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应寒年进入牧家开始,成为牧家的决策人开始,他已经做了太多太多的大动作。
牧家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现在又要反弹,那些家族哪忍受得了。
“那就算被拖住脚步也无济于事。”牧羡旭不解地道,“牧家现在的声势是谁也阻止不了的,除非是二哥把命……”
说到一半,牧羡旭的脸色变了。
如果真是四大家族里的谁干的,那么,就绝不是为了钱,他们不是要拖应寒年的脚步,而是要通过景时把应寒年的命留在生死街。
只有应寒年一死,牧氏集团才会乱,才会走下坡路。
“我马上给牧阑电话,让她去找四大家族谈判一番。”牧华弘沉声道。
“做这样的肮脏事谁会认?”
牧羡旭道。
“那也得做,不能干等着。”
牧华弘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应寒年坐在那里,海风袭过来,吹得他身上的衬衫浮动,他扯了扯嘴角,眼中越发冷静。
冲他的命来也好。
至少在要到他的命之前,儿子不会出事。
他从地上站起来,牧羡旭看向他,“去哪?”
“我要回去。”
否则林宜会疑心。
应寒年走了两步,停下来,低眸看向他,“你走一趟,查生死街这几天有没有国外的大额汇款进来,进到私人账户的。”
要是四大家族干的,他们不会派自己人,入境太容易查出来,找当地人更简单,当地人了解当地地形,他们只负责花钱做计划就可以。
牧羡旭从地上站起来,点点头,“明白,我马上去查。”
“一旦查到,发消息给我,不用打电话,接下去该怎么办你应该都知道。”
应寒年黑眸沉沉地盯着他。
当然是顺着查下去。
牧羡旭站在那里,衣服被海风吹着,他看着应寒年笑了笑,忍不住问道,“你就这么信任我?敢放手让我去查这些?”
这可是事关他儿子。
“你要从中作梗?”
应寒年的脸冷下来。
“当然不。”
牧羡旭连忙道,他一无害应寒年之心,二更不可能小人到拿孩子的生命安全作文章。
“那就行了,我在这边没多少人手,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应寒年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走。
牧羡旭站在那里,回味着这句冷冰冰的话,唇角却扬了扬。
好像被信任了呢。
其实应寒年在生死街能做到一呼百应,想找多少人手都可以,但却给他去做……
他大步离开,碰上刚打完电话的牧华弘,说了应寒年交待自己的。
“行,那你好好做事。”
牧华弘颌首,沉着脸快步离开,坐上车便开车而走。
牧羡旭看着他,回想着刚刚牧华弘拥抱应寒年的画硕,不禁耸了耸肩,不再胡思乱想,上车离开。
……
林宜到凌晨两点,才看了一半的月报。
爸爸这是把所有分店的月报拿来给她看了。
她有些疲累地回到卧室,只见应寒年穿着浴袍靠坐在床头打手机游戏,一头短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淌下来,格外英俊。
她笑了笑,“你事情处理好了?”
应寒年专注地打着游戏,闻言,只稍稍抬了抬眼皮,嗓音低沉,“嗯,你先去洗澡,我给你泡牛奶。”
“好啊。”
林宜也确实累得不行了,好久没有这样做大量的工作。
她敲敲脖子,走向浴室。
浴室的门一关上,应寒年打游戏的动作便停了下来,脸色沉着,指尖动了动,划掉游戏,翻出相册。
林宜抱着儿子,两人冲镜头笑得特别开心。
将照片放大,他的指尖抚上儿子弯弯的眼睛,抚上那一抹灿烂的笑容。
林宜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应寒年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看来他也很累。
林宜走过去,拿起床头柜上泡好的牛奶喝了一口,站在床边低眸看着应寒年,他是侧着睡的,被子只盖到腰间,短发还没干透,就这么覆在额头,闭着的眼狭长,眉峰凌厉,鼻梁俊挺,薄唇浅浅地抿着,没有任何弧度。
林宜注视着他,视线从他的脸上滑下,见他手里还拿着手机。
玩游戏玩到睡觉?
她无声地笑了笑,伸手拿走手机,她的指纹自动解开他的屏幕,跳出她和儿子的照片。
原来是在看照片……
有点甜蜜。
林宜笑,看了一眼手机中的照片,心想着明天一定要和儿子视频,然后把手机收好放到床头柜上。
喝完牛奶,林宜才轻手轻脚地上床,掀开被子坐进去,弯腰在应寒年的脸上亲了一下。
亲完,她关心,低下身体睡下来。
白天逛得久,晚上又连看好久的月报,她也累了,于是很快便沉沉睡去。
黑暗中,应寒年睁开了眼,翻过身面向里边,定定地看着睡在眼前的人。
蓦地,他伸手将她圈进怀中牢牢地抱住,薄唇吻上她的发,手指一点点握拢她纤细的手臂。
第1154章 小景时入狼窝记(1)
指尖一遍遍地她的臂上来回摩挲着,人依赖地紧贴着她。
她身上的温度让他有些微的安心。
……
夜晚漫长得像是没有尽头似的,老码头上海风吹过,一丝波动都掀不起来。
一个身影进入某个满是咸鱼味的仓库,摸着黑打开一块木板,顺着阶梯往下走去,操着一口当地的口音骂骂咧咧,“妈的,外面街上全是警察,还有很多人自发寻找,挨家挨户地搜,我差点没能过来。”
形容粗犷的男人将几个饭盒放旁边的木头桌上一放,正窝着摆着长枪短枪的几个男人立刻跳起来,争相去吃。
一个胖些的边吃边含糊地道,“没事,这老码头被人搜过一遍了,谁能想到这咸鱼仓库里还有地下室呢。”
“还是小心些,收了那么大一笔钱,得把事办妥了。”
一脸胡茬的男人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点了根烟抽起来,转头睨向角落里,漂亮得跟个玉团子似的小男孩坐在那里,小手放在膝盖上,定定地看着他们,一张脸上白白净净的。
他立刻皱眉,“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他给睡着么?”
“没事,头儿。”那胖子咬着肉道,“这孩子从醒了以后就没哭,一直傻傻的,不知道是之前的迷药下重了,还是这应寒年本来生的就是个傻子!”
“傻子?”
胡茬男踩灭了烟走到小男孩面前,用不太正宗的国话问道,“喂,你知道我是谁吗?”
“……”
两岁不到的小景时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哭,眼睛里也看不到笑、看不到哭,木呆呆的。
“还真像个傻的。”
胡茬男嗤笑一声,抬起手就在男孩脸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将手上的灰全拧到他脸上,“妈的,应寒年这儿子长得还真他妈干净漂亮!”
小景时坐在那里,吃疼得眼里露出怒意,伸出小手就去推他。
“啪——”
胡茬男脸一沉,一巴掌就朝他小脸扇过去。
小景时眼前一黑,小小的身体便往一旁栽去,昏死过去。
“奶奶的,还敢推我,应寒年不是个东西,他儿子也不是个东西!”胡茬男骂道。
“头儿,这孩子小呢,别给拍死了。”
其余几人连忙走过来。
“哪那么容易死!”
胡茬男哼了一声,“想当初,我一帮手下抓了个姓牧的老头子,最后被应寒年打得差点个个残废,后来,他又在生死街搞什么建设,老子的人一半都被弄进了牢里!还要我对他儿子留情?呸!要不是那边给了那么大一笔钱,我早弄死这小兔崽子了!”
他们就是当地的黑势力,当年有多耀武扬威,这两年就被应寒年坑得有多惨。
他们也想找机会给应寒年找点不痛快,但赤手空拳的也做不了什么,突然间一笔大生意找上门,还提供枪械武器,他们不做才怪。
“诶,头儿,你说是谁给咱们钱做这样的事呢?”胖子吃着饭问道。
“管他的!我们拿钱办事!”
胡茬男踢了地上的孩子一脚,忽然就听到外面有直升机的声音飞过,有空中广播在一遍遍地放,示意绑匪赶紧放了孩子,可既往不咎,价钱好谈,但要是孩子少一根汗毛,绝对会追究到底……