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与风归(23)

作者:似世中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并且刻意隐瞒肆清他们的身份,种种迹象表明,赵温是刻意而为之。

他故意引来肆清,再故意放走他们。

至于其中缘由,付尘风不得而知。

起码确定了赵温这边的案子不会对肆清他们造成影响。

付尘风拱了拱手,拜别道:“见赵大人无恙,本将军便放心了,还有事,改日再来看望你。”

赵温起身道:“连杯茶水也不喝,将军可真是大忙人,都这样了还来看望下官,真真是让下官感动不已。”

两人假惺惺的道了别,付尘风上街买了些菜与零嘴,回了无言居。

肆清睡眠极浅,听见有人翻墙,她起身回望,只见付尘风提了一堆东西站在墙边,还冲她笑了笑。

肆清过去接了些东西,道:“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付尘风温声道:“你们出门不便,我能帮则帮。”

把东西放置好,付尘风把零嘴放在桌上,道:“怕你无聊,正好随便吃些东西消磨时光。”

肆清素来不爱吃这些,但还是礼貌道了声“谢谢。”

付尘风想了想,还是嘱咐道:“或许明日会有人来寻你问话,现在刑部的人正在查当日赴宴之人,你心里可是有了对策?”

肆清顿了顿,其实她一般完事便会换个住的地方,也顺便去摘星楼分据点换个新的身份路引,随时可以出城。

一旦出了城,谁也管不着她了。

这种等着被人寻上门的情况,她倒是第一次遇到。

见她似乎毫无准备,付尘风打开一包蜜饯放在她面前,道:“自然些,把功夫暂时收起来,假装自己从未离开过宴席即可。”

这些,其实肆清都会。

必要的隐藏自己,她还是会的。

付尘风又给她说了些大概会被询问到的问题,见她都能从容应对,他倒是放心不少。

肆清捏了颗蜜饯放入口中,酸甜充斥着口间,味道还不错。

见她又连着吃了几颗,付尘风笑了笑去厨房忙活了。

吃完晚饭,收拾好一切,肆清点了烛火,她看着付尘风,心中犹豫许久,还是决定不告诉他自己的打算。

付尘风没察觉出肆清的异常,与肆清简单告了别,付尘风说明日再来,肆清并未应答,只站在门口对他挥了挥手。

而后,肆清进了戏叶屋子。

戏叶看着肆清,肆清犹豫片刻,道:“该送你们回去了。”

戏叶浅笑着,似乎早料到会有今天:“好。”她干脆回道。

冬砚那边反应却是很大,他凑到肆清身边,死死抱住她的腿,一个劲的哭,死活不愿离去。

“那些人,会吃了我的,我会死,我会死的。”

看了眼冬砚漂亮的脸蛋,肆清心想,他若是再落到赵温那样的人手里,的确会生不如死。

她自己的命运被楼主篡改了,那么冬砚的命运呢,也一样交托在摘星楼手里,任人摆布吗?

楼主,那个毁了她一生的人。

若当真是他设计毁她一生,她必然要加倍奉还。

这般想来,肆清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冬砚抱着她的腿,腿下传来温热。

他的双手这般干净,断然不能像她一样付出惨烈的代价练就一身无畏无惧的胆色。

肆清扶起他,耐心劝道:“冬砚,听话,以后有机会,我便跟楼主点名要你伺候,行吗?”

冬砚缓缓的起了身,从手上滑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软嫩的脸上,有些绝望的笑道:“你若执意将我送回去,我便自毁容貌,左右我不愿成为别人的玩物,不如就这样一直被抛弃算了。”

冬砚手上用了几分力道,瞬间便有一滴鲜血顺着刀刃流了下来。

这般天人之姿就这样活活糟蹋了,肆清只觉得冬砚所作所为太过儿戏,却又不忍他残害自身。

冬砚手上又重了些,血愈发流得急促,他死死盯着肆清,眼神近乎绝望。

沉默笼罩着他们,逼得人心中难受。

或许她可以,救一下他。

朝他伸出援手,将他拖离沼泽。

可这种被人寄予厚望的压迫,让肆清很不喜欢,她只觉得肩上有了什么东西,驱使着她做不情愿的事。

冬砚知道肆清脾性,他这招,或许反而会激怒她,让她彻底放弃他。

可他又能如何?他除了赌一把,还能怎么样?

僵持良久,冬砚眼里的光终究在肆清冷漠的态度里泯灭了。

他自嘲一笑,抬手狠狠朝自己心口捅去。

肆清眼疾手快,一手夺过匕首,奈何匕首刺破了他的薄衫,当真在心口刺出了鲜红的血。

幸而肆清阻拦及时,不过划破了一个小口。

“我救你。”

冬砚喜极,松开冰凉的匕首,一把抱住肆清,像条粘人的猫一样隔着里衣去蹭肆清的脖子,头抵在她脖间,湿热沾上她的皮肤。

“谢谢。”脖间传来冬砚哽咽的闷声。

肆清一把推开他,别过脸冷声道:“收拾一下,一起送送戏叶。”

冬砚抬手擦了擦满脸的眼泪,一双眼睛红肿得如同兔子,他又开怀的笑了笑,面若三月春风。

今日付尘风离去后肆清也出了门,寻了摘星楼的人,申请今夜子时将两人归还。

可上车的只有戏叶一人,赶车之人问道:“肆姑娘,还有一人呢?”

肆清道:“你同上头转述,肆清要了冬砚,若是要人,便让他们来找我罢。”

赶车人知道肆清的名号,不就是要个贴身伺候的人,哪里用得着惊动上面的人。

赶车人笑了笑,余光有意无意瞥向肆清身后一脸病样的冬砚,冬砚此时脸色苍白,身姿酥软,眼波流转之间无限风情,而肆清脖子上一片红印,两人大有纵欲过度之姿。

虽未传出这个孤僻的肆清又这方面癖好,可今日一见,倒是打破了她以往的顽固形象,不过都是刀口舔血的人,什么没见过,那车夫会意笑了笑,有些讨好道:“肆姑娘别说要一个,就是要十个,我们繁星阁都是要拱手奉上的,这是您这次任务的酬劳。”

说话间赶车人递给了她一个盒子。

拿着沉甸甸的盒子,肆清道:“麻烦你们明日尽早给我送两个路引来,一个我的,一个他的,晚了耽搁事,后果不好承担。”

赶车人献媚讨好笑道:“明日保证天未亮,肆姑娘就能看到新路引。”

“嗯。”

目送走赶车人,肆清将心情大好的冬砚领了回去。

到底是虚弱,冬砚一回屋便喘息连连坐在床上不愿动弹,肆清端了药给他,冬砚接过一饮而下,因药太苦而皱了皱眉头。

看着冬砚喝完药,肆清道:“早些睡吧,明日就启程了。”

借着温暖的烛光,冬砚跪坐在肆清身边,肆清坐在他的床上,冬砚凑过来盯着肆清的脖子,伸手欲摸,被肆清用力拍开了他白嫩的手,冬砚手背火辣辣的疼,嘴上却自责道:“昨夜是我唐突了你,对不起。”

肆清倒没当回事,眼神依旧漠然,道:“你也是身不由己,这事儿不能当真。”

可我当真了呢。

冬砚喉头微动,终究还是没胆子说出口,犹豫再三,如鲠在喉。

冬砚轻轻搓了搓手指,忐忑道:“以后,我便是你的人了么。”

要了冬砚,那肆清就得对他负起责任来,至少得护着他不再落入赵温这种人手里,想了想,他的确算是她的人了。

肆清想得简单,只将冬砚当做随身携带的物件一般,既然到了自己手里,自己便会待他好,仅此而已。

如此想来,肆清坦然的点了点头,道:“日后我会护你周全,早些睡吧。”

冬砚只觉得,肆清看他的眼神,依旧那么纯粹,没有多余的情感在里面,仅仅是因为他用命换了个跟随她的身份而已。

罢了,如此,他应当知足了。

笑了笑,冬砚掩去眼底失落,道:“好。”

肆清端了药碗离去,冬砚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上寒冷。

肆清把碗放回厨房,看到今日付尘风新添置的一些食物,敛下眼,心底竟生出一丝惆怅。

她到底是又一次要不告而别了。

☆、第 18 章

浅眠三个时辰,肆清听到有人敲门,束着头发,披了件墨绿色外袍,她去开了门。

门外那人样貌普通,似是哪家下人。

那人递出一个黑色小布包与一个红色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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