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抱住了瑶琴,瑶琴飞速旋转,将火羽挡了个精光。
就这么一个功夫,逆火已经抓住了空隙,施展纵天术逃走了。
西冷夫人星耀心知种下了祸根,她恨恨地瞪了一眼那头火鸟,手中的瑶琴叮叮咚咚,发出了阵阵尖锐刺耳的琴音。
陡然间,云层中盘旋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将火鸟包围住,就如一只怪手,眼看就要抓住了火鸟。
就在云涡逼近时,那头火鸟掉头就跑,忽见一个六星芒阵出现在半空中,火鸟在六星芒阵一闪而逝,立时就没了踪影。
西冷夫人白费了这么大气力,就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却发现什么气力都使不出来。
“逆火算你命大,”西冷夫人暗恨不已,当她落回百珍阁时,只见了满屋子断臂残骸,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她早前布置下的禁制,不知何时被人破坏一空。
火势蔓延进了楼层,将第七层和第六层大半都烧毁了。
一屋子的漆黑,什么珍宝什么圣品灵宝,全都没了。
西冷夫人见状,只觉得喉咙间涌上了一股腥甜,一口血含在了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就在西冷夫人几欲怒火焚身时,一名女佣兵跑了上来,只见她花容失色,上气不接下气。
见了楼上的情形,那名女佣兵噤声不语。
“说,楼下发生了什么事?”西冷夫人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什么情景没见过,今晚的事,她虽是损失惨重,可冷静下来,她又恢复了成了那个大陆闻名的佣兵女王的形象。
“事情是这样的……”那名女佣兵将发生在万珍坊地下赌坊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西冷夫人见状,冷哼了一声,拂袖走下了楼去。
这次可是赚翻了,不但掠了一屋子的宝贝,还顺带把西冷夫人气了个半死不活的。
月惊华的元神不紧不慢地回到了万珍坊,等到她睁开眼时,顿时懵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处于离神状态时,外表和呼吸脉搏之类和常人无异,只是意识会处于入定状态,对外界的事物和感观并不明显。
所以周围包括沉江吟到底赌得怎么样了,她全然不知。
她原本以为,以沉江吟的聪明机智,至少也能保持不输不赢,那么接下来她发力就能赢回本钱了,哪知道事情的发展远超乎了她的想象。
“欢迎回来,小狐狸,”沉江吟察觉到身旁的月惊华又恢复了生机,他头也不转,问候了一声,手中的骰子很是利落地一把投下。
月惊华等人早前选得这张赌桌,人不算多,可她这次一回来,周围攒动着成群的人头。
沉江吟依旧是白衣玉冠,一派斯文,只是他的身份已经从早前的玩家变成了庄家。
最初时兑换来的筹码,也已经从小山状变成了巨山状。
粗粗估计,这一堆巨山状的筹码不会少于两三百万。
“四五六,通杀。”
说话间,那三颗骰子滴溜溜一转,转定停手后,四、五、六三个点数,一清二楚。
赌桌旁的万珍坊的人都是目瞪口呆,早前坐庄的那名女佣兵已经是欲哭无泪。
“收钱,收钱,”月惊华立刻反应了过来,将赌桌上海量的筹码全都收入怀中,脸上笑颜如花,冲着沉江吟不住地点头。
孺子可教也,月惊华离开后没多久,沉江吟就充分证明了,所谓天才是可以跨领域,无国界的。
他是个赌博奇才。
除了头三把,他输了一点小钱,随后的每一把,都是也杀得庄家毫无招架之力。
从通杀到输赢数倍的豹子,最后那些玩家们直接都是跟着沉江吟押,押哪赢哪。
见那名女庄家脸色越来越差,只差没昏厥过去,沉江吟还很体贴地提出了由他来设庄,那名女庄家自是赞同不已。
哪知道如此一来,他赢得筹码更是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短短一个时辰,已经是赢了不下三百万玄丹。
万珍坊方面,又不能拒客,只能由着沉江吟往下赢,一直到赢了四百多万,按耐不住的大庄家才禀告了西冷夫人。
“让一让,西冷夫人来了,”这一声话语,就如救星般,让呆若木鸡的赌场的人醒了过来。
西冷夫人也听说地下赌坊来了个厉害的赌客,她早前与逆火争斗,并不知道沉江吟到访,下楼时,才听说这一名厉害的赌客竟然就是丹庐的沉江吟。
与西冷夫人一同前来的还有那名早前赢了罗盘和秦东庭的那名天玄高手。
“沉丹师大驾光临,真是让西冷氏受宠若惊,”西冷夫人心知不能开罪了沉江吟,她又想拉拢沉江吟,索性就找来了她赌场最厉害的那名天玄高手,此人同时也是大陆上赫赫有名的赌技高手。
☆、650.第650章 我是来砸场子的
“想不到程丹师不仅丹药炼得好,连赌技都如此了的,佩服佩服,”
“西冷夫人客气客气,江吟一时手痒,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一个是长袖善舞的女佣兵王,一个是外表无害内心腹黑的天才丹师。
两人滔滔不绝,一个歌颂对方经营有方,万珍阁无奇不有。
另一个立刻称赞丹庐妙手回春,治遍天下疑难杂症,医术医德举世无双。
西冷夫人和沉江吟你一句奉承我一句谦卑,两方看上去就只差推杯置盏,交心一番了。
“哗---”
恰是这时,一阵极不和谐的筹码碰撞声打断了这段和谐的长晚辈之间的对话。
无论是赌客还是西冷夫人等,一致地向赌桌看去。
西冷夫人这才发现,与沉江吟一同前来的还有名眼生的年轻佣兵。
“我你们两人不嫌腿酸舌头累,我都嫌耳朵听了这么一番没营养的话语长出茧来,我可不是来听你们互相追捧的。”月惊华伸了个懒腰,一只手将桌前沉江吟赢来的筹码拨得叮当叮当响。
西冷夫人也敛起了笑容,却是不拿正眼看月惊华,“沉丹师,这位是?”
她见月惊华与沉江吟同行而来,两人的关系看上去非比寻常,能与沉江吟同行的,身份定然也不简单。
只是对方小小年纪,竟敢如此狂妄,西冷夫人心中已经很是不喜,若不是看在沉江吟的份上,早就将对方轰了出去。
“这位是月惊华月队长,她是我的……”沉江吟低吟着,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解释他和月惊华的关系。
“我是他的师父,他的赌技就是我教的,好徒儿,你入门的学费还没缴,这堆筹码就算是学费了,我六你四,”月惊华迅速地将桌上的筹码分成了两堆,大的一堆往自己前面一拨,余下的再推向了沉江吟。
她分好之后,又将自己面前的筹码分成了两堆,其中的一堆再往了西冷夫人面前一推。
西冷夫人不知她的用意为何,正要发问,却见月惊华将手指一移,指到了那名天玄高手的身上,“你!说得就是你,这里有一百万颗玄丹,我是来赎回秦东庭的戒环的。”
西冷夫人的脸皮抽了抽,秦东庭的戒环?
她已然想起了那枚戒环已经在方才的那场大火中,不翼而飞了。
“这位客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西冷夫人僵着脸,只觉得忍耐力一寸寸地从她身上消失。
“你是傻了还是聋了,我的话还不够明白?一句话,我是来砸场子,”月惊华说罢,抓起了赌桌上的三颗骰子,只见她反手一拍,那三枚骰子应声嵌入了赌桌的桌木里。
骰子上还留有沉江吟早前投掷出的“四、五、六”通杀的点数。
“大胆,竟敢对夫人无礼,”赌坊内,无数埋伏在暗处的佣兵们如扑火的飞蛾般,窜了出来。
一旁的赌客们也是交头接耳,大部分人的面上都带着看好戏的神情,竟然有人敢不知死活的挑战西冷夫人,这算得上是一个爆炸性的惊闻了。
“怎么,堂堂万珍坊,白纸黑字,与我们分队的佣兵签订了质押书。眼下我带足了钱来赎回戒环就成了无礼了?欠债还钱,质押赎回,难道说完万珍坊会赖账?为了一枚戒环,公然撕毁质押书?”月惊华说罢,拿出了那张秦东庭和万珍赌坊签订的质押书,在在场每个客人的眼前都晃了晃,证明这份质押书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西冷夫人当然不可能交出戒环来,那没“秦波”戒环眼下可是好好地躺在了她的随心欲葫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