎么想他,但这并不重要,他也没时间去做一些无用的解释。

他需要在天亮之时领兵出征,不可延误,所以眼下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后,谢远琮从文府离开,径直出京。

书房中的文涵,在谢远琮走后,还仍旧保持着抱臂思索的模样。

当见谢远琮上门时,文涵心存疑虑,不知他是来寻麻烦,还是来添麻烦的。

结果出乎意料,谢远琮竟只是以一种极低的晚辈姿态,恳请他能够照拂纪初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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