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周策说,“周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最后变成我的事情了,凭什么让我决定,乔宴又忽悠我了是不是?”
周策心想,你干嘛问我,是觉得我比乔宴老实是吗?他喝了口茶,好脾气地说,“说什么?刚刚我走神了,没听见,你们说的什么?”
初依:“……”
包间里
张朝阳点上烟,问旁边的,“就是刚刚那个,背对我坐的,你们看清了吗?”
他对面两个男人,都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一个说,“看见了,但没见过。”他问旁边的,“你认出来没?”
“看不出是手上带艺的,那么年轻的,道上也没听说过。”
张朝阳弹了弹烟灰说,“那有把握吗?”
“那没问题!”对面的人说,“晚上你就知道。”
张朝阳点头,咬了咬下唇思索片刻,嘱咐说,“那个女孩,你们别惹。她会功夫,人脑子也简单,你们惹了她,她肯定二话不说就打人。”
对面人互相看了看。
一个说,“放心,他们看不出来。”
张朝阳这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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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大家都心慌等着早点下班,好不容易等到快五点,
公司茶水间
蛋泥缠着初依,“你怎么不接电话?”
“知道他们都出院了,又没什么事。”初依搅着杯子慢悠悠说。
“可祁白找你都找疯了。他妈都找到我家去了。”
初依看他,“去了你家?然后呢?”她喝口水,半点不着急。
“你喝的什么?”蛋泥扒着她的杯子看。
“红枣水。”初依递给他,“你尝尝。”
蛋泥喝了一口,说,“这好喝,你给祁白买点吧,他都瘦的不行了。”
初依顿了顿,把杯子塞给他说,“这不是我买的,是乔宴买的。”
蛋泥看着那透明的红色的水,又喝了一口,才说,“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我不说心里过意不去。你也知道,我从来都向着你,那时候祁白说你们要结婚,只有我还催着你找工作。但现在,你们分手,我却想劝你,再给他一个机会。”
初依转头看他,神色不悦。
蛋泥说,“我是为你好,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他那样!是为了他妈妈心软。他没有骗过你,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算计他家,他没有算计过你一分一毫。”
初依的脸沉了下来。
蛋泥说,“他也是喜欢你,不想失去你。”他把杯子放在一边,想了想,又把水倒了,看着初依说,“他就算真的有错的地方,可也没多严重。有些话,别人不敢和你说,但你和别人不同,心里有杆秤,是对是错,你心里有数,祁白这事,是不是真的错的那么离谱,还是因为你被别人吸引了?才再也看不上他?你问问你自己。”
初依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再说!”
“本来就要说!”蛋泥说,“他给你打电话,你心硬的不接,他饭也吃不下,他家都乱成一团了,他还有伤,好歹一起长大的,他对你多好,你说你,为这么小的事情分手,你分手,是因为他不好,还是因为别人更好,让你遇上了?!”
初依抬手。
他自觉地递过去手里的杯子。
初依抓着杯子口,看着他,使劲往地上一摔,“哐当”一声碎瓷四溅!
她不动。
蛋泥也不闪。
乔宴的办公室门被拉开,他快速出来。
风度翩翩地探头一看,
立刻走过来,
看到初依和蛋泥僵持在茶水间,地上一个碎了的杯子,“这是怎么了。”
他伸手拉过初依,转着她上下检查。
初依甩开他,看着蛋泥说,“收拾!”
蛋泥不动。
乔宴说,“让打扫卫生的来。”
“不用。”初依只是看着蛋泥说,“你不收拾,让你离开躺在这碎瓷上!”
蛋泥转身去门后的储藏室拿吸尘器,一边说,“你变了,以前你最念旧,也长情。原来,念旧也好,长情也好,只不过是没有遇上更好的。”
乔宴神色一变。
初依抬脚,被乔宴眼明手快一把抱住,拖到旁边。
蛋泥躲过一劫,回头,看到乔宴抱着初依。
他对乔宴说,“你见初依第一次,就看上她了吧?”
乔宴对外面挤过来的员工说:“去,叫陈姐来收拾一下这边,蛋泥弄不了。”
蛋泥轻轻放下吸尘器,站直了说,“我走眼了。”他往外走,路过初依的时候说,“我睡不着觉,这人是我介绍你认识的。我对不住别人!”
初依站的和石膏像一样,硬邦邦的。
楼梯上响起来脚步声,笑声,赵亮和周策一前一后上来,对乔宴说,“赶紧,等半天了。怎么不下来?”
乔宴拉着初依,“走。路上说!”
☆、第57章
乔宴从办公室提了初依的包。
下楼的时候,他和周策说,“咱两辆车过去,我跟你们后面。”
周策低声问,“刚刚茶水间怎么回事。”
乔宴拍拍他的肩膀,“没事。”
开后备箱,拿了瓶矿泉水出来,扔给周策两瓶,又拿着两瓶和初依上了车。
水放在初依的手里,他拉下手闸,拐下公司的路,跟上前面的车,这才转头问初依,“怎么回事?”
初依拧开水,一口气喝了半瓶,说,“没什么,他说祁白最近瘦了,不好好吃东西。还说我心硬,是遇上了更好的。”
她看着窗子外头,神情淡漠。
乔宴说,“要我带你拐到医院去看看吗?”
初依转头来看他,神情意外。
乔宴说,“你们一起长大,不见面,也许是觉得干脆点更好,但不代表不能关心。你想去吗?”
初依握着水,踌躇地说,“他的性格我比较了解,平时就是爱玩,爱打游戏,人真的没什么不好。我不见他,也是怕我自己心软。”
“那还是别去了。”乔宴说,“反正他伤好了,还是会来找你,回头你一样会见到他。”
初依想了想这话,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反正她去不去,祁白都不会轻易放手的。她其实非常清楚,没个几年,祁白根本过不去这事。
她说,“咦,你这样一说,我反而不气了,知道反正一时半会好不了。”
乔宴说,“你这才到什么地方,等你姐回来,你好好安慰你姐,还有,咱们好好把她离婚的事情办了,你的事情一堆呢。把你的本子拿出来。”
初依把水放下,从后面连忙拿过自己的包。
翻到作业本,她才记下的雄心壮志。
乔宴说,“咱们周末再玩两天,周一我就去帮你问,看看办武术学习班,需要什么手续。你喜欢教女孩还是小孩子?”
初依惊呆了,“这……这么快?我还没想好呢。”
“你慢慢想呀。”乔宴说,“但你教着人,也可以调整的。这事又不急。”
初依看他一会,翻着本说,“不行,你别催我,让我想想。”
“想教小孩还是女孩?”乔宴又笑着问,“先说想不想教,还是怕教不好?”
初依不说话。
他把手指并在一起,压着方向盘问,“二选一,教人形意拳,和用形意拳打小三,你喜欢哪一个?”他说完板起脸,想笑强忍的样子。
初依气恼地看着他,他风度翩翩中,总有些凡事尽在掌握的从容,初依也笑了,拧开水喝,对着窗外,想着,笑着,过了会,她转头来说,“怕教不好。”
“为什么?”红灯停,乔宴拿过她的水,喝了一口,“手太重了吗?”
初依说,“两个原因,一个是,不教!有些东西不传外人,只能教我自己的孩子。还有一个,教别人,我手太重,没有轻重。”
乔宴美妙地想了想,自己孩子以后打拳的辛苦样子,转头对初依说,“你小时候学拳辛苦吗?”
初依说,“那有什么辛苦,小孩都不知道辛苦。”
乔宴把水还给她,抬手,摸摸她的头。
感叹地说,“那就让他学吧!”
初依说,“谁?”
乔宴看她,茫然地问,“什么?你说谁?”
初依,“……”
天上落起小雨,蒙蒙飘,车往南山去,车尾卷起更散的一片水雾。
别墅门口停着几辆车。他们的车停在了周策的后面。
初依下车,天上落下很碎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