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汐韵极其意外地看向韩蕴。
韩蕴对她指了指旁边的牌子，“这里草坪不可以上，你可不能去。”
成汐韵顿时郁闷，“……我没想去呀。”
再说，她又没有照相机。
奇迹广场和她想象中不同，今天又特别热。
韩蕴说，“登塔估计也要排队。”
成汐韵指着另一边，另一栋不到一千米距离，华丽的教堂式建筑问道，“那就是你说的大教堂？”
韩蕴循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说道，“对！奇迹广场有三大建筑，那是比萨主教座堂，是天主教在比萨总教区的主教坐堂。”
成汐韵看向他，心里很遗憾，她没有办法留影。她和韩蕴的电话都丢了。
韩蕴却又说道，“这是一座典型的罗马建筑，建于中世纪，你知道漫长的中世纪，欧洲都是基督教的天下，所以鼎盛时期的鼎盛建筑，某些方面都达到了美学的极致。”
成汐韵好想合影。
韩蕴继续说，“这建筑也称罗曼式建筑，建筑兼具西罗马和拜占庭建筑的特点，结实质感，厚重的墙，兼顾了女性的柔美庄重和男性的雄伟浑厚。”
成汐韵奇怪地看他，“你学美术的，也懂建筑史？”
韩蕴说，“我以前来的时候，读过资料。何况艺术史怎么能离得开欧洲历史，读欧洲历史的过程中，自然会找一些建筑史的书看。”
他看着成汐韵忽然笑起来。
成汐韵被笑的莫名其妙，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水都热了，看韩蕴还在笑，她没办法问道，“为什么无缘无故笑我？”
韩蕴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去的小城没有监控吗？”
成汐韵矿泉水瓶子放在嘴边，故意轻蔑地扁了扁嘴，说，“你知道？那你说来听听。”
韩蕴转身却走了，“只闻来学，你不想知道就算了。”
成汐韵，“……”
但她这一刻，比起来知道那个，更想有个合影，她几步追上去，对韩蕴说，“这里这么漂亮，就是没办法照相，也太遗憾了。”
韩蕴说，“如果是不能忘掉的，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忘掉，为什么要照相？”
成汐韵看着韩蕴的手，“我的意思，你会画像吗？”
韩蕴平淡地说，“我不画人物。咱们还是先去上塔吧。”
成汐韵被那“不画人物”的干脆劲弄的有点意外，也下意识地说，“不去。”
“不去？”韩蕴重复的语气像是成汐韵在抽风。
成汐韵收回心神，说，“我不想去。”
她抬头仰望那高塔，云挂着一点点一动，如果她上去，是不是可以离天空更近？
成汐韵问，“你说的，来看过不就行了。”如果不上这个塔，不上教堂，省下的钱，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多玩一天。
韩蕴不知道这心思，只是极其不解地看着她说，“如果不上，那又有什么意思？”
成汐韵不回答这问题，看着他说，“你不画人物，是不会画，还是没画过？”
韩蕴说，“我一般画风景。”
语气正常，挑不出毛病，却暴露了最致命的毛病。
成汐韵闭眼笑了笑，真希望自己并没有听出来。
教养，风度，都是要在不妨碍人家的情况下。如果一但真的逼近底线，有些人是一步不让的。就像姚骏，他公司的部门经理上蹿下跳，他不管，但是如果真切触犯到姚骏的利益，他会立刻出手，毫不留手。
成汐韵知道，画画的人什么都要会一点，韩蕴他，不过是不想给自己画。
她看着韩蕴，认真地问，“那你要我给你画吗？”
韩蕴略意外，“你会画？”
成汐韵说，“不是专业的，但是也可以画两笔。哪怕画出来是简笔画，可也是个意思嘛。”
韩蕴定定看了她几秒，说道，“我不爱照相，如果你一定要……”他左右看了一圈，抬手把成汐韵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拿走，说，“你等一下。”
走了两步，他又拐回来问成汐韵，“你要照斜塔还是大教堂？”
成汐韵惶惑不解地看着他，随口说，“可以两个都照吗？”说完又连忙补充，“要钱吗，要钱就不照了。”
“不用。”韩蕴安抚地看她一眼，转身向旁边走去，那里站着两个外国女孩，像美国人，一身青春活力。
都穿着白色活力背心，热裤。
韩蕴直直过去，两句就搭上了话，不知他说了什么，那俩女孩很快就变化了站姿，对着他听他说，他说了几句，回头示意了一下成汐韵傻站的方向，那俩女孩立刻就点头，“。”跟着韩蕴过来了。
☆、Chapter 28
大使馆外，两个男人坐在车里，一人手里一个汉堡。
方澜家的司机和翻译。
司机说，“这真是穷折腾，人家大使馆明明今天不上班，还让咱们这样等。”他嫌弃地咽下一口汉堡，说，“这东西，我在国内都不吃，跑这边吃这个来。”
翻译说，“没办法，万一忽然看到人，咱们不能扔下中餐盒饭去追人。”
司机笑了，看着他说，“昨晚上那家餐馆不错，咱们今晚再去。”
翻译说，“还有另一家，也是湖南菜，你要不要去试试？”
“远不远？”司机说，“我想去，可又怕韩太太找我。”
翻译好奇道，“说起来，我还真的没有接过你们家这种活。对了，你家这个太太，有点厉害呀。”他在这边，现在临时给帮忙，所以也直来直去，想说什么说什么。
司机冷哼一声，“那你是没见她在国内，公司都是她说了算。”
“我经常能遇上国内过来的老板，可也没见过这样的。我可实话实说，等会真的见了人，能不动手，咱别动手。”
“放心吧你。”司机说，“咱们俩就是跟着，你的路熟，语言通。我是认识人。咱们俩配合，方太太要的是这一块。”
翻译恍然大悟，“这样还好点。——可那是跟上了人呢？”
“跟上了人？”司机几口吃完东西，迫不及待扔了袋子说，“放心，国内的大批人马正过来，要办签证，要安排。韩太太这是铁了心要教训儿子。”
翻译有点傻眼，“人家……孩子大了有自由，法律都不能强迫一个人结婚。她这样能行吗？”
“行不行看本事，她一步步把儿子扶起来，这次我给你说……”司机靠近翻译，神神秘秘说，“他在国内找人监听了他儿子朋友的电话线，好几个的。只要她儿子和国内的朋友一联系，立马顺藤摸瓜”司机比了一个“提溜”的动作。
翻译大感意外，“这也行。”
“管她呢。”司机说，“咱就拿咱们这份钱。对了，我老婆给我发了一份代购的单子，你给我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买一买。”
翻译，“……我看看。”
他接过单子，没有注意，和他们并不远的地方，停着另外一辆车。
姚骏坐在后座，韩家那辆车上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到。
承平说，“这山寨的窃听器，还真好用。”他手调着频道，好像专家。
姚骏不耐烦地说，“他们原来就是准备守株待兔。”白瞎他反跟踪一场。
承平说，“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回公司办正事的好，这里交给我。他们监视国内的电话，托人托关系，咱们只锁定他们就行。”
姚骏瞪了他一眼，但由于承平对新“玩具”太专注，没有发现。
承平继续说，“意大利就这么大点地方，有事我直接一个电话，他们要是真的跟上了人，咱们转头也可以跟上，到时候您坐飞机，直接下一个目的地截停。”
他说完看向姚骏，正色道，“您不是不想亲自出面吗？被韩家的人看到您亲自来抓人。”
姚骏两晚上没有看到成汐韵，此时已经有点火气压不住。他知道自己乱了方寸，不应该这样，可是根本管不住自己，还去什么公司？去公司都想把每个经理骂一通。
“你没发现问题吗？”姚骏看着承平，目光阴测测的，最该骂的，第一个就是承平。
承平无辜不解地看着他，“我……我怎么了？”
姚骏说，“签证是不是你弄的？多久？”
“两……两年。”
“对，两年！”姚骏怒了，“两年的申根签证，又不是探亲，你弄那么长时间的申根签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