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取笑了!
笑过,云榛揉揉发酸的腮帮子道,“能在这里遇到皇叔,皇婶是巧合。不过,也极有可能是因为某个原因,皇叔跟我想法不谋而合。”
什么意思?
疑问刚起,不待她问出口。三皇子马上为她解惑。
“天下美女出荆州呀!这句话,皇婶没听说过吗?”云榛笑的那个荡漾,说的那个意味深长。
所以,湛王带她来荆州,游玩是名头。看美女才是实质?
明了,容倾看他一眼,随着转眸,往他身后看去,脸上扬起笑意,脆声道,“相公!”
容倾话出,三皇子脸上笑意一僵。身边小厮往后看一眼,随着道,“三爷,王爷没回。”
三皇子听言,轻咳一声,“我又没说什么。皇叔回来又如何?”说完,开口就是一句不该说的,“皇婶,皇叔现在一个人出去,你可要多想想。”
“想什么?”
“寻花问柳,男人的本能呀!”
这话……
真是很有道理呀!
容倾看着三皇子,紧声道,“真的么?”
“我是男人,我很了解男人。对这一点儿,你最好不要怀疑。我绝对不是在忽悠你。”
她还真不怀疑。
“这么说,三皇子来荆州也是为了美女?”
“这个是自然。不过,我跟皇叔不一样,我就是看看。而皇叔……凭着皇叔那旺盛的精力,怕不止是看看了。”
“这样呀……”
“所以……”
“所以如何?”
磁厚的声音入耳,容倾盯着云榛,看的认真,静待他的反应,以作参考,学习。
云榛扭头,开口,第一句,训小厮……
“你个蠢蛋,皇叔没回来你会说。现在皇叔真的回来了,你怎么就不知道知会一声了?哑巴了?”
“小的光专心聆听三爷说话了,没看到王爷回来。”小厮说的那个无辜。
看得人忍俊不禁。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侧重点儿,都是那么不同。
云榛听言,抬手一巴掌,“笨蛋!”
小厮揉揉脑袋,表情憨憨。
云榛瞪他一眼,转头,看着湛王,随着笑开颜,“皇叔,刚才侄儿还在这里跟小皇婶夸赞您精力旺盛,是男人中的男人呢!”
这话,也不能说是假话。只是,掐了头,去了尾而已。
这腔调,还真是跟某个小女人很像。只是,听着感觉完全不一样。
“跟我来!”
“皇叔,侄儿知道错了。”
湛王不言,抬步向屋里走去。
云榛看此,扬眉,随着跟了过去。屋里地方小,不适合修理人。所以,应该是有话要说,只是动口,不会动手。
想到这一点儿,云榛放心了,以男人对男人的态度,低声道,“皇叔,怡红楼哪里有不少不错的姑娘。要不要我带回来让皇叔你好好观赏一下?”
湛王听言,看他一眼。
云榛嘿嘿一笑,分外孝敬道,“艳福同享嘛!”
云榛话出,湛王看向容倾。
容倾正色道,“相公,可以送客了么?”
湛王没说话,转身走进屋内。
“凛五,招呼客人。”
“是!”
“关门,放狗!”
“是……”
容倾声音入耳,云榛瘪嘴,“小皇婶真是越来越凶悍了。”
湛王嘴角勾了勾。
***
太阳西下,残阳西挂,漫天红霞,满目的景色,如诗如画,本是惊艳,可此刻,却只有惊心。
满地的残尸,处处血红,触目而惊心。
赵殷死了!
钟离滟死了!
霍平伤了!
钟离冶见红了。
南宫紫安然无恙!
南宫玥……
“救我……”
看着倒在地上,胸口中箭,血流不止的南宫玥,钟离冶转头,看向霍平,“霍将军,此地不宜久留,你赶紧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
“是!”霍平得令,迅速执行。
霍平离开,钟离冶看向南宫紫,“皇嫂可有什么话要对南宫小姐说吗?”
南宫紫摇头,而后扶着丫头的手,脚步不稳的离开。
“姐姐,姐姐,南宫紫……”
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南宫紫神色木然。
对钟离隐,南宫玥既生了算计之心,既做了背叛之事。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从南宫玥附和钟离滟,指认钟离隐为凶手时。南宫紫就料到了,南宫玥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且钟离隐做的如此不加掩饰。
回程必有波折,遭遇埋伏,早有预料。
预料到,心有准备。只是,当置身其中,亲眼看着那血淋淋的厮杀,再多心理准备都是白搭。
看着皓月兵士不断死在大元剑下,看着赵殷瞬息毙命,看着大元的剑不断落下,看着……
看着皓月护卫在反击大元时,把一只长箭直直刺入南宫玥的心口。而射箭的不是别人,正是钟离隐身边的护卫。原来,他被留下不止为了保护钟离冶,更是为了射杀南宫玥。
一直知道钟离隐绝对不若他所表现出的那样温和儒雅,但却没想到竟然冷狠到如此程度。连个干脆都不给南宫玥。
一箭下去,本该让她即刻毙命。偏偏还留了几分力道,让她伤重却不能即刻死去。
承受那剧痛,感受死亡,眼睁睁看自己血流失殆尽。
钟离隐已不止是残忍!
而这么一个人,现在留着她,用意是什么呢?
南宫紫低头,苦笑。
“五皇子,求你,救救我……”
钟离冶垂眸,看着倒在地上,拉着自己衣摆的女人,神色淡淡,“死了不好吗?这样就不用再时刻担心着,清白丢失的事被人知道了。也不用在惧怕遭人唾弃了。”
钟离冶那清淡的话出,南宫玥本因受伤变得苍白的脸色,瞬时更添一层雪白。
“你……你怎么会知道……”
看南宫玥那惊骇的样子,钟离冶挑眉,“这是秘密吗?别馆的人不是都知道吗?”
“什么!”
看南宫玥难以置信的模样,钟离冶俯身,蹲下,低低缓缓道,“而我皇叔是第一个知道的!”
一句话,入耳,南宫玥几乎晕厥。
钟离隐他是第一个知道的!如此……
她之后所做的一切算什么?成了笑话!
还有,钟离隐当时并不在别馆住。他为何是第一个知道的?
疑问出,随着一念入脑,眼前猛然一黑,呼吸不稳,“是他……呃……”
话还未出口,心口的箭骤然被拔出,血色飞溅,南宫玥随之倒下,挣扎着还想说点儿什么,在钟离隐手起手落之后,几个抽搐,气息消散。
钟离冶起身,表情淡漠。
你想他死,他又如何容你活!
荆州
“皓月皇帝驾崩了!”
湛王忽而的话,让容倾正在给他擦头发的手一顿。对于这话题,有些意外。政治上的事,湛王几乎不与她提及。
“皓月皇帝驾崩,太子钟离谨无踪,废太子身残,三皇子刚死,五皇子已向钟离隐臣服。余下的三位皇子,年幼的,无能的,平庸的,无一能撑起皓月。”
湛王说完,转头,看向容倾,眸色幽幽沉沉,“而在这个时候,钟离隐安稳的回到了皓月。”
容倾听言,眼帘微动。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钟离隐将掌控皓月。”
湛王点头,看着容倾,悠悠道,“而这个即将掌控皓月的王者,心里喜欢着大元的湛王妃。”
湛王话出,屋内少时沉寂。
“所以,他称王,让人甚是不喜。”
容倾听了,开口,“可夫君并不予阻拦。所以,相公应该也清楚,钟离隐对湛王妃的喜欢,其实不过一句话而已。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
要说钟离隐为她,要如何如何,那是笑谈。这就是容倾的感觉。当然了,这样没什么不好。
她跟湛王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她很喜欢。希望这辈子都能这样过。
不予阻拦?
喜欢不过是一句话?不会再有其他吗?
听到容倾这句话,湛王静默。
不是不阻拦。而是,有那么一个理由,让他静静看钟离隐坐大。
在除掉和留下钟离隐之间,湛王也曾几多犹豫。只是最后……
看着容倾,湛王眼帘缓缓垂下,眼底漫过各种情绪,最终化为一抹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