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天色正晓(29)

她慢慢地说,“你说的对!我不能教!可不代表,我找不到一个工作。”

“为了争那一口气,有什么意思?”祁白摇着她,“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我家又不缺那点钱,那是我妈,我拿她点钱又怎么了?你也知道,她根本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咱们暂时委屈点,以后一样有好日子过。好不好?你别为争一口气,和自己过不去。”

初依又好气,又好笑。

想到父亲以前说,“不明白的道理,任你怎么说,对方也是不明白的。”

她上前一步,抱上祁白,想到昨晚,她从背后抱他,心里觉得暖和,人也真的暖和。

祁白连忙抱紧她,恨不能手脚并用。

初依靠在他怀里,踏实而熟悉的感觉都在。

他们从小搂搂抱抱,好像从一开始就抱了一辈子。

她说,“祁白,你对我做到这一步,我真的很感动。可你想过没有,我也对你真心,你这样为了我,我心里该多难受?我——承受不住你对我做到这一步。”

祁白搂紧她,半个字也听不进去,用尽自己一辈子的柔情,靠在初依耳边低声说,“完全不用有心理负担,你就是太老实天真,这事情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你想想,只要咱们有了孩子,我妈一定后悔。”

他侧头,趁机在初依耳边吻了一下,更小声亲昵地说,“我是独生子,她就我一个孩子你忘了,他们以后会来求咱们的。你只要记住,咱们夫妻一体,同甘共苦!只要咱们俩好,比什么都好!你那房子一个月要还两万对吧,咱们俩这样至少可以撑十个月……早点注册,说不定半年我妈就能妥协。”

他又吻又亲地小声说,“你也别生气她打电话的语气,什么零花钱,就是想巴结人家,你别上当,到时候我一定帮你出气,咱们别轻易原谅她。”

他的语气认真虔诚,又带着种幸灾乐祸式的小孩顽皮。

这语气,令人觉得甜蜜苦涩,又心酸。

初依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了下来。

纵然是青梅竹马,也要遇事,才能真正了解。

她拍着祁白的背说,“你听不懂,没关系,我换个方式告诉你!”

******

什么工作,可以简洁,快速,高效地挣钱?

每个人都可以说出好多。

不过那些真正挣钱,不犯法,不走灰色地带的人脉,初依是不可能认识的。

但祁白有件事说的对,她不可能去抢兄弟的饭碗,更有一点,不怕她抢饭碗的那些人,她又张不开口去求人。

而且更真相的是,求人,人家也不会因为关系好,就有本事给她找来月收入上万的工作。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有一技之长,总能找到机会发光。

初依很快就跌碎一地人眼镜,找到了一份,据说可以月入三万的工作。

工作要求笼统说来三点:长的过去,拥有一定酒量,年轻。

她够年轻,22岁。

无需高学历,只要长的过去——她简直超额了!

拥有一定酒量——她继续超额!

于是,初依成功成为了一名某啤酒公司的酒水推广小姐。

本来她还可以去更高大上的洋酒推广,但考虑那个地方上班的都是夜总会,受众都是她得罪不起的。

她就选了据说受众是和白领打交道的啤酒推广,地点在一家酒吧。

这下祁白傻眼了,当天就去和初依闹。

一见初依穿着小短裙,条顺颜更正,和不认识一样,他都要疯了,“你这是干什么?这是陪男人喝酒,骗男人喝酒的行当你知道吗?”

初依转了转手腕,就事论事的语气说,“你还怕我吃亏?”

祁白喊,“我当然不是怕你吃亏!可你何必这样糟蹋自己,干过这一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你什么不能干呀?非要干这个?”

初依用两天前祁白的语气问,“那你觉得我可以干什么?可以快速上岗,不要学历的。”

祁白手一挥,烦躁地说,“反正不能干这个。”

初依扁了扁嘴,慢声慢气地说,“所以你现在明白咱们俩的距离了吗?在你心里,一直觉得我有一天会变成你父母想你娶的那种女孩,一个白富美。可我其实本事就是这么大,当我真的要用钱的时候,得拉下身段,出来想办法挣钱。”

祁白心烦意乱,根本不想听初依说话。生怕有熟人路过看见初依这打扮,那就完蛋了,这辈子别想进他家门。

一推初依说,“别废话,赶紧,衣服先脱了去。”

初依指着他的手,“你再推一下试试,让你当街躺到这儿!”

祁白条件反射抬起双手,做了个快速投降的手势,一想又不对,也来了气。气自己低声下气,初依没完没了。更气自己掏心掏肺,爱上这么个不会脑筋转弯的。

又一想初依的脾气,他觉得自己纯粹有病自虐。

放下手说,“好!我就看着,等别的男人对你动手动脚占便宜的时候,我就等着看你怎么办?”

初依没理他,一转头进去了。

看着初依的背影,祁白气的恨不能冲上去扒了她的衣服,真是又气又恨,又隐隐觉得初依是在和他赌气,对着酒吧大门恨恨地骂道,“还挣钱,说的提成都是骗人的!真是天真透了,当小姐都挣不上钱,你以为这个就可以,真是不知道世道艰难!里面有给女人下药的色狼我告诉你,等着看你吃亏!”

说着话,却伸手去掏手机,电话一通,就对着对面痛苦地喊道,“蛋泥!初依真的要去陪酒了,你们赶紧过来!”

☆、第24章

蛋泥正在周策的公司,祁白和初依的事情,对他的隐形伤害不小。

嘴上说的,有时候正是心里怕的。他虽然以前总说初依结婚靠不住什么的,但心里还是怕让自己说中。

可谁知道,还是怕什么来什么。

没钱,真是寸步难行呀。

不过叫他来的电话,是周策打的。当然有些不怀好意,一次次打交道,周策觉得,九街十六巷的人,其实也有点意思。

他也想知道那对小情侣,什么结果。

这俩人一拍即合了。

刚说了几句,蛋泥的电话就响了,祁白告急的的一通话,通过他的山寨机,嘹亮地被周策也听到了。

周策好不兴奋……

看着蛋泥两眼冒光,用情绪表达,“哦,你们那儿最漂亮的姑娘,要下海了?是夜场佳丽还是小姐?”

蛋泥却很沉稳地说,“行,知道了,你在那儿等着,地址发给我。”而后挂了电话。

他和祁白可不一样,祁白是关心则乱,于是他稍想了一下,决定干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他抬头一看周策,发现对方凝视着自己,抬了抬电话说,“我再打个电话。”

周策忙说,“随意,随意。”

蛋泥的手机响,他看到短信,是祁白发来的地址。

手指按掉就拨了个号,然后对着那边说,“喂——李姨,你昨天不是问祁白吗?刚找到他,地址等会发给你!”他挂了电话,在周策的茫然不解中,把刚刚的短信地址,转发走了。

挂上电话,蛋泥闲闲一笑,那蛮子脸有点心狠手辣的味道。

周策心里一动,觉得这真是自己公司千挑万选,最适合的“讨债鬼”头头呀。于是他决定亲和一点,先混成朋友,再拉他入伙。就说,“其实前天在度假村,我见到你们了。”

蛋泥放下手机说,“我也看见你们了。你们当时在二楼是吧。”

周策点头,在烟盒里抽出烟来,递给他一支,自己也叼上,而后给俩人点了,又问,“初依之前也来我们公司干过,你知道吧?”

“知道。”蛋泥点头,“还用你们的人办了点事。”

周策讪笑,一点没受干扰地继续追问,“她和他那男朋友,其实挺好的一对,怎么要分手?”

蛋泥吸了口烟,摇头,他们这种人,都特别爱面子,别人给面子,他们也不拿架子。

就也用对熟人的语气说道,“还小,家里不同意。”

“家里反对是挺麻烦。”周策也吸着烟点头,装作似有所感,其实在楼上听了个一清二楚,而后说,“那我听刚刚打电话找你有事,你要不要先走?”

“不用。”蛋泥说,“这事我知道,我们初依要去酒吧做酒水推广。她前男友担心她吃亏,让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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