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于你也发现了这批大闸蟹靠着鲁佐和他的养殖师傅的技术,养殖得可以和野生的阳澄湖大闸蟹相媲美,不过有一点,所有的蟹个头的偏小。作为经济养殖产品,尤其是大闸蟹这类可以论只论个头来单买的水产品,差个一两,价钱就会翻上一番。鲁佐想请我帮个忙,分析下原因。”于纲回来才一天,也没休息就直接赶到了鲁佐承包的那个小水库里,查看了当地的养殖环境。
不得不说,鲁佐和他的那名年轻的养殖师傅对大闸蟹的习性很了解,其实他们也已经分析出了蟹头不长个头的原因,是因为缺少合适的水草。
阳澄湖那一代,水草丰美,蟹苗就是不靠饲料,仅靠不定时投放的小虾小鱼,再配合可供蟹类使用的当地水草,就能长势大好。
鲁佐承包的水库,水文条件不错,只可惜水草不足。
“你想让我帮忙找些合适的水草来?这个季节已经不是水草的繁殖期了,就算我能帮你从南方运些水草过来,也解决不了大批大闸蟹的养殖需求。不过你刚刚提到了,明昆湖要养大闸蟹?还是黄氏牵得头?”梅念不怀好意地问道。
“是的,说是这几天已经投放完毕了,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听说以后捕捞价格还会大涨。”于纲对于这类钻了漏洞,捞利的商人行径很不看好。
“那就做点事,比方说利用你这个专家的身份,去颐园给些建议,说是有最新的水草打捞方法,免费试验帮忙清理水草。至于那些捞出来的水草,你爱搁哪就搁哪,至于黄氏那些需要水草的蟹...”黄氏?得罪了她梅念的人,管他是什么来头,终归是没有好下场的。
小鲜在下了车后,还诧异着早上学柔为什么那么匆忙着从后门溜了出来。
曾母将她们送到了当地后,就直接去天津参加一个房地产商的投标大会去了,留了个她在当地的朋友的电话给学柔,吩咐她一定要联系对方。
学柔嘴上答应着,刚把母亲送走,转身就把那张联系电话用的名片丢进了垃圾桶。
“哎,学柔,你怎么把接送我们的人的电话丢了,”承德位于河北省东北,离天津不远,不过张依依还没机会来过,刚下了车时,她就按捺不住兴奋四处张望着,回头找同伴时,就见了学柔将那张名片丢了。
“那人是我妈商场上的朋友,是个招商引资的,见了我妈就喜欢让让她投资,我可懒得让他招待以免又欠下了人情债。放心好了,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这次到承德来是地道的自由行,住得吃得全都是原汁原味里的,准保你没体验过。”曾学柔没有说明,她所谓的安排好,并不是指由她安排的,就算办事再是沉稳,她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女学生,比起小鲜和张依依里,也只高明了一点而已。安排好当地的事宜,并且确定了本次旅行的 目的地的,只是具体下一步该做什么,梅念没有多说。
只是让她们几个先在避暑山庄里玩一圈,说是该碰到的,自然就会碰到。
“啥?自由行?我没听错吧,”走出汽车站的东大门时,张依依手上还捏着张关于承德避暑山庄的旅游宣传手册,是她们走出车站时,当地的旅行社发得宣传资料,上面可是清楚明白地写着:“承德避暑山庄,康熙、雍正、乾隆时期的夏宫。”深受《还珠格格》的影响的张依依还打听清楚了,还珠的几个场景,就是在避暑山庄里拍摄的,她还准备好了相机,打算去朝圣的。
“没听错,我是说来承德避暑,这一代因为地势的缘故,到哪里夏天都很阴凉,只要你呆上几天,就会舍不得回酷暑难耐的京津一带了,”曾学柔到了车站门口,拦下了一辆黄皮的残疾人三轮车,跳了上去,“麻烦你,把我们送到避暑山庄三公里外的落日部队小区。”
16 N张假钞
小鲜和张依依下车的车站位于承德市市区。
由于是著名的避暑旅游胜地,汽车站一年到头,尤其是一夏季酷暑时节,游客斥满了城市的每个角落。各类宾馆饭店,连住宿条件最差的三十块钱一晚的小旅店也塞满了人。
梅念替三人安排的住处,是位于一处靠近山庄的部队小区的家庭公寓。学柔确认了下地址,也没多想,就直接上了残疾人三轮车。
此类三轮车不大,也就刚够四个成年人相对而坐,碰上了张依依这么高的个头,只能是独自霸占了一边的横向车位,还得低头蜷腰,不过这也妨碍不了张依依看风景的好兴致。
伴随着马达轰鸣的电动三轮车的轮胎滚动,小鲜三人离开了车辆拥堵,人声鼎沸的承德市区。高楼林立的景象小时候,经过了三朝大清帝皇改造的承德避暑山庄,在三轮车的飞驰声中一一展现。
中国南方多山,北方多平原,如此的地貌在承德一带就说不通了。从层峦叠翠的秀美山峰到一川碧波的湖泊,平原地带,全国的地势,都浓缩在了避暑山庄里。
古人工匠的巧妙设计必不可少,不过也是和当地优渥的地理环境脱不开干系的。
修缮完整的皇家围墙挡不住耸出了围墙的假山乱石。各大古刹庙宇梵音袅袅,空气里带着香火味,将连日考试带来的烦躁一扫而空。
“哇,我看这里的环境比故宫还要清幽,难怪说是皇帝老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百八十天都在这里了,”从北京市区坐车到承德,以零一年的交通道路条件大致要四个来小时。张依依不规矩地拉开了三轮车的车门,被学柔说教了后,才讪讪地拉回了车门。
“哎。那边的是不是蒙古包?”不远处的一片林荫夏,修剪得很是整齐的草毯似的草地上是成片的白蓝交织的蒙古包帐篷。河北毗邻内蒙古,再往东北走,就能看到古时塞外的草原风光。
避暑山庄外还有些颇有特色的蒙古包旅馆,一人租上一顶,睡上一夜,也算是别有一番滋味。
“别张望了,前面就是我们要入住的落日部队公寓了。先下车,接下来几天多的是时间让你转悠,”曾学柔笑骂着,和小鲜一起下了车。三轮车司机要价“三十”。
价钱比北京的出租车贵多了,不过想着是在旅游景区,曾学柔也就没多还价。出发前,学柔已经和小鲜她们说好了,这次的旅行就当做是药厂红利的一部分,至于张依依嘛,勉强算她起名有功。沾了点光。
下车后,曾学柔摸出了钱包。翻了翻,发现身旁只有整钞,就抽出了张百元大钞,交给了三轮车司机。
“小姑娘,这钱是假的,”三轮车司机出声质疑着。
“假的?”学柔奇怪着,钱是出门前曾母额外给的。怎么会是假的。她拿回了钱,在阳光下照了照,发现纸张特别薄。颜色也不对,还真是假的。
曾学柔只得又拿出了钱,哪知三轮车司机拿了钱后,又递了回来,“小姑娘,你不是耍我吧,这钞票是破的,缺了个角。”
这一下,曾学柔可站不住了,拿回了钱看了看,右下方缺了个角。
张依依和小鲜也觉得不对头了,小鲜往那辆三轮车里看了看,开车的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看他四肢健全,也不像是个残废的,这时,他正用反光镜偷看着学柔的反应,眼里闪阵狡色。
“学柔,再给他一张,”小鲜冲着学柔说了句,说话时,又见她眨了眨眼,学柔明白了过来,再拿出了张整钞。
三轮车司机心里乐开了花,他果然没看错眼。承德一带,开残疾人电动三轮车的很多都是四肢健全的正常人,仗着当地旅游业兴盛,四处揽活,专门宰独自出行的游客。
刚才在车站等客时,三轮车司机就盯上了学柔三人,断定了这是几只肥羊,就赶着学柔拦车时开了过去。从市区到落日部队公寓,撑死只用二十块钱。三轮车司机黑心,涨了十块钱,这还不够,看到了学柔钱包里满满的一兜子的百元整钞后,更使起了伎俩来。
“这回可是看清楚了,完好无损的,”学柔放慢了动作,把那张崭新的钞票晃了晃,发出了纸币的“沙拉”声,“看清楚了。”
三轮车司机笑歪了嘴,还有这种二愣子,一连被骗了两次还会上当,这样的肥羔羊不宰,还待何时。
他接过钞票,佯装查看,手指缝里,偷偷地溜出了张百元假钞,刚要兑换时,“哎呦”一声,被人踹出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